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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住在彼此的隔壁, 两个人就算在各自的房子里和对方组成一条对角线,直线距离也没有百米, 按道理说,距离这么近,史蒂夫又眼巴巴地不顾冷脸地往巴基面前凑,怎么着都不太可能实现零交流。

确实也不是零交流,巴基也和史蒂夫说过几句话,大部分都是询问史蒂夫现代设备要怎么使用。

这些日子以来,勤勤恳恳的史蒂夫已经教会了巴基看电视、用微波炉煎蛋、关闭和开启全自动扫地机和设定中央空调的温度,再过上那么几天, 史蒂夫估『摸』着他就能开始教巴基上网了。

学东西的时候巴基倒是听话,低着头很认真地看史蒂夫的『操』作,那副略带阴郁的乖宝样直看得史蒂夫心中一酸。

想当初,巴基那可是布鲁克林风流小王子, 唱歌跳舞、喝酒撩妹样样精通,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玩世不恭的坏笑,哪儿能有这样沉静的表情?

倒是那把人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的做派特别眼熟,让史蒂夫心里生出一股又是欣慰又是哭笑不得的情绪。

以前的巴基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的好兄弟,史蒂夫还是头一回认识到巴基的这一面。

总之日子还是这么过着, 虽然头上挂了特别了不起的头衔,这些年里也被美帝『政府』一步一步地塑造成了美帝军人的代表人物, 名字的后面跟上了无数在史蒂夫眼里完全就和他本人毫无关系的名头,但史蒂夫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是二战中的一个普通士兵,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个特殊一些的普通士兵。

因为参与“超级士兵”计划, 他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依靠着这份后天得来的强健体魄,他做了些一个士兵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一个士兵恪尽职守的行为就能让他被赞美成“最伟大的士兵”,那这个国家的其他士兵,那些没能注『射』超级血清但依然悍不惧死地为自己的国家付出鲜血的普通士兵,他们又算是什么?

史蒂夫看过那些以他为主角的各种书籍、电视剧和电影,也看过那些珍藏的史料。他还在乔装打扮后去过那个为他建造的博物馆,看了博物馆中陈列的东西和宣传的资料。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巴基,但他们把我塑造成神。”史蒂夫说。

他这会儿正坐在巴基的客厅里,在麻烦了他这么多次以后,即使脑子还不太好的巴基也觉得把前来敲门的史蒂夫晾在门外太不礼貌了,史蒂夫终于有了踏入巴基家门的权力。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别指望巴基能有多热情。

他只会给史蒂夫开门,然后史蒂夫乐意坐在客厅里坐在客厅里,乐意做饭就做饭,面乐意和他搭话他就听着,根本没有招待客人的自觉。

史蒂夫也不介意巴基不冷不热的态度,多来了几次之后,他已经知道巴基是指望不上了,自己给自己倒杯水才是正经的。

巴基明显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撩起眼皮扫了史蒂夫一眼,“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觉得心理压力很大。”史蒂夫又说,“我不害怕挑战和困难,更不畏惧受伤和死亡。当年参军的时候,签下‘超级士兵’计划书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迎接胜利,或者死在战场上。”

巴基还是不说话。

“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史蒂夫说。

现在哪样?史蒂夫没有提及,也不知道该怎么提。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十分清楚,眼前这个面孔略有些憔悴的年轻人,既是他最好的兄弟巴基,又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巴基。

弗瑞来找他的时候给他稍微透『露』的消息只是让史蒂夫感到惊愕,卡尔问他的那个问题就已经不是让史蒂夫感到惊愕了。

荒诞是史蒂夫最大的感受。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静下心来思考卡尔的话时,史蒂夫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清晰的荒诞感在他的大脑中萦绕盘旋,像一只吵闹的蚊子,搞得史蒂夫心烦意『乱』。

他越是沉下去思考,就越是意识到卡尔的话非常有道理。

各种意义上的有道理——无论是卡尔对于他苏醒过后的整体局面的分析,还是卡尔的阴谋论,再或者卡尔说话间隐约透『露』出的对于美帝上层的讥讽。

还有他的那个问题。

“……你想过竞选下一任总统吗,史蒂夫·罗杰斯?”

我想过吗?史蒂夫问自己。

然后他毫不疑迟地回答,没有。

他没想过去竞选总统,之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竞选的时候他没有想过,现在他意识到他有竞选的能力,甚至有成为同一届竞选人的劲敌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这么想过。

权力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政治也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但这都不是史蒂夫深思熟虑之后依然拒绝的原因,他拒绝,是因为他非常确定他自己并没有多少政治才能。

不管人们有多么因为那些美帝『政府』所塑造出的“美国队长”的形象对他充满信任,也不管人们究竟对他抱有多么明确的希望。

一个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的人,是不能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的。

可到时候,如果人们真的特别渴望我参与竞选,特别希望我能够成为总统,如果人们把他们的期待和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史蒂夫想起卡尔意味深长的警告,我真的能够拒绝人们赋予我的责任吗?

……他顶着巴基越来越不满的眼神在客厅里呆坐了许久,依然没能找到那个他希望得到的答案。

“卡尔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最后史蒂夫也只能苦笑着说,“他和别人口中的那个人也不一样。”

而史蒂夫口中的主角,卡尔,仿佛浑然不知自己的话给史蒂夫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他既没有再找什么人聊天,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揽些其他的任务,只是开着自己最不起眼的车在纽约市区里头『乱』晃。

托尼这些天被佩普管得很紧。

都把自己折腾得快要翘辫子了,他也没胆子在这种情况下再跟佩普抱怨,而且他对新元素的研究也没什么进展,眼看着钯中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他表面上稳如泰山,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睡着了就再也睁不开眼睛的打算。

好在他也没多少需要安排的事情,他自己呢,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只有一身巨额财产。

而斯塔克工业已经被他交给佩普了,遗嘱他也早就在刚刚发现自己钯中毒的时候就拟定了一份,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完善着它,想起来什么人就往上面添一笔,写到今天,他自觉所有事情都统统处理完毕。

这份遗嘱里出现的人名还挺多的,托尼每次多写一点后都会再把这份遗嘱从头到尾地翻上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写自己的遗嘱,在考虑自己死后的事情,可一想起来他死掉之后大家会在他的葬礼上哭成什么傻『逼』样,还有他们收到自己留给他们的东西后可能会有的表情,托尼就自己一个人在实验室里乐得不行。

托尼·斯塔克不是认命的人。

只要他没有死,他就会一直努力研究解决钯中毒的方法,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继续活着。

但身为一个天才科学家,他同样也清楚在短时间内发现一个新元素的可能『性』有多低,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又有多困难。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这种准备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期间复杂的心理斗争也不用多说,没心没肺如托尼·斯塔克,都死到临头了,还是决心就这么混蛋透顶地隐瞒下去。

谁也别想在他活着的时候知道他快死了,叫那群人都在葬礼上惊愕去吧。

不过这件事被卡尔发现之后,托尼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生气,而且他的注意力很快也被转移到卡尔徒手撕开他休息室的大门这件事上。

那天的监控录像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托尼只恨自己没有在门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装上几十个摄像头,卡尔的身体非常巧妙地挡住了他手上的动作,托尼只能看到卡尔在门口站了那么一两秒,门就开了,卡尔施施然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坏掉的门他已经研究过了,结论是这扇门是直接被暴力撕开的。

——非常简洁和纯粹的暴力,简洁纯粹到一点也不惊人,反而还很生活化。

就像普通人撕开一张纸。

撕开一张纸实在是太轻松和简单的事情,没有人会把撕开一张纸作为力量测试的题目,所以托尼反而难以确定卡尔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他猜测卡尔是变种人,这么一来的话,卡尔对泽维尔学院的态度这么友好,x教授显然对卡尔也另眼相待的表现就有非常合理的解释了。

可托尼隐约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卡尔不是变种人。

如果卡尔是变种人,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美帝上流社会也有不少变种人,他们的身份几乎都是半公开的,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同一阶级的人至少都会有所耳闻。

所以卡尔一定不是变种人。

他不仅不是变种人,还有更大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敐敄、lrc083扔的地雷!

感谢五月渔郎扔的2个地雷!

感谢滴滴滴滴d扔的手榴弹!

年轻的托尼大概会在死亡面前有这样的反应吧,我推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