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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那梁姓妇人五年前就已经身死、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后,我们便又转而去寻找这刘姓妇人……当我们在边城找到她时,她就已经意识疯癫、不复半刻清醒,身体也……”

“我们也考虑过在当地停留了一段时日,想着能不能将她的身体调养好些,可我们前后找了几个大夫,可都说她早就亏了根本,将养再久也无法好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想着此人曾是夫人身边旧仆,定然事关重大,思量再三后,我们还是决定带她尽快回返,到符主您面前。”

“……尽管一路上,我们每到一处都寻了最好的大夫,也用了最好的药,也尝试了各种方法,希望她能暂时清醒过来,但……属下无用,还请符主责罚!”

余光看到下方之人单膝跪下,安珞无声地叹了口气,转眸看了一眼莫阳。

“起来吧,你的判断是对的,她的身体的确已经时日无多了……若不是你当机立断将她带回京来,我怕是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安珞说道。

指腹一搭上床上妇人的手腕,她便知莫阳所言没有丝毫夸大。

刘妈妈的身体早就病入膏肓,经过长途的奔波赶路,更是又恶化了几分、药石无医,哪怕是她亲手出手医治,也顶多只能让其在余下的时间中减轻些痛苦,却也依旧无法为其延续出一条真正的生路。

听到符主并没有责怪自己,莫阳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依旧没有敢如安珞所言一般立刻起身,还是一旁的甘湘闻言去拉扯他起身、另一边的卫光也递了个眼神,莫阳这才站起。

通过把脉,安珞也觉察出,床上妇人体内有安神药的痕迹,正是虚弱加上安神药的效力还没过去、刘妈妈才会一直昏睡不醒。

她想了想,向卫光招了招手,示意他去给自己拿来一套纸笔,很快写下两张药方。

“这一张拿去熬煮,两碗水煎成一碗水,这一张直接将药材捣碎成汁、送来我这里。”

安珞说着将写好的两张方子一并交给卫光,又看了眼还等在一旁的甘湘和莫阳。

“……你们也先出去吧,别的事等换个时间再说吧。”

她派两人出去这一趟,不止只有寻找刘、梁两位妈妈的事,只是那些都不是急事,晚些再谈也可行。

得了安珞命令,卫光、甘湘和莫阳三人,便一同离开了房间。

安珞重新回到床边,什么都没有做,只垂眸静静望着那昏睡的妇人。

从脉象上,她不止发现了刘妈妈已命不久矣,也察觉到造成刘妈妈如今情况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是她早年间曾中过一种毒。

这毒应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能够慢慢侵蚀损毁人的五脏六腑,刘妈妈如今身体损毁的如此严重,不只是因为这些年极寒困苦,更是因为曾中的这味毒药已侵染脏腑骨髓。

甚至若只从这毒药的药性来看,刘妈妈能撑过这些年,已经令安珞十分意外。

其二,则是造成刘妈妈疯癫的根源。

依安珞推断,是的刘妈妈患上失心疯的原因依旧是两个,一是她所中的慢性毒药渐渐入心入脑,二是常年的郁气在胸,刘妈妈似乎有一个过不去的心结。

而这些,又似乎全在印证着安珞原本的推测——

……关于我娘的死,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安珞望着床上的妇人在心中发问。

盏茶的功夫后,在卫光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中,安珞这才重新从思虑中回神。

叩叩——

“……进来。”

她低声开口,目光终于从刘妈妈面上移开。

卫光闻言推门入内,将手中的瓷碗端来床前。

“符主。”

他低头唤了一声,将手中的瓷碗展示给安珞看。

“另一份药已经买回来煎上了,这是研磨好的药汁……可还要再制一些?”

按照符主所写的剂量,那些药材所出的汁液实在太少,好在他派人去买进药材时、特意多备了一份,若是这些不够,立刻便能再补上一些。

不过安珞给出的房子自然是极精准的,她本来所需的就不多,但此时还是依言向碗中望了一眼。

巴掌大的瓷碗内,墨绿色的药汁仅有一口的量,只浅浅覆盖了一个碗底儿。

“不必,这些就足够了,给我吧。”她说着伸手去接。

这是一味能迅速醒神清脑的方子,本就不宜多用,更别说刘妈妈此时还在昏睡,也就这一口的量,多了也喂不进来。

安珞一手接过瓷碗,另一只手便捏住了刘妈妈的下颌,稍稍用力推着她微仰起头,又捏开了她的嘴。

瓷碗靠近了刘妈妈的嘴巴上方,墨绿色的药汁精准地倒入口中,直接顺着伸展开的喉咙、流入腹内。

见药汁已全部喂入妇人口中,卫光忙伸手接回瓷碗。

刘妈妈体内的安神药本就已只剩些残存的效力,安珞的药量更是拿捏的精准,不过几息之后,刘妈妈原本安睡的面上便渐渐有了动静,又是几息后……她突然睁开了眼!

“——啊!!!”

方一醒来,刘妈妈便突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坐起了身。

她眼睛一转,便死死盯上了安珞的帷帽,下一瞬就猛地向安珞扑来——

“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不许你过来!滚开!都滚开!!!”

“符主!”

察觉到刘妈妈的意图,卫光顿时惊叫一声,忙伸臂挡住扑来的妇人,控制着将其按回床上。

被按回床上的刘妈妈依旧在剧烈地挣扎,连带着整个床都在跟着摇晃。

然而奇怪的是,她挣扎归挣扎、咆哮归咆哮,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卫光,一双眼依旧只死死盯向安珞。

“别过来!不许你靠近!滚开!滚!!!”

以安珞的身手和心性,自然不会畏惧一个疯癫之人,她微微皱眉观察着面前疯癫的妇人,依旧坐在床边。

“符主……”卫光按着刘妈妈,略有些焦急地迅速开口,“这房间能隔绝声音不传出到廊上,但房间地面的震动却无法避免!如今楼内已经有了食客前来……”

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天花板的震动、察觉到楼上出了事。

安珞听懂了卫光的意思,闻言伸手按向了床面。

那一只手看似轻轻慢慢没有用力,可就在它按上床面的一瞬,原本剧烈晃动的木床便整个平稳了下来。

这样的手段……

卫光双眸微瞠,眼底不由闪过一丝骇然。

安珞并未留神卫光如何,一双狐眸只定定望着床上发疯那妇人。

她望着刘妈妈思索了两息,很快便似乎意识了什么,想了想、摘下了头上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