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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橘猫使劲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只能灰溜溜的怂成一团被裴韶提着。

一双圆澄的翡翠绿猫眼还不忘可怜兮兮的望向长杳,娇声喵呜,企图卖萌。

裴韶冷笑一声。

“呵,行啊大黄,现在连姑娘家都敢轻薄了是吧。”

“大黄?!”

长杳面露难色。

她不能想象这么可爱的猫猫竟然被裴韶取了这样一个土狗名字…橘猫显然也十分不能接受,它也不挣扎了,垮起一张小猫批脸。

仔细看,一人一猫表情格外相似。

从裴韶手里抢过大黄,长杳安抚般将它抱进怀里顺了顺毛,杏眸疑惑的望向一身白色绣瑞云圆领袍还披狐绒大氅的清贵少年。

“你怎么在这?”

“眼见近几日要落雪了,待在东宫里闷闷沉沉的,便出来走走。”

说完,裴韶又从长杳怀里把意图反抗的大黄强行挖了出来,粗鲁嫌弃的一把扔进了旁边谢容远的怀里“你先替我看会儿,我找阿杳有些事。”

“喵?!”

晕乎乎的大黄躺在谢容远怀里瞬间炸毛,想逃又不敢,像个海胆刺猬一样战战兢兢的又不敢伸爪子,就差夹着尾巴做猫了。

长杳更疑惑了。

堂兄明明是个温柔到让人心安的人,为什么大黄偏偏就害怕堂兄?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便已经被裴韶揽着肩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不明情况的烟词懵逼,一时间不知道该跟不上还是在这等小姐回来。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看上去一副跟小姐很熟的样子。

她犹豫着脚步刚挪了半步,身后就传来谢容远温润淡然的声。

“我还有事要处理,烟词,你就代为照顾大…黄吧。”

“是。”

——

冷。

天色灰暗,凛风呼啸,前几日下过冻雨,松树面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

长街上无几行人,偶尔路人也皆是埋头裹紧衣袍匆匆往家赶。酒肆茶楼门前桅杆挂着大红灯笼,被风一吹,便撞得砰砰轻响。

“好像要下雪了。”

明明出门时冬阳尚还明媚,顷刻间,天地倾覆,好似被倒扣在了漆黑的茶盅中。

天光愈是黯淡,少年白袍则愈发惹眼。衣袂随风曳动,漆发逸然,既像是落在寒枝上的一捧无暇雪,又像是清冷照彻人间的皎洁月华。

他如此喃喃念着,垂眸,望向了身侧的小姑娘。

长杳围了一圈毛领护颈,雪白的绒毛团簇着巴掌大的小脸,衬得脸颊更加白净莹润。墨发簪着几枚红棠花的钗子,步摇斜斜坠下珠链流苏,色调倒是显出几分喜庆的暖意。

一枚雕着龙鳞嵌金粉的青玉被红绳缀着,悬在她腰间,深红的流苏随步伐而摇晃。

裴韶怔然,随即心间涌起愉悦的暖意。

“怎么想着将它戴在外面了。”

“…玉佩不就是拿来这么用的嘛。”

长杳抬指挽发,脸颊微红,稍显不自在。

她最开始将青玉藏在衣襟里是因为怕被人认出这是裴韶的东西,到时纠缠不清,惹来谣言,但现在她倒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了。

就是要明晃晃挂在腰上。

就是裴韶他送的。

如何?

小裴殿下敢送,她难道还不敢佩出来给人看吗?

对于这枚青玉,长杳还是挺爱惜的。

在过去直播间观众七零八碎的讲述中,长杳勉强搞明白了裴韶在山洞里时不是开玩笑,这玉佩的确是是死在冷宫里的云妃留给裴韶的念想,也算是传下来的信物吧。

而关于云妃及裴韶的过去,则是另一个凄惨故事了。

据说那位宛若画中仙的云妃娘娘是大渊帝初登基时微服私访时意外救下的孤女,她因头部曾受过撞击,从而丧失了所有记忆。

身世不明,身份成谜。

唯独身上带着这么一枚玉。

大渊帝对纯净明澈的云妃一见钟情,不顾当时大臣与先皇后的阻拦,将云妃记在某个内阁官员名下作为义女,硬是光明正大的将她带回了皇宫。

一开始两人感情也算恩爱,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甚至云妃在短短半年内就宠冠六宫,权势隐隐位同副后,直到怀了裴韶。

裴韶本该是被父母期待着出生的孩子,可奈何云妃查出身孕时先皇后一口咬定云妃与当时钦天监监正私通,怀上的是孽种。

后来又从云妃寝宫搜出了许多情诗靡词更是从那位身上搜到了云妃的贴身小衣。

哪怕大渊帝再怎么震惊错愕,可到底铁证如山。先皇后率后宫诸妃跪在太极殿前以死相逼,恳求皇上莫要混淆了皇室血脉,次月,怀着身孕的云妃就这样被打进了冷宫。

裴韶在冷宫出生,直到五岁时先皇后陷害云妃一事意外从嬷嬷口中暴露,才被大渊帝接出冷宫,亲厚宽爱,即刻封为太子。

而云妃当年早已难产而死,逝者已不可追。

难以想象裴韶那五年如何独自在冷宫生活,他母妃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便郁郁血崩离世,临死前只给他襁褓留下了这枚玉佩。

而他那些年食不果腹,挨饿受冻是家常便饭,更是遭人欺凌打骂,几乎是在冷宫太监宫女那里乞食,才勉强熬到了真相大白的这天。

这也是他自小性格扭曲一部分原因。

再后来先皇后被处死,云妃尸骨迁入皇陵。出于对云妃的愧疚与亏欠,大渊帝将所有感情都弥补倾注在了裴韶身上,将他封为太子储君,又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当然,这些对于裴韶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此,他才会给世人留下一个纨绔倨傲放荡不羁的印象。

收回思绪,长杳莫名有些替裴韶难过。

裴晏寒明明生来顺遂,母亲健在,自己又贵为亲王,却因为得不到更高的权势这种可笑的原因而陷入所谓的“黑化”,变成破碎的反派。

而裴韶的过往却好像被轻描淡写的抹去。

最开始时,直播间甚至总有人叫嚣着

【你都已经是储君了你还有什么好意难平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反派才是真正的美强惨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你这种世界意志承认的气运男主根本就不会懂。】

就好像,在看客眼中,他的痛苦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