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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他玩什么女人,我管不着

(呜呜呜连更新4章一共8500个子~宝宝们夸夸我~)

栀年顿住。

她孩子的,爷爷?

栀年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夏家还不知道她和敬槐的婚事已经凉了,是不是敬槐的父亲找过来。

转念一想也并不可能,夏家知道她有两个孩子,以为她是和别人结婚后又离婚的二婚女。

之前敬槐的父亲就对她意见很大,根本不可能承认是孩子的爷爷。

以之前他父亲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可能会大费周折地来自己的工作地点,来找自己。

再联系到今天办公室大家这么诡异的神色。

栀年手心微微濡湿。

那只有一种可能。

想着,栀年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钻进鼻腔。

冬春交接之际,本就柳絮纷飞,栀年有些鼻炎,被这烟味这么一勾,栀年没忍住轻呛出声。

门推开之际,一道声音顺着门缝儿溢出来。

“呵儿…咳嗽什么呢?”

“我都还没跟你上架子,你倒先来跟我摆谱子?”浑浊又厚重的音色难掩声音里的疲惫与苍老,沙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刺耳声音。

栀年第一感受便是不舒服。

自己明明不是想靠咳嗽来恶意提示这人的意思。

抬眼,一位头发被染的漆黑,面向却不太友善的老人,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手上的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皮质座椅上,橙色的沙发已经被烫出了好几个洞。

旁边不远处便是烟灰缸。

栀年站在原地,面色如常,轻声问:“您好,请问您是……”

老人双眼浑浊布满血色,脸色蜡黄。轻咳几声,视线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再看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我以为刚才外面的小年轻们,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老人拄着木制龙纹拐杖颤巍巍站起身来,撑起腰背时明显十分吃力。

“温小姐,这么看来,也不是什么聪慧之人。”

老人若有所值道:“你这种低劣的基因,果真拉低后辈智力水平。”

栀年和他还没说上三句话,他有四句话都在讥讽。

别人先礼后兵,他是先刀后礼。

老人见她不说话,而后开口道:“那我自我介绍一下。”

“温小姐,在下顾震源,你孩子的爷爷。”

“幸会。”

栀年心里一惊。

听到孩子两个字,栀年手心更湿。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连顾震源都知道,自己和顾君弦有了孩子。

是不是顾君弦告诉他的!

栀年手心蜷紧,濡湿让她握紧拳时有些湿滑。

很快栀年心情又平复下来。

她和顾君弦没再有可能,其实让顾君弦的父亲顾震源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事瞒不了太久,就和纸包不住火一样。

栀年唇角弯了弯,将背后的门戴上,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已经被烫出好几个洞的沙发上。

“顾老先生来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栀年又重复一遍,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男人举手投足间全是山间土霸王的野气。

浑身镶金戴银,左手佛珠,右手玉镯子。

栀年莫名觉得,这两件东西就是他用来辟邪和安慰自己做了亏心事的祈福物。

一看便不是长寿之相。

但来者皆是客,来客即上帝。

虽说来者不善,栀年还是公事公办。

顾震源听到“老”一字,脸不由自主僵了一下,而后将烟提起来懒懒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他眉目被笼的隐隐约约。

他和顾君弦的侧脸,真的很像。

下颔线条均是锋利无比。

可顾君弦呈现出来的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而顾震源让人老远就能感受到狠戾的气息。

“温小姐不必紧张。”顾震源蔑她一眼,眼里全是讥讽。

栀年觉得自己在被一种物化的眼神看着。

“我来呢,不是来拆散你和那个逆子的。”

“我没有这种癖好。”

“你也不用担心,你从那逆子身上捞不着钱。”

“他玩什么女人,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栀年心里瞬间起毛,玩女人三个字让她生理性的不舒服,眉梢微蹙,脸色也冷了几分。

顾震源将燃尽的烟蒂随意丢在地上,被擦得锃亮的皮鞋踩上去,将最后一点猩红碾碎,直至地上全是灰白相间的烟灰。

顾震源突然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但是温小姐不要以为让孩子姓苏,就能瞒天过海。”

栀年心头一跳。

“也不要以为,让你家温老爷子帮着,就能瞒过所有人。”

“我顾家的种,不可能就让你这么放养。”

他是想让小小和只只回顾家认祖归宗?

栀年卸下了所有的礼貌,警惕地看着他。

顾震源倚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

那感觉就是,明明已经很难支起腰身,却还是硬挺着,害怕自己一生的英明就这么掉在地上。

骄傲的老孔雀。

早就因为他这些污言秽语,羽毛掉了一地。

身上珠光宝气,嘴却是毫无遮掩。

顾震源走过来,突然想将手搭在栀年的肩上,被栀年捕捉到他的这个反应迅速闪躲开来了,眼里的警惕与防备已经锋芒毕露。

顾震源手僵在半空,深邃又苍老的眸子里,抬起的那只手亦是老年斑遮都遮不住。

脸上拉皮的痕迹太过明显,导致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明显的不服老。

但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栀年心里轻笑出声。

可顾震源不知道,越是算计,人只会老的越快。

反而保持一颗孩童心,才能最大限度地延年益寿。

“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点关心而已,”顾震源轻咳嗽几声,他嘴里的气顺着话语吐出来,带着浓厚的烟味和口臭。

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口腔清新剂的味道。

这感觉和他这人给栀年的感觉如出一辙。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无论用了多少昂贵奢靡又雍容华贵的东西去掩盖,只要心是脏的,就永远遮盖不住内心的破败和肮脏。

栀年摒住了呼吸。

啧。

一身老人味。

“你这种低劣血统,原本不配给我顾家延续血脉。”

“虽说如此,”顾震源逐字加重了语气,“但事实已经既定。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孙子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