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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间,蜿蜒的大军逶迤而行,吴有用听着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黑着一张脸。

“会首,此乃嘉之罪责,请会首责罚”郭嘉在一旁请罪道。

吴有用挥挥手,“不怪你,士元还没来得及准备北上就去了襄阳,我让你接手晚了,才会出现如此乌龙,是我之过错。”

原来,郭嘉接手后才开始勘测北上线路,交州地图上显示,南海郡和庐陵郡接壤。

而且南海郡的地形就是丘陵地带,有山,但不是很高,这就给人以错觉,与之相邻的庐陵郡亦是。

结果没来得及详细探查就出发了,到了龙川往北一去,就是连绵的大山,找当地人一打听,此为九连山,不知绵延多少里。

吴有用前世也就是个工科生,能知道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已经很不错了,他知道江西多山,可是没有想到江西的地势是南高北低。

北边是豫章郡的鄱阳湖平原,其他三面都环山,东边是武夷山脉,西边是罗霄山脉,南部就是大庾岭和九连山,此处海拔最高,而且山势陡峭不易攀爬。

无奈之下,西征大军转向,往西北方向的桂阳郡而去,其实要是臧霸和乐进,或者魏延和赵雨跟着这一队,都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桂阳能通庐陵郡。

大军辗转行了近半个月,才来到了曲江县,也就是如今的韶关,而往东北方向行大概二百里,就是如今的南雄——过大庾岭的第一关,大庾岭西段的起点。

此处有一处秦朝古道,也称为梅关古道,到了此时早已破败不堪,只能勉强通过人马。

说白了大庾岭山脉阻隔桂阳和庐陵郡的联系。在交州其与九连山一起阻隔南海郡和庐陵郡的联系。

而能沟通两地的就在大庾岭中段的庾岭,因漫山开满梅花也叫梅岭,而庾岭中段最险要之地就是梅关古道了。

大军离开曲江县,往南雄而去,待到达入山口时,望着险峻且难行的梅岭,吴有用也是一阵头疼,不过他如果想以后从自己地盘进入江西的赣州,就得走这条路。

吴有用下令,一是马上派出先遣队,先占领梅关古道,二是马上发动桂阳大批民夫进行道路拓宽,不然梅岭过不了大军,如果这五万人都过去,那得等多久。

先遣队吴有用选的是田豫的第7师,而工程队吴有用发动了近十万民夫,让人将正在苍梧郡铺路的李二狗,李承志叫回来,专门进行水泥道路的铺设。

吴有用要一劳永逸,将此梅关古道修通,修宽,因为他知道,以后南海郡和江东的主要连接线就是在这,其他地方太绕远,此地将会成为日后的咽喉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自然,梅岭西边这头开始铺路,时间一长,梅岭东头也得到消息。

此时南雄还不叫这名字,它属于南野县,而另一头就是南安。

此时,孙策军已经拿下赣县,听闻交州出兵,其大惊,让朱治带领五千人马,去夺回梅岭中的梅关古道这个要冲。

田豫的第7师已经在梅关古道修建了工事,用的是速干的2号水泥,此时他知道,只有守住这里,后续的队伍才能顺利进军庐陵郡。

朱治的五千人大部分都是丹阳兵,作战悍勇,此时通过庾岭东入口进入,三日后才跋涉到梅关古道。

“报告田师长,敌军已在三里外扎营!”斥候来报。

“知道了,下去吧。”田豫说道。

看着斥候下去,田豫对身旁的秘书说道:“将情况整理,报后方大军,同时禀告会首,说我田豫会钉死在这里!”

秘书行了一礼,下去起草报告。

田豫看着古道工事外的夜色,心里知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自己会用这场攻坚战证明,虽然自己岁数仅仅比吴双大两岁,今年才刚二十,是这些高级军官里第二小的,但是他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情报以最快速度送往后面的吴有用处,此时他正在监督开山铺路,有了以前共济谷内开山的经验,此时来的工程人员开起山来是驾轻就熟。

接到情报后,吴有用将贾诩和郭嘉招来商议,二人看了情报后,对视一眼:近五千江东军,而田豫手里有一个师六千人,还坚守要冲,看起来胜算很大。

郭嘉皱眉凝思片刻,言道:“以属下之见,为防万一,还是派一个师的增援。当然,不用太急,可以缓步推进,保存战力。”

贾诩赞同道:“没错,未虑胜先虑败,如此要冲,如果不是地形所限,派多少人前去都不为过。”

吴有用亦同意,于是命令吴双带领第16师前去增援,要求缓步推进,保存体力,但随时与田豫联系,确保不会贻误战机。

朱治率领的五千丹阳兵,在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向梅关进发,待到天光大亮,就已经到达梅关下。

由于梅关年久失修,道路狭窄,每次往上进攻的只有十几人,所以对防守方相当有利。

不过丹阳兵毫不畏缩,前面死了后面补上,前仆后继的往上强攻,再加上他们配备了大盾,一般的箭矢对他们根本没有伤害。

“覆盖射击!神射手点射!”田豫亲临一线指挥作战,一旁的团长大声吼道:“师长!您先下去!这里交给我们一团!保证完成任务!”

“滚他娘的!老子哪里也不去!传令兵,让二团准备,如果一团损失过大及时补位!”田豫大吼回去。

如此在关上的压制下,丹阳兵再悍勇也得下去休整一番。

共济军最大的优点除了军纪严明,政治口号明确,最重要的就是兵器犀利,军备充足。

给丹阳兵带来最大麻烦的就是那些神射手,每个射出的箭矢角度刁钻,直取要害,伤亡大部分就是由他们造成的。

朱治也算是老将了,这一点伤亡让他眼都不眨一下。

休整了近一个时辰,丹阳兵再次攻了上来,此次他们采取海浪式进攻,前队锐气受挫,后面的就会错身而上,替下他们。如同波浪一般,一层一层,攻击不止。

很快,就有丹阳兵攻上了防御工事,双方开始了短兵相接。

如此就能看出双方的不同,田豫的部队配合度很高,不过由于他的队伍是属于湘二军,很多都不是以前的共济军老兵。

训练再多也是练死劲,没见血的兵练再多也没用。

然而,朱治的丹阳兵是从江东杀出来的,这两年一直在作战,可以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其悍勇程度可见一斑。

很快,田豫感觉自己配合默契的手下伤亡,竟然和攻上来的丹阳兵战损比一样?

一般情况都是攻者伤亡更大点,而防守方因为地利,伤亡没那么大,可如今由于防御工事的防御面太窄,虽然供上来的人少,不过防守的人也不多,如此就体现不出共济军人数的优势。

“守住,他们就这点人,不用怕,都随我杀敌!”田豫大喊酣战。

两军真正的杀红了眼,共济军也忘却了初见血的不适,手也不抖了,脑袋也不蒙了,一个个都是血贯双瞳,奋力杀敌。

眼见手下伤亡惨重,田豫毫不犹豫将二团调了上来,替换下有点力竭的一团。

二团又经历了一团所经历过的血肉地狱,接着是三团。一个师三个团轮了个遍,虽然伤亡不少,但是活下来的必将是优秀的战士。

一场大战,自上午一直打到黄昏,最后孙策军鸣金退兵,双方开始收拾残局。

战后统计,丹阳兵损失八百余人,而共济军第7师损失近七百多人,双方战损无限接近于一比一。

“兄弟们!你们今天的表现非常优秀!我所为你们的战友,以你们为傲!”田豫动情的说道。

确实,共济军铁一般的纪律,带来的就是经过几场像样的战斗,他们的战术素养就会完全的展现出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田豫让炊事班晚上将肉炖上,让军士饱餐战饭。

如今共济军行军用的军粮是吴有用琢磨出来的我军致胜的法宝之一,炒米炒面,这种加了精盐的炒米炒面,用粮袋装好,两头系好,往身上斜着一挂,每个战士都能携带五六斤的干粮。

而且现在吴有用让马均那研究如何生产压缩饼干,其中盐有了,油也可以用油菜籽油代替。

而甘蔗在周朝周宣王时期就已经传到了中国的南方,不过先秦时期叫柘(也发蔗这个音),现在已经开始叫蔗了。

吴有用叫它甘蔗,让人大量种植,开始榨汁制取蔗糖。

如此压缩饼干的原料齐备,已经进入了研发试制阶段。

第7师将士的干粮没舍得动,全部由炊事班提供晚上的伙食,因为明日还有战事,酒就没有让喝。

一顿酒足饭饱以后,战士们白天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同时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也逐渐体现了出来,大部分都有点手脚发软。

此时,军中的思想政工人员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们穿梭在各个连队,开始不厌其烦的倾听将士们的思想动态,并用精湛的思想教育水平开导这些初见血的战士们。

夜晚就在忙碌中度过,具体有多少人失眠不清楚,不过田豫是肯定失眠了。

白天的战事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呼在他脸上,那些豪言壮语仿佛嘲笑一般在他脑海中不停的回响。

睡不着的他起身开始巡营,看着一个个进入梦乡的战士,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欣慰。至少战士们的思想稳定住了。

其实他也知道,没见过血的将士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也就是共济军的培训体制,要是其他诸侯的队伍,今天就能被打崩喽。

此时,随军的思政科的带队队长,王队长看到田豫后笑着迎了过来,“田师长,睡不着出来转转?”

“嗯”田豫犹豫了下道:“王队,你说我这个首战是不是很失败?战损比和敌军基本一样,这样的战绩我想会首一定很失望吧。唉……”

王队长一脸和煦的笑容,拉着田豫就近坐在值夜的火堆旁,温和的开口道:“田师长,我比你痴长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田老弟。

田老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咱们会首他老人家说过,年轻人就如初升的朝阳,现在虽然是我们的,可未来一定是你们年轻人的,你才多大?我记得应该是刚二十吧?这不就是旭日东升,紫气东来的时候么。

咱们的第7师我没记错的话,是后来成立扩建的吧,除了中高级的军官是以前的老战士,其他的将士们都是初下山的猛虎,还没有适应他们的山林呢,所以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时间,给他们一点成长的时间呢?

我相信,田兄弟你能和将士们一起成长,一起登顶获得荣誉,那时才是真正的名至实归。您难道不心动么?到时候我很高兴能与您一起见证那辉煌的时刻。”

火堆将田豫身上烤的暖烘烘的,而王队长的话也将他心里说得由内而外的温暖。

望着眼前满含温和鼓励眼神的王队长,田豫认真点了点头,“会的,王队长,到时候我们一起见证!”

王队长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第二日,孙策军继续开始进攻,如今的梅关已经变成了战场绞肉机,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流失。

为防不测,田豫开始向后方求援,而朱治要在昨天夜里就派人回去和孙策禀告进攻受阻,请求支援。

一名第7师将士被悍勇的敌人一刀砍在前胸,共济会优质的铠甲确保了他没有被开膛破肚,不过一道深深的刀痕留了下来。

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只见他看都不看,也没有躲避,因为他身后就是自己的战友。

双目赤红的他不退反进,猛地冲进敌人的怀里,这让准备补刀的对方始料不及,被撞得从工事上跌了下去,而这名战士是抱着同归于尽去的,所以敌人跌落的同时,他也是抱着一起下去的。

还好工事不是很高,跌落的两人手里都没有了武器,如同两个野兽一般,开始了最原始的撕咬。

如此的场景比比皆是,如此惨烈的战斗又打了足足三天,也就是说,加上第一天的战斗,高强度作战已经进行了四天了。

第7师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而朱治的军队也大概这个数量。所以孙策军现今的军队只有不足两千,第7师不足三千。

第五日,太阳初升,满身疲惫的双方在各自的阵营里双目圆睁的怒瞪着对方,就连王队长都披挂着甲提刀的站在了工事上,身上都是刀痕和血污,说明他不是初次上场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朱治部队后面响起了号角声,孙策的援军到了,一个孙字大旗猎猎在风中。

丹阳兵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而第7师的将士则有些沉默,同时也存了必死的决心。

正在此时,第7军身后也传来了震天的号角声和战鼓声,一杆“吴”字大旗在风中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