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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种很新的宫廷政变

果真求得皇上新写的圣旨,絮儿放回原位。

要让燕王的计划一场空。

提起皇后下毒、燕王谋反等事,恒荣帝不见动怒,甚至牵动唇角笑了下,“钟宝,叫皇后来见朕。”

一时人散尽,萧皇后被传入御书房。

对着夕阳,恒荣帝举起木鸟看了看,扭头见萧皇后跪在地上,偶尔咳嗽两声,也不说话。

“淑仪,你入宫多少年了?”

“回皇上,二十五年。”

“噢,”恒荣帝放下木鸟,手朝暖榻摆了摆,“别跪着了,到榻上咱们说说话。”

萧淑仪转到榻上去坐,手按着绢帕堵住嘴,生怕咳得太大声。

恒荣帝瞟一眼榻桌上的牛乳茶,又把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二十五年的夫妻,怎会想着要杀朕?”

真是直白!

萧淑仪忍不住想,从少年时期到迈入老年,他的性情一点都没变。

而她已变得面目全非。从容貌到嗓音都变了,不再带有柔软温情。

萧淑仪冷声道,“皇上独宠陈贵妃二十多年,臣妾记恨在心。”

恒荣帝笑起来,“这是哄鬼的话。你那性子朕知道,不爱争抢,颇识大体。年纪轻轻就看透世事,难得的通透。”

还是第一次听皇上如此夸奖,萧淑仪有一瞬惊讶,但丝毫没在脸色上表现出来。

做了十二年的皇后,她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正因如此,恒荣帝越看越觉得惋惜。

初入宫时分明是那样温婉灵动,如今如同一座日冕,变成挨时辰的死硬石头。

萧淑仪面色平淡地道:“不争不抢只是做样子罢了,生怕引皇上厌嫌。当年陈月容第一次小产,就是我撺掇贤嫔做的。”

恒荣帝毫不意外,他知道。

连责怪都带着时过境迁的平静,“所以贤嫔当时要揭发你,你使人嫁祸她私通侍卫,打死了。”

萧淑仪一惊,她以为这事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皇上什么都知道。

难得有点逆反情绪,她笑咳两声,“皇上大可把陈年的冤案全部翻出来,我都认。”

这话有几分赌气的意思,像她才是宫中蒙冤最深的那个。

恒荣帝抬眸看她,点了点头,“你是朕的人,朕不杀你。萧定川年前没有旨意秘密回京,朕杀他。”

简单两句话就把萧淑仪逼得狂咳不止,连滚带爬跌落地面,跪在恒荣帝身前哭得涕泗横流。

“皇上,哥哥他是被人骗了。他收到一封密报,说他在西北举兵谋反,今次回京是为暗中调查。”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蠢得过分。然而她的身子太过虚弱,支撑不起头脑运转。

恒荣帝将她搂起,重新坐回榻,笑得残忍。

“是朕截了他和黄仁熙的信,转给他寄了一封,说皇上病重,服用大量红丸皆不奏效,性命垂危,让他当机立断。”

萧淑仪抖着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话,“皇上何苦这般考验他?”

“经得住便不是考验,偏偏他记挂着弑君谋反。”

恒荣帝随手将榻桌上的信扔过去,“朕截获的那封信,你自己瞧。”

萧淑仪感觉全身发冷,连指头都僵硬。好容易拆开,粗略一扫闭上了眼睛。

信中萧定川嘱咐黄仁熙务必筹措二百万两粮饷,他二人均分。设计让齐王李辞卷入兵部亏空案,顺势把罪责丢给他承担,全力促成李赟做太子。

萧淑仪知道再难保住萧定川,拥兵自重,谋害亲王,擅言立储,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重罪。

她强行镇定精神,抖着声音恳求,“求皇上看在哥哥多年为国效力的份上,饶过他这回。贬职流放都好,别杀他。”

恒荣帝闭上眼睛,举起那只木鸟比到她脸畔,“淑仪,你舍不得杀他,却舍得杀朕。真是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淑仪轻抿嘴唇,想笑。年轻时从话本里看来的甜言蜜语,一把年纪重新提起简直让人恶心。

“臣妾不过是为求个公道。凭什么我的赟儿勤谨恭顺,皇上不将大位传给他?凭什么康皇后死去多年,仍能压过我一头?”

难得有几分她从前的影子,像一只温顺的猫偶尔发脾气,有些可爱。

恒荣帝放下木鸟,将她仔细看了看,“凭他应该。辞儿的天资胆识都在赟儿之上,你做母亲的能不知道?”

说着一顿,脸上难得浮现温情,“康皇后作古多年,是谁不放过谁?”

萧淑仪轻摇脑袋,笑意勉强,“皇上骗得过旁人,骗不过臣妾。康皇后当年薨逝,您可是背着人落泪好几回。”

恒荣帝起身拍拍她肩膀,“淑仪啊,往事不可追。你在宁仁宫好好思过,待朕死了再出来吧。”

对此萧淑仪毫不意外,却不甘心。扭头追着皇上背影用力喊,“李烨!别杀我儿子!”

几十年没被人叫过名字,恒荣帝脚步一顿,像是被一块跨越几十年的石头砸中后脑勺。

他缓缓回身,“身为皇子,胆敢弑君父而代之,他动杀心的那一刻便应该想到如此结果。”

萧淑仪几步垮去扯住他衣裳,声音哑得厉害,“皇上,虎毒不食子。何况咱们已失去了冕儿,不能再失去赟儿了,皇上。”

李冕是先太子,不提还好一提恒荣帝瞬间沉下脸色,“还敢提冕儿?你有什么脸面去提冕儿?身为他的养母,不修德,不慈爱,竟让他二十七的年纪命丧黄泉。”

萧淑仪觉得锥心刺骨的疼,说话声音细细的,掩在哭声里几乎听不见,“皇上,赟儿不过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呐!”

恒荣帝拂下她的胳膊,吩咐道,“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严加看管起来,终身不得踏出房门一步。宁仁宫所有奴婢即刻关押,挨个审问。”

侍卫得令进来,将软泥似的萧淑仪搀扶上肩舆,往宁仁宫走去。

刚踏出御书房宫门,萧淑仪揩了眼泪,仰头看向明晃晃的日头,绽出灿烂笑容,使她病容深重的脸,好似回光返照般显出光彩。

再有半个时辰,恒荣帝必定毒发身亡。因为方才她悄悄在他茶水下了断肠散。

这厢絮儿与李辞处置完孙翘与周温彩,正要请安回府。

见恒荣帝面色暗淡,嘴唇发乌,絮儿问,“父皇,可是身子不爽?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恒荣帝小孩似的蹦到她面前,眯眼笑,“朕要死了。你们怕不怕?”

“怕,”絮儿点头。

“怕皇上来不及交代遗诏,要不趁现在还清醒,写份诏书传位给我们王爷,回头夺嫡的时候拿出来镇场面。”

恒荣帝仰头哈哈大笑,连连指着絮儿,“当真是个妙人,有趣有趣。”

只有李辞发懵的世界达成。

他冷脸问,“父皇方才见过皇后娘娘,可得仔细着,她精通医药,是用毒的高手。”

恒荣帝没所谓地一摆手,“她给我茶水下了毒。朕在想要不要趁机死一死。”

说着眼睛转向絮儿,“絮丫头,江南这几月有什么好玩的?”

絮儿想了想,“江南快到梅雨季了,烟雨朦胧山水画一样,美是美,就是天天下雨怪烦的。”

恒荣帝略一撇嘴,“算了,还是不去江南。”

听他俩的对话越来越不像话,李辞蹙眉问,“父皇要出巡?”

恒荣帝白他一眼,“什么出巡,说得多劳民伤财似的。不过是出宫玩几天,对外就说朕死了啊。”

说得就像他暂且在榻上打盹一样随意。

李辞担忧,正色道:“父皇,萧定川在宣府镇驻扎了两千骑兵,且是从北狄越境而入,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恐京中将有大乱。”

恒荣帝冷瞥他一眼,“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才查到。”

转身往工具盒翻找,巴拉巴拉的声响,如同孩子在找要紧玩具。

须臾翻出一块黄金令牌扔给李辞,“京师卫戍部队随你调动,这总不为难了吧。”

哇!那可是兵权!

絮儿在旁鼓掌,“父皇放心,王爷必定会把一干乱臣贼子全部清理干净。”

恒荣帝不置可否,转身又往木头废料翻来翻去。

好半天,翻得脑袋大汗淋漓,将一幅绢本丢给絮儿,“传位诏书交你好生保管。那孽障要是对你不好,千万别给他。”

李辞简直一个头有两个大,真的很想求菩萨显灵,点化癫狂的皇帝。

絮儿眯眼看向李辞,趁机勒索,“好!他想要传位诏书登基,必须先给我两万两银子!”

李辞滚两下喉头,已完全不想说话。

对絮儿的反应,恒荣帝却十分满意。与她对视一眼,皆朗声笑起来。

半个时辰后,果真从御书房传来众人哭天抢地的哀嚎。

那些哭声如同涟漪,一层一层从御书房扩散到整个皇宫,接着是整座京城。

“皇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