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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的心思上不得台面

“巫偲,南海的咫花开了,我要带我娘子前去观赏,至于天上的事……”

巫偲张了张嘴最终没把那两个骂出来,他还不如去南荒调查诛邪花!

长浔假装看不见巫偲抗议的神情,拉着扶玥的玉手就离开,边走还边乐道的:“三生石那边还有彼岸红花呢,这几百年我们就暂时先不回来了,枫祀你也看着点啊,只要没把天捅破都不算大事,略施小惩就好,等我回来后就给你批十日休息时间,本天帝说到做到,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爽朗高调,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巫偲总算有了些安慰,十天也行,他心里还是心疼枫祀,自幼就鲜少跟着双亲,这儿子跟捡的似的。

不过好在枫祀身边有个知心朋友,那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巫偲才想起来长浔在走之前都没留个分身,他还得给他弄分身!

是夜,枫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把那铃铛拿到眼前细细瞧着,暗自赞扬续州技艺高超。

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有关剑灵的记载,一柄剑只有在机缘巧合下才能生出剑灵,就连父帝的寰渊剑都没有剑灵。

剑灵一旦生出就有自己的灵识,他们可以选择臣服神剑的主人,信任主人,如果对主人不满可以自行沉睡等待下一任主人。

这铃铛不会响,里面一定被续州注入了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他还真想不到,用神力查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翻了个身把铃儿攥紧在手心,唇角不自觉上扬,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没有之一。

他睡的是主殿,续州自己跑去偏殿睡了,其实挤一挤也是可以的,这床睡他们两个都绰绰有余了。

枫祀越想越睡不着,把铃铛挂在脖子上后就赤脚小心翼翼下床往偏殿去,地上没有任何硌脚的东西,走着还挺舒服。

还隔着老远就听到叹息,他猫着腰伏在窗前侧耳细听,偏偏里面没了任何声响,他正纳闷,冷不防的身后起了柔声:“殿下,你在这儿做什么?”

枫祀转身对上续州温和的眸子,他种做贼心虚的尴尬,努力伸直身子装作自然的样子,“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鞋都不穿,划伤了怎么办?”续州视线落到他玉足上,他双脚白皙,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贵家少爷。

“还不至于。”枫祀招招手,小声自言自语,“明明我都真的小心了,为什么每次都能被抓到。”

续州离开他身边往殿内走,“殿下,日后就别想着偷看或者偷听了,你在六丈之外我都能察觉。”

枫祀恍然大悟,风无处不在,微风,和风,厉风,疾风,狂风,他所经之地,所遇之事,所逢之人都会传进这位风神的眼里或者耳朵里,这才是真正的眼观十八路,耳听十八方。

不过打探消息风神还是比不上巫偲叔叔,曾经的巫偲仪往那儿一放巫偲叔叔就什么都知道了,但现在巫偲仪能看到的东西开始有了范围,因为巫偲仪被他的母亲损坏过,就算修补好了也没有当年的效果了。

这里虽是偏殿,却丝毫不亚于主殿的气派,摇曳的烛火给人温暖,枫祀找不到话说就自己坐到了桌案边,案几上只有几本书,之前受伤的那只手似乎又火辣辣的疼了,他垂眸一看,没有伤口,也没有血。

续州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后就猜到些什么,心里的怜惜和愧疚越放越大,他几次想开口都没能说出话。

过了一会儿枫祀已经睡意朦胧了,他只要待在续州身边就会觉得特别安心。

“殿下去床上睡觉吧。”

枫祀打了个哈欠,二话没说就往床上走去,本来就没穿鞋,直接倒在舒服的床上闭眼就睡。

续州五指并拢,继续坐着。

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微风传进他耳中,他这才起身去看睡沉的人。

枫祀睡得很安稳,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续州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他伸手拉过被子给枫祀盖好,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睡觉时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他的长袖,他没料到会这样,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到了床上。

枫祀抱着他,迷糊道:“阿州,陪我睡会吧。”

他们之间隔了被子,枫犯觉得有些阻碍干脆就用脚把被子踢开了,他个子本来就比枫祀高,现下只得屈着腰由他抱着。

续州的头抵到枫祀脖颈处,望着那精致的锁骨他还真想咬一口,不过他很快就把这念头扼杀了。

“殿下,你醒醒,枫祀……”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更温柔,如同二月春风一样暖人心脾。

虽说以前他们也抱在一起睡觉,不过那都是年幼不懂事,现在他们都已经成年,该分清楚轻重了。

他把心一横挣开枫犯的怀抱就要重新站起来,“唔……”枫视不满的发出抗议,像极了某种困兽发出的呜咽声,他内心荡漾,立刻就失了分寸。

抱一下,应该没事吧。

身影一闪,微风吹起幔帐,续州上床躺在枫祀的背后,他伸手揽了枫祀的腰将他拉进怀里,熟悉的气息令他心旷神怡,余着的手解开枫祀绑着头发的发带,浓密的发丝如爆布般散开,他还顺带用手指理了理。

迷糊的枫祀极其配合的蹭蹭他的手臂,无比亲昵暧昧。

他的腰真的很软,续州忍不住捏了捏,怀里的人闷哼几声又再度睡沉了。

续州将头埋到枫祀后颈上,克制着内心的狂喜与躁动,枫祀于他很不一样,那种情思愈演愈烈,他除了暗自喜欢根本就手足无措。

他的心思肮脏龌龊,根本上不得台面。

前任风神同凶兽关系匪浅,只有他知道个中缘由,前风神的剑几乎没出过鞘,一出鞘就被扔到了禁悔台上受尽践踏凌辱,被折成了三段。

他们一个被绑在天罚柱上散尽三魂六魄,一个站得笔直自毁神根也是魂飞魄散,主人的血溅到了断口处,他有了意识。

刚有意识就被混乱的诸神神力震散,就像是新生孩子被扼杀在摇篮里,他会疼,但他无法惨叫。

浑浑噩噩中天帝把他的神识一点一点找回来,再一点一点拼起来。

只有疼,贯穿神识的疼。

天帝让他照看一下太子,他道声尽力,本想着以后随缘就自己在风神殿里窝了几百年,直到那天,一个俊俏的少年进了风神殿。

是太子殿下啊——

有些东西迟早归属,就像有些人,迟早相遇。

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枫祀,在枫祀心中他们是朋友,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在外人眼中他们是祸害,堪比魔界九参崖的邪魔。

他真的很高兴,做什么都能同太子扯上关系,并不是贪恋神位,他只想站在枫祀身边。

铃儿从他白颈上展露一角,泛起了白光。

续州大胆的伸出食指覆上他的眉心,温热的触感让枫祀恍恍惚惚的做了个梦。

梦里有花有雨,还有温润如玉的续州。

满天氤氲的水雾朦胧了续州的容颜,隐约可见他腰间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是个铃铛。

枫祀快步走向他,鞋子激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那边的续州没动静静等着他过去。

他扑进续州怀里,雨丝被风吹得倾斜。

他抬头认真的对着续州道:“阿州,你周遭的风都被你吞了吗?”

“殿下……”续州的声音带着缠绵和挑逗,枫祀身子闪过一串莫名其妙地酥麻,望着续州的脸出神,唇上一暖,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有推开他。

阿州的嘴唇好软,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他居然大胆的用舌尖抵开对方的嘴唇探了进去。

他心里乐开了花,邪念油然而生,风神神君是我枫祀的人,谁都不可以抢走他。

然后他脖子上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铃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