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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蕙看着窗外,想起床榻上的司纯,就心里难过。

紫蕙在冷静了一阵子后,悠悠的说道。

“我是前日在悬崖下找到他的,他当时已然奄奄一息了。”

说到此处,紫蕙又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道,

“我回府就请了最好的郎中过来看,都说他伤了筋脉,活不了多久了。”

司纯的修为不高,刚刚进阶,被拽着从悬崖上掉下来,狠狠摔在了悬崖下的岩石上,就几乎致命了。

白予羡眼里带着惋惜,抿了抿唇道,

“他的眼睛没有光感,恢复起来很难,而且他的脸也..那伤口深可见骨,即使是恢复后,也会留疤痕的。”

白予羡思忖着继续说道 ,

“不过,你说的他筋脉的伤,倒是还好。”

紫蕙立刻站了起来,眼里窜出一抹光似的道,

“予羡,你说什么?你说这个筋脉好解决?他可以活下来是吗?”

白予羡站起身,把紫蕙扶着坐了下来,安慰道,

“紫蕙姐,你别忘记了,有我在,而且还有月家,这样的伤,怎么会让他死呢?”

紫蕙眼里一沉,诧异道,

“月家?”

她轻嗤了一声,手心攥了攥,

“月家会帮我吗?清凌他。”

“那些恩怨都过去了。”

紫蕙的手放在了胸口,似乎是安心了下来道,

“这么说,他不会死是吗?”

白予羡微微点头道,

“即使月清凌不帮忙,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紫蕙身形看着这才放松了些。

白予羡眼眸此时垂了垂,看着紫蕙神情试探的问道,

“可是他的眼睛和脸。”

“这个,我不在乎。”

紫蕙笃定的说道,眼里带着一抹光彩似的凌冽。

是啊,她连死的都要和他一起,怎么会在乎这些。

她真是不明白,她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和月千尘的纠葛不断。

现在竟然这样为了另外一个男子。

或许是因为司纯的率真和坦诚打动了他她吧?

白予羡当天晚上用自己的灵力先保住了司纯的心脉。

而后他又让哈世琪回了一趟灵兽派取了一些保命的丹药过来,给司纯喂了下去。

司纯恢复了一些气色,脸色开始有所好转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予羡就让哈世琪带着白鹭,去云深之巅把月清凌带来。

紫蕙听后有些犹豫的低声道,

“予羡,他是仙尊,随便这样请许是不合适?我写一封书函吧?”

白予羡微微皱眉,爽利道,

“没事,不用这么麻烦。”

果然,中午时分,哈世琪就带着月清凌到了。

白予羡见到月清凌清冷而高挑的熟悉身影,心莫名的跳快了几拍。

月清凌见到白予羡,明显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又默契的快速躲闪开了。

白予羡清了清嗓子说道,

“月清凌,叫你来,是想让你帮看下司纯。”

“嗯,路上哈公子与我说了。”

紫蕙万万没想到,月清凌来的这么快。

在天玄大陆,清凌仙尊哪里那么容易请到府中,她微微行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清凌微微点头回礼,淡然道,

“带我去看看人。”

紫蕙连忙带着月清凌和白予羡进了内室。

月清凌的水系灵根是可以舒缓人筋脉的,再配合他强大的灵力。

白予羡的护住了心脉,月清凌接着又疏通了筋脉。

这样,只要司纯好好的修养,继续的修行,很快就能恢复了。

月清凌看着司纯的脸和眼睛,面上也难免微微吃惊,但是他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

也是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

“月家有上好的药膏,我一会儿派人送来。”

“清凌,谢谢你。”紫蕙感激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紫蕙是真的内心感激这两个人。

晚上,紫蕙在前厅设宴感激他们。

满满一桌子的菜,极为丰盛。

哈世琪也不客气,但是也是很礼仪的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紫蕙看着桌前的月清凌和白予羡。

两人坐在一起,还真是绝美的一对少年。

这两人也是天玄大陆两大门派的掌舵人。

现在能请到这两人来府中的,应该是极难的。

虽说她之前是月千尘的夫人,但她现在和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是商人之女,自然知道这世上的情谊和利害关系。

无论什么都是利益关系挂钩的。

白予羡根本没有什么必要来帮她,清凌仙尊更是如此,她们之间的恩怨更是纠葛至深。

这两人都只是看在情义而已。

月清凌向来不怎么吃东西,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思忖了半天,开口道,

“我叔父他,他最近闭关了,你们之间。”

月清凌知道他们之间很难复合,但是从他的立场来说,他自然要为了叔父问下。

问下,他叔父在紫蕙这里,是否还有希望。

“月清凌,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明知道紫蕙和司纯他。”

月清凌被说的一下子垂了垂眼眸,抿着薄唇。

然后他低声温柔道,

“我只是问问,替我叔父问问。”

紫蕙的手轻轻的拢着鼻子调侃似的笑了笑,轻柔温婉道,

“原来清凌,也有怕的人了。”

月清凌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似的。

紫蕙沉静了一阵子,然后望着眼前的茶杯,轻柔而笃定的说道。

“我等司纯好了,就打算和他成亲了。”

月清凌一愣,随即微微的点头,他的指尖慢慢划过了桌子。

他替叔父失落,不过也是他预料之中。

毕竟他叔父这么多年了,如何对紫蕙的,月清凌也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月千尘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是闭关,实际上就是在他的院子里看着红梅喝闷酒。

月清凌去看过他叔父一次。

进到院子里,就见到满脸胡茬的叔父躺在一株红梅下,喝着酒,满脸疲惫和失落。

这么多年,他都靠着恨紫蕙和仇恨来活着,现如今,倒不知恨一个人,也很累。

他似乎什么都没得到,还是一个人。

月清凌也实在是看着难过,这才今天问了一句。

否则照他的性子,他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