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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乐意,身体倒挺诚实。

江逾白想起来了,陆念安的祭日似乎就是这个月,他脑海里自动出现了一张刚出生皱皱巴巴长得可丑的娃娃。

当初自家爸爸还和陆叔叔打了一架,因为一个觉得陆祁安好听,一个觉得陆念安好听。

只是……

时间真的会淡忘伤痛吗?在他看来,并没有,只是他们把这份痛苦埋在心里,强颜欢笑罢了。

陆则礼平日里总是一份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只有他见过一米九的大高个子喝的酩酊大醉哭着喊妹妹的样子。

不,御哥也见过,这人甚至把御哥酒窖的酒全砸了。

他走过去,“我帮你一起折。”

结果陆则礼直接起身躲开了,非常嫌弃,“不行,我妹妹不要你折的金元宝!”

嘎吱,悲伤的氛围直接被碾的稀碎。

江逾白手僵在空中不上不下,他冷笑一声,“不是不乐意折吗?”

陆则礼咳了声,“不折我爹会打死我的。”

蹲着有些累,男人起身有些别扭的踢了踢腿。

江逾白睨他,轻笑,“怎么?被陆叔叔打了?”

“他也配打我?”陆则礼不屑的扬唇,随即男人抬手捶了捶腿,感觉炸起的发丝都软塌塌了下来,生无可恋道:“我姐拿棍子敲的。”

操,他练了这么久武力值还是没超过他姐,这次挨打整整在家里躺了一星期。

“呵——”江逾白端着酒杯,闻言笑出声来,陆妤难得打人,但要是打人肯定是拿铁棍子往死里打。

“我那天见到御哥老婆了,叫什么温婳。”

陆则礼烦躁的抓抓头发,十分不解,“就像被人下蛊了一样,天天想着那张脸,啧。”

躺病床上这一星期满脑子都是那张脸,甚至每天做梦梦到她。

江逾白眼里带了些兴味,他真诚劝道,“则礼,兄弟妻不可期。”

温婳他那天也见了,确实是个顶级美人,知道是沈御的人之后,他连看两眼都不敢看。

这小子竟然要跟御哥抢女人,真有意思。

陆则礼听到这话直接跳脚,他脱口而出,“不是,兄弟是那种人吗?我是说那脸太像我妈了。”

江逾白:“……”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他唇角一扯,“你不会因为这个挨打吧?”

“嗯。”陆则礼的声音十分憋闷,他就在陆妤面前随口提了一句,沈御的老婆特别像他同母异父的妹妹,结果她姐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揍。

最后把铁棍子扔在他身上,冷冷丢下一句,“任何人都不可以替代安安。”

反正经此一次,我们陆家二少爷知错了,再也不敢有什么同母异父的想法了。

不过他姐竟然把这件事给他爹说了,陆则礼直接被赶出了m国陆家,并且还说没有他这个儿子。

这让即将崩塌的父子关系降到冰点,所以他回了z国找江逾白飙车。

看着江逾白手里的酒他也想喝,陆则礼起身开了一瓶酒。

男人野性的头发炸起,仰头露出冷白的脖颈,修长的手拿着一瓶透明酒直接往嘴里灌,咕咚咕咚,酒液滑动到他凸起滚动的喉结上,极致的诱惑性。

不过一瞬间他就干了半瓶酒,带着点发泄爽快。

江逾白拿着酒杯慢慢品酒,看这场景他皱眉,“不要命了?什么酒都灌?”

就这瓶酒他平常也就只敢喝一小杯,这人倒好,直接当水似的灌 。

说是这么说,不过他也没阻止这人,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不然怎么会来这飙车。

陆则礼给自己灌了整瓶酒,一滴都没剩,嗓子火辣辣的疼。

他使劲一擦嘴,不爽的直接将酒瓶扔在一边。

“砰!”酒瓶在地上发出声响。

高浓度的酒让他有些头晕,狭长的眼睛充斥着戾气,低吼了一声,“我他妈就不明白了,老子还没长大吗?我那死爹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和安安怎么走的!”

江逾白只感觉喉头一阵干涩,他和御哥同27岁,陆则礼23。

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和沈御是亲眼目睹一切的,如此血腥,如此残忍,他也永远忘不掉陆叔叔一夜白头。

那时候的陆则礼还是一个三岁的娃娃,他被丢在了家里,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告诉他。

也任由随便查,他成年以后,从m国查到z国,两边轮流跑,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真相。

可当年那些人已经尸骨无存,痕迹被陆叔叔抹的一干二净,怎么可能还能再查到?

陆则礼眼睛赤红,他脚步都有些踉跄了,猛的又开了一瓶酒,仰头猛灌。

江逾白额角跳了跳,再这么喝下去得打120了。

男人烦躁的拽了拽衣领,抬手就要给陆妤打电话。

“呜…妈妈…妹妹…你们在哪……”陆则礼趴在桌上,怀里抱着好几个酒瓶,哭着喊着要妈妈妹妹。

江逾白拨打电话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他将手机丢在一边,也开了瓶酒,和陆则礼碰了下,两人埋头猛灌,把高浓度酒当汽水似的喝。

……

这是一个豪华私人别墅,欧式建筑,摆设华丽贵气。

“阿厌,好看吗?”

愉悦欢快的声音响起,叶薇薇穿着白色礼服,长长的礼服被四个佣人弯腰抬起。

沈厌坐在黑皮沙发上头也没抬,他随口应,“好看。”

声音懒散又厌倦,敷衍极了。

叶薇薇看他连头也没抬,心里有些不舒服,又酸又涩,阿厌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她的脸已经恢复如初,短短几日就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虽然不知道沈厌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叶薇薇现在更依赖他了。

她走到他面前娇声道:“阿厌,你连看都没看一眼。”

沈厌眼里闪过不耐,他抬头,直接一把拽住了叶薇薇的头发。

“啊!”

叶薇薇头皮传来一股刺痛,她被拽的身子歪倒在地上,华丽的礼服触碰到地。

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训练的怎么样了?”

暗处走来几道身影,声音恭敬冷肃,“家主,差不多了。”

沈厌的下属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要称呼他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