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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孔明灯徐徐升空,渐渐隐没在万千星河之中。

两人牵着手,像是镇子上的一对寻常夫妻一般,在寻常的一天,晚饭后,漫步在小镇街头。

“云祁哥哥,我们去昆仑山,是要……什么东西啊?”

沈初棠斟酌着问出口,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

“暖玉。”

“玄月暖玉,可以让凡人拥有不死之身。”

从前他想要,是怕死,如今,又多了一个理由。

她可以轻轻松松活上五百年,而他,想活下去,都艰难。

“不死之身?”

沈初棠狐疑地问出口,脑海里却回想起云祁的身世。

“我出生之时便有族中祭司预言,说我是灾星,我命途多舛,命中多劫难。人人都想要我死,他们觉得我死了,就不会影响到族人。”

夜色粼粼,周围的欢笑声与叫卖声不绝于耳,可云祁的声音清冷又孤寂,清晰的传到沈初棠的耳中。

预言,还是诅咒,她不知道,预言是否真的会实现,她也不知道。

但云祁信了,他信了自己是灾星,也信了自己会有许多灾难,所以他想要活,他只是想要活。

“云祁哥哥,等我们拿到暖玉之后,你跟我一起回青丘好不好?”

云祁脚步顿住,这是要回去见家长?那到时候得好好准备了,他把小狐狸从家里拐出来这么久,可不好跟她家长解释。

“好。”

远处的天边烟花升空,猛然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映照在两人脸上。

*

两日后,两人骑马出了澜山关,这是去往昆仑山的必经之路。

澜山关外黄沙漫天,沈初棠脸上裹着块纱巾,眯着眼睛靠在云祁怀里。

忽然间一阵疾风速起,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裹挟着黄沙,宛如刀剑。

马匹仿佛是察觉到了危险,止步不前,前蹄在原地不安地踏着。

云祁脸色瞬间凝重, 手指攥紧了缰绳。

“棠棠,还记得上次我们掉下山崖那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沈初棠心中一紧,从那平常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当然知道云祁的意思,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她跑。

“我不记得!云祁哥哥你不能丢下我!”

沈初棠急切地喊道,抓紧了云祁的衣袖。

前面黄沙隐去,几位跟云祁一样装扮的人出现在眼前,同样的南疆打扮,同样带着面具。

云祁冷笑一声,没想到他们这么怕他活着回到南疆,竟不惜等在这里。

云祁翻身下马,“你先走,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

沈初棠蓦然有种心慌的感觉,“我不要走,我们一起,你怎么解决!你一个人怎么办!”

云祁将马头调转了方向,又把缰绳放到沈初棠的手中,一根银针没入马背,马匹瞬间发出痛苦的嘶鸣,狂奔而去。

“云祁!”

尘土飞扬,马蹄声逐渐远去,仿佛还夹杂着沈初棠的哭声。

“各位长老,有何贵干?”

云祁漫不经心说道,语气里带着几丝嘲弄。

“云祁,你擅自离开南疆,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

云祁冷笑,眼中尽是凉薄,他在南疆,他们说他给南疆带来了灾祸,如今他快要到昆仑山,又来说他擅自离开,要将他带回去。

“我不回,各位该如何?”

......

马跑得飞快,沈初棠只能紧紧地攥住缰绳,掌心也被磨破,一阵刺痛。

沈初棠回想着之前云祁教自己的那些骑马技巧,她要回去。

她不觉得云祁一个人可以解决,就算他可以,她也不想把他一个人扔在那。

他已经被太多人放弃过,她不想要他再经历一次了。

终于速度慢了下来,沈初棠用力拽着缰绳调转方向,她要回去。

头上的纱巾被吹落,沈初棠心中从未有过的焦急,隐约之间,她好像听到了腰间的铃铛响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清脆。

不知过了多久,沈初棠终于赶了回去,刚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往四周看了看,远远看见了那边有几个人影。

来不及思考,沈初棠就策马往那边跑去。

“住手!”

沈初棠大喊一声,直接翻身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爬到了云祁身边,跪坐起来挡在他身前。

此刻的云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脸上的面具不知道掉在了哪里,神情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云祁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他突然间看见了沈初棠的身影,听见了她的声音,像是做梦一样。

他想开口叫一声,可身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出声,费力地张嘴,也只有鲜血涌出。

“小丫头,我们南疆的事,你一个外人别插手!”其中一黑袍男子开口,带着劝诫警告的意味,“你现在离开,我们就当做你没参与,不与你计较。”

“不然,今日你们二人便一同葬身在此!”

沈初棠执拗地挡在云祁身前,不管如何,这依旧是她的选择。

让她看着他死,不如让他们一起死!

“那就别怪我们了!”

黑袍男子话音落下,几人纷纷举起袖箭,顷刻间,箭羽纷飞而来。

沈初棠忽然之间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要冲出来,身后的九尾猛然显现,额间的印记火红,像是要滴血一般。

汹涌的灵力倾泻而出,空气像是凝滞,箭羽停在半空,又转瞬掉在地上。

那几位黑袍男子还没来得及震惊,脖颈处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惊恐的表情还停留在几人脸上,就整整齐齐地倒在了地上。

沈初棠愣了一瞬,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喉间涌出腥甜,她慌乱的转过身,哽咽着叫他,“云祁、云祁.....”

云祁费力地抬起眼皮,声音沙哑,“蠢狐狸,回来干什么?”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沈初棠摇着头流泪,脸上的泪混着唇角的血迹滴落在到他身上,“云祁,没事的没事的。”

她此刻只恨自己学艺不精,后悔在青丘没有认真学习法术,用自己知道的那些法术为云祁疗着伤。

云祁淡然地笑着,抬手去擦她的眼泪,“蠢狐狸,别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