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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决定出丰县一探究竟。”

霍青的话音刚落,议事室内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刚知情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丰县如果无主,战事再起,无疑是冒险之举。”李乐家站起身来,第一个反对。他知道霍青是个下定决心就改变不了的性格,但他还是忍不住劝。

“是啊,老大,您身为我们的主心骨,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该如何是好?”李旺家紧随其后,他急切地望向霍青,眼中满是担忧。

议事室内议论纷纷,众人都纷纷劝霍青收回成命。

他们担心霍青的安全,也担心鲜卑人伺机而动,丰县的局势会恶化。

李乐家:“旺家你就在丰县守家,如若老大一定要去,就带上我。”

李旺家忙说:“不!你不行,要带带我!”

之前呛声王语汀的瘦高个汉子李智连忙跟上:

“带上我!老子就算拼上命也会保老大安全!”

“还有我!还有我!”

于是其他人纷纷请命。

位于上首的霍青不为所动。她缓缓说道:

“诸位的担忧我能够理解,我此去除了这两件事,还有许多其他人不能代劳的事,如果不亲自去了解,又怎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另外,北方群狼环伺,所以我们的主要战力都得留在丰县,有备无患。陪同我去丰县的人选已经定下。”

三天后,冀州五岗县外围的不知名村落。

霍青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尘土,终于接近目的地。

“这一通跑,不仅你又恢复几分乞丐神色,我们屁股也差点散架!”

匀速前进的时候,李旺家打马来到王语汀的马旁边,对她调侃道。

而王语汀的打扮虽然是比较质朴的男装,但也不至于破落成以前的乞丐模样。

她翻了个白眼:“我们这几个都没说什么,就你好意思叫苦不迭。”

其实几天赶路下来,她的身体也更要散架了,尤其大腿间,已经磨破了皮。但霍青和小云那丫头一声不吭的,仿佛两个两个铁屁股一样。

李旺家一噎,又乐呵呵地说:“你这丫头!嘴上真是不饶人!”

王语汀还待回他几句,前头传来小云的声音:

“旺家哥,你们快点跟上!前面有村庄,到那再休息休息!”

贸然进城,风险难测,于是,霍青决定先在附近找一个村落暂居,打探消息,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不远处,有一个村落就在前方。一行人的马蹄踏上了通往村落的小路。

小路两旁,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却落叶满地,一片萧瑟。

王语汀拿衣袖抹了把脸,嘟囔道:

“什么鬼地方,这么安静?”

不仅是安静,甚至此时是正午吃饭的点,这么多户竟然没有一丝炊烟。

其余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随着脚步的接近,村落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但令人惊讶的是,村落里同样静悄悄的,不见一人。

霍青等人心中涌起一阵警惕,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们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荒凉。原本应该晾晒着农作物的场地上,此刻空无一物。房屋的门都紧闭着。

小院内凌乱不堪,在墙角处,他们发现了一些散落的农具东倒西歪,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

霍青用衣袖掩住口鼻,肃声道:

“把口鼻捂住!”

其他人也意识到什么,慌忙照做。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他们心中一紧,连忙走进屋内查看。

只见脏污的被絮下隐约蜷缩着两个人,走近两步——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孙儿,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这俩人都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只偶尔从喉咙里喷出几声咳嗽。

“老人家,发生了什么?”霍青轻声问道。

老者艰难地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向霍青他们的眼神仿佛没有聚焦,她稀里糊涂地说了些话:

“你们……带了药?你们是谁?道人来了……”

众人心中一沉,回想进来时,想必这村里都是这样的情形,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霍青唤来王语汀。

王语汀会意,利落地把脉。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王语汀收手后,对霍青说道:

“没大事,普通瘟疫。”

众人吓了一大跳,又避之不及,然后齐齐无语。

什么叫没大事?普通瘟疫?她知不知道瘟疫是什么,那可是能灭种的病!

霍青知道她的家世,想必有涉猎时疫的方法。于是放下心来,把这里交给她。

王语汀拿出带来的药材,很快忙活起来了。

其余人烧水煮饭,到隔壁收拾屋子,各做各的一份事,一下这屋子便有了生气。

文彬的信告诉他们,城中有了瘟疫,只是没想到,就连这个看似偏远的村落也没能逃过瘟疫的魔爪。

众人忙活到夜晚,这祖孙俩才悠悠转醒,孙儿怯生生的,偶尔偷偷瞧霍青这些不速之客,忍不住咳嗽。

老婆婆的精神头好了一点,至少能分辨自己家来了些什么人。

老人家比霍青在丰县见过的普通老人还要更加沧桑:

她穿着颜色暗淡、多处补丁的衣服,身形瘦弱而佝偻。头发稀疏而灰白,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脸上皮肤松弛而粗糙,皱纹如同老旧的树皮,每一条都写满苦难。

她浑身无力,但也清楚是霍青她们喂的药让她好了些,于是她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给霍青她们跪下。

霍青看着她行动间露出来的手指关节,粗大到变形,便知道这是一个可怜人,于是阻拦她,问道:

“老人家,你们村里发生了什么?”

老人红了眼,叹气道:

“不止是我们这,别的地方都一样,都跑不了!跑不了啊!”

在她断断续续的回忆里头,霍青几人理清思路:

自从瘟疫爆发以来,村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刚开始还能买到药,后来药越来越贵,越来越少。

后来有在城里头的青壮回来告诉他们,城里有个济世救民的玄灵道人,他的符箓和圣水便宜又灵胜。

于是村长带村里的人轮流去祈福,求圣水和符箓,那东西似乎有用,能控制一点病情。但这些也是水涨船高,每天还是有人死去。

死了许多村人,现如今能每家能跑能动的人寥寥无几,能躺在床上呻吟的都算命好了。

霍青心中一沉,这场瘟疫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而且其中不合理之处,是否和文彬他们的失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