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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墨还是一脸无辜地模样看着两个老人,看到他们对自己无奈,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才把视线转过去,只不过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和小米做了个眼神交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小米之前是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的,没有让家里的两个老人把自己收拾死,他们都觉得万事大吉了,哪儿还敢有别的宵想。

但是现在想想,渣渣毕竟是少数。之前认识的秦爷爷还有大院的那些,外加现在赢回来的老人,哪个不是挺可爱的?

十几号人,在外面站着,把本来就不太大的院子给显得更小。

“外面多冷啊!别把大家给冻着了!快点进来!”谢奶奶看着华墨建议到,只关心这一人。

其实,她更想盯着电视机看,可是这些箱子都长得差不多,这些穿军装的力气还很大,没有一点吃力的模样,压根不知道电视机那个大块头是在哪个箱子里。想让大家快点进屋子,也只有一个目的,东西都拿进去了自然就不会再拿出来,要不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谢云顺着她的视线看看,自然知道她又起了什么心思,也不着急,露出和自家妻子一样的皮笑肉不笑神情,“走吧,我们进去吧!”

老两口自然是满口答应,赶紧把人请进去。小米几个每人都乖乖抱着自己的带的礼物跟上。

此时的院子外,还是围了那么多人。但是慢慢地没有听到动静,一个个有点失望。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没有一点热闹看可真无聊。明明知道不喜欢对方,干什么还要将就呢?就不能好好地打一架吗?

当然,众人想的打一架都是让儿子打老子。谁让他们老两口在村里作恶多端,总是喜欢无事生非,简直不是东西。而且,刚刚进去了那么多人,要是打起来肯定是两个老家伙吃亏。

“我担心地不得了,怎么办?要不我去把我爸找过来吧!”木华从几人进去开始就神神叨叨地低着头,嘀嘀咕咕就这几句话。

在她来看,三哥以前就被欺负地很惨,这次见了无良父母还不一定被折腾成什么样。自己老爹也是个霸王龙脾气,是为数不多的能降住俩老人人选。

“叫爸干什么?”周一非听见妻子说这话就不满意了,都结婚那么久,怎么还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你老公我的能力还是挺厉害的,你都长大了,别什么事儿都找爸行不行?”

“你行个屁!”木华不毫不客气地鄙视,“你能管好自己输钱,不被人家打就行了!别让我隔三差五去给你还钱!”

“我这不是一点小爱好吗?你还给我剥夺了?”周一非近乎于拉着女人的衣袖,近乎撒娇地说到。

众人听见肉麻地不得了的话,再看看男子的表情,面部不自觉地抽抽。家里有男孩儿的觉得如果这是自己家的儿子,一定要大嘴巴子抽死他,简直是丢大老爷们儿的脸。有女孩儿的家庭则觉得找女婿就得这种,听话,对老婆好,这就不错了。

周一非见着众人的表情还是很尴尬,把脸扭到一旁,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的脸。

木华自然也听得到众人的议论声音,再扭头看看可怜巴拉的男人,觉得自己说话太不经大脑了。自己在家里怎么说都行,但是怎么能让外人笑话呢?

用手勾着男子的肩膀,“不用改,这样就行!不过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个赌钱给戒掉,就真的万事大吉了!”

妻子安慰自己,周一非很高兴,不过听到后面的话却很为难,眼神躲闪有点含糊,却又带着坚定,“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东西给戒了!”

两个三十多岁的在大白天勾肩搭背,本来就让很多人看不顺眼,更不用说民风保守的L县。大家只觉得两人矫情、作、装,反正不好的词全要用上。

木华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脸色,要不当初也不会和被欺负地要死不活的的谢云在一起玩,后来更不会成了全村的异类。想当年,结婚时,她硬是不顾大家调侃的视线,找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让他彻彻底底地做了倒插门。不过还好,有自己护着,谁也欺负不着。

两人完全相反的角色相处方式完全让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能生活在一起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想这个,因为他们又有了新的看点。

之前拐角处已经消停的声音现在又响起来了。

于慧已经坐在地上好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忽然没有声音就是因为太累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在这个上面纠缠,对方能取消离婚的决定最好。就是不取消,能推迟几天也是不错的。

谢甜甜也是哭的要死不活,除了之前的嚎啕,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声啜泣。

谢军抓着头发靠在墙上,觉得要被这两个女人烦死。大的和泼妇一样动不动就在外面坐地上哀嚎,小的也有样学样,竟然也开始掉眼泪。对两人厌恶至极的他压根没有想清楚明明是女儿先哭。果然,只要讨厌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会讨厌。

“你们娘俩有完没完?出来不是好好的?就喜欢在外面耍不要脸?”谢军抽着烟,不耐烦地说道。

于慧抬起头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而是收回视线之后默默地走在女儿身边,“你爸不要我们了,咱娘俩自己过!”

谢甜甜的哭声早就小了,已经要往回复平静的道路上走,但是听见这句话,脾气立马上来。蹭得一下站起来,指着谢军,一脸怒容,“谢军,上次被你抱着的是不是你儿子?”

“哪个?我哪儿有儿子?”谢云赶紧反驳,眼神有慌乱。似乎没想到女儿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谢军,你给我实话实说,他到底是不是你养在外面的儿子?”谢甜甜大声叫道。

她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到崩溃的边缘,带着歇斯底里地喊。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世界会在一瞬间崩塌。既恨父亲为什么会出轨,也暗暗埋怨自己的脑子不管用。

这件事情之前不是没有迹象可循,自己好几次放学回来的路上看见他抱着一个小男孩儿,很亲昵的样子。去问的时候,他只说是别人家的,让自己帮忙看一下。一次是临时有事儿,那两次三次呢?

也就自己的脑袋不好用,被瞒这么久。她相信,如果是谢珊,早就不知道让外面的女人死多少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知道我是你爸?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谢军被女儿这么大声音地训斥,心里很不爽,想一巴掌扇过去。伸手的时候看见自己手上正在燃烧的半截烟头,直接把烟头印在她身上。

“啊!”谢甜甜往后退几步,捂着胳膊发出尖锐的叫声。

于慧看见男人的动作,也赶紧赶过来,看看女儿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圈,上面还带着一些灰色的烟灰。眼泪立马流出地更多了,扭头就朝男人的脸上抓去,嘴里骂骂咧咧,“谢军,你不是东西!这不是你闺女吗?你就这样烧人家?看我不打死你!”

“你个老娘们儿,一个个都想翻天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说着继续拿着烟头对向自己冲来的女人脸上按去。单单按着觉得不够,还使劲在上面拧了两圈。

于慧虽然现在处于暴怒的边缘,但是力气还和常年做体力劳动的谢军差很远,两只手都被男人控制着,被攥出深深的红色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谢甜甜捂着被烫的胳膊,看到妈妈被打成这样,手足无措,只知道在旁边抱头痛哭,却不敢上去帮忙。

谢军把刚刚想上来打自己的女人按在墙上,用腿控制着不让她有动作。再用左手把她的两只手都攥着,让她动弹不了。右手用力朝着她的脸上使劲甩巴掌。

渐渐的,于慧的嘴角溢出血丝,把谢甜甜吓坏,在地上使劲跺脚,不停地喊,“杀人啦,杀人啦!”

正在院子门口的仔细聆听动静的众人听见这叫喊,赶紧提着家伙冲过去。

他们之前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没有想过要去看情况。只要是村子里的人就知道谢家人太难缠,谁也不想搅在这浑水里,说不定到最后吃力不讨好,里外一身骚。再说了,夫妻打架多正常,本来就是床头吵床位和,冷战两天哄两下就好了。

可是,打架是打架,不能闹出人命啊!还是在自家闺女面前,有没有一点人性?

这样想着,腿上的动作也更快了一些,生怕去地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此时谢家院子的正厅内,兄妹几个的面色都不太好。他们从小接受灵液改造,五感异于常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连谢爸谢妈也有一点不好的感觉,心慌慌地坐立不安。

老两口这会儿已经把箱子全部打开,终于见到期待已久的电视机在哪里,满心欢喜地去安装机器,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之前说过要去找儿子,不让他丢人的事情。

电视机是液晶屏的,不太大,但是很薄,黑亮黑亮的,一看就很上档次。

谢奶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的东西,不断发出感叹,“啧啧啧,真是好东西,好东西啊!”

小米实在是受不了了,从这家伙被拆开,您二老就是这种表情,脸皱成菊花一样,不累吗?等到开电视的时候,吓死你,让你恨不得把这玩意儿砸了。

“资金不太多,送的礼物有点寒碜!”华墨把头低下一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怎么会!怎么会!”老两口连忙摆手。这些年收礼物最多的也就是衣服、鞋子那些东西,谁也没有那么大方直接把电视机送出去。他们现在对这个礼物是相当满意。

“真的,你们得相信我!这个礼物不是太好!”

“没关系!这个已经不错了!是我们收到过的最好礼物!”谢奶奶笑眯眯地抚摸着电视机的黑屏幕,爱不释手,嘴巴咧开,露出红色的牙龈。

听到老人的话,华墨低头笑笑,要的就是这句话,接着意有所指道,“我觉得这还会是你们能印象最深刻的礼物!”

“我也觉得。哈哈哈!”老两口异口同声,只觉得是对面的人太谦虚,没有看出一点不对劲。

“我把电视机装好,今天就在这儿看吧!”谢中天难得出言邀请人。

“别,别,别!我不喜欢看电视!”华墨连忙摆手,这里面可有让警卫员去找的灵异恐怖电影,自己虽然上过战场,但是对这种东西还是不可避免地害怕。

“留下来吧!大家一起看热闹!”谢奶奶也出言挽留。当然,从始至终挽留的只有华墨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和孙女都没有一点关心。

“我们会留下来,但是不看电视!”华墨这会儿的脑袋瓜子转的飞快,接着一本正经道,“电视啊!就得人少了看!最好把电灯关掉!这样能代入,想象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这样才有意思!”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说完,怕别人不信,连忙点点头表示绝对是这样。

谢家老两门口不是没看过这玩意儿,但是他家的电视一般只在白天开,因为那时候有客人,电视机就是用来显摆的。晚上关灯看的感觉还真是没有体验过。他们决定今天玩撒谎能够就试试,听人家说这么肯定,绝对没错,说不定城里人都喜欢这样看。

小米站在后面,眼皮子直抽抽,实在是受不了这俩人的德行。没缺你吃的,也没缺你花的,瞧你那眼皮子浅成那个模样。最讨厌的是,竟然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一点关心。

使劲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地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再揉揉眼睛,让它红一些,装作很着急的模样,“外面吵起来了,我听到谢甜甜叫杀人了!”

“什么杀人?”

“谢甜甜在喊,杀人了!不去看看吗?”小米显得有些慌张,说着就往谢妈身上蹭。

“你说什么?”谢奶奶把手里的遥控器放下,用力把桌子一拍。显然不相信女孩儿的话。

“真的,你们不信的话就出去看看啊!”

“我也听到了!”谢三哥说道。

“我也听到了!”谢大哥和谢二哥异口同声。

这么多人都说听到,让谢奶奶有点下不来台,她还想借机会把这小蹄子收拾一顿呢!使劲瞪了身旁的老头一眼,“你不是出去找他们吗?人呢?”

“你还敢凶?”谢中天把手抬到半空中,看着这么多人在这里,硬是没有把巴掌落下去。

谢奶奶看到老伴的巴掌抬起时,有点害怕,可是看看周围这么多人,瞬间腰杆子挺硬,什么都不怕了。强硬地抬起头嘟囔到,“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关心!我去看!”

说罢就直接出门,她还记得之前听到的声音在哪个方位,其余人也赶紧跟上。

一直到了院子旁边的接到拐角处,众人才停下。

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人说话。

被众人包住的圈子里。男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村子里的一名医生正在他身边检查。在男人的头部下面,已经出现一滩鲜红的血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则在他不远处痛哭不止。

谢奶奶看见这么多人围着的时候就觉得情况不妙,往里面瞅瞅,瞬间面色惨白,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军子,军子!”

------题外话------

有木有很准时,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