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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英国公府的豪奢马车。

驶在前往神都城城主府的宽阔石板路上。

“女帝无后也算个事儿?”

“本官随随便便与女帝造十个后,延续仙武王朝江山。”

马车中只有韦春一人,低声自语:

“本官当然是乐意为女帝效劳的。

只是不知女帝陛下愿不愿意。”

……

今日稍早一些时候。

神都城城主府,讼堂内。

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分列两旁。

主位上坐着神都城城主,梅拯。

梅拯看着五十来岁,脸上有些皱纹,头发花白。

身着一件朱红色官袍。

眉目开合间,没有什么锋芒。

尽是内敛神色。

梅拯曾经也是一个狠辣角色。

但他赴任神都城城主前,他的座师曾告诫于他:

“世界既分黑白,也不分黑白。

在乡野间,在江湖中。

黑白往往分明一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提刀砍人便是。

但越接近中洲,越接近京都。

这黑白就难以分明了。

而是一道摸不清的灰。

这京城中,没有道理,只有一道灰色。

这灰色,便是妥协。”

“京都贵人多。

一个瓦片砸下去,便能砸到五个五品官儿、两个四品官。

你以为这京都中,有什么案子需要你断?

不过是各家娃儿在台上唱戏。

各家大人在下面角力罢了。”

“所以你要做的是什么?

抹灰和稀泥。

等各家混不吝年轻人在台上唱够了。

各家大人在台下掰出手腕大小了。

就出结果了。

就会有人告诉你,这案子是谁对谁错。”

“你不要觉得不讲理。

屁股稳,拳头大,便是京都最大的道理。

案子里的正义和恶,不过是小孩过家家。

玩去呗……”

梅拯牢牢记着座师的话。

几年来坚定不移地执行和稀泥策略。

原本意气风发的梅拯,如今也变成了笑面佛,和事佬。

这不,大堂里的担架上。

躺着一个包成粽子的宫中编撰郭保坤。

梅大人鼻子一闻,没多大的药味。

这便是郭家的戏子了,包成粽子装可怜。

大堂外的门口。

呜呜泱泱挤了数百个百姓。

虽然一个瓦片下去,就能砸出几个五品官来。

官官相斗,如斗蛐蛐。

京城老百姓也见得多。

但是一部长官,告了一省长官。

这样的盛事,还是十年一见的。

被告方梁闲晚到了片刻,便差点挤不进来。

还是梁府的家丁护卫用棍棒开道。

梁闲才挤进了讼堂。

嘭!

惊堂木一拍。

堂内堂外尽皆肃静。

老戏骨梅大人,便宣布这场戏开场了。

“堂下何人?”

接下来便像照着戏文一般,一套一套按规矩来。

原告递上状纸,被告看过状纸。

双方便是围绕着这张状纸开始撕逼大战。

唾沫横飞,毫无营养的对喷了一会之后。

梅大人上下眼皮都快打架了。

这才切入正题。

郭府这边的宋状师道:

“昨夜行凶打人,必是梁闲所为。

我这被害人郭公子,亲耳听到梁闲说道‘我是梁闲,我想打你’。”

哗!

讼堂外的几百百姓轰然大笑。

噗嗤。

梁闲忍不住一笑。

“哪有挨打还说自己身份的。”

宋状师道:

“你这是故布疑阵,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这么做,影响梅大人的判断。”

梁闲摇了摇头,懒得辩解。

“更何况,郭公子指认,昨日的声音,就是这个梁闲发出的。”

梁闲笑了:

“你们的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

郭保坤被蒙着脑袋打的。

怎么?

看不到行凶者。

随便指个声音就能断案?”

堂外又是一阵哄笑。

若是郭府就这点证据的话,这场官司就不必打了。

梅拯心中已向梁大人倾斜。

按官职而言。

郭家肯定斗不过梁家。

案子上又没有有力证据。

啪!

梅拯一拍惊堂木:

“若是如此,那便休堂,稍后……”

“大人,我们这边有证人!”

宋状师赶忙道。

“哦?”

梅拯点了点头。

如果此时结束,未免早了点。

台下诸位大人还没斗法尽兴。

“交上来。”

堂外人群中。

贺宗伟及郭保坤的两个跟班越众而出。

走到堂上,跟梅大人通报了姓名。

贺宗伟道:

“昨日我们几人在‘洛阳赋’逛花船。

见到梁闲等人去‘醉仙居’玩乐。

我们这边郭公子前脚刚走。

那梁闲后脚就跟了上去。

时间上,完全吻合。”

“别说那些废话。”

梁闲有点着急。

若是被程雪霜得知他去嫖娼。

他的誓言就告破了。

自己打自己的脸。

肯定会在程雪霜那里留下一个坏印象。

“那是靖王世子硬要我去醉仙居。

你有哪只眼睛,看到我打郭保坤了?”

梁闲这话问的颇为自信。

因为他是打黑拳的高手。

暴打郭保坤的时间非常短,只有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而且正如韦春和程雪霜所猜测的。

梁闲的修为不弱。

拥有不弱的感知能力。

梁闲能够确认。

在他打人的那十个呼吸当中。

没有任何人在一旁偷窥。

“这……”

贺宗伟语气一滞。

“当夜我们一直追在你的身后。

可是你手脚太快。

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打完了……”

“呵呵……”

梁闲冷笑。

“就这?

你凭什么认定,是追在我的身后?”

“你弃舟登岸的时候,就是向郭府的方向追去的。

我们几人,一直追着一个蓝色衣衫的人身后。

你昨日穿的就是蓝色衣衫!”

贺宗伟急道。

梁闲不屑一笑:

“所以……从头至尾,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到底是谁?

就凭一件蓝色衣衫,就想定我的罪?”

梁闲这句话,切到了要害。

郭家一方,虽然有人证。

但是人证的力度不够。

无法证实行凶打人者就是梁闲。

梅大人呼出一口气。

又拿起惊堂木。

准备休堂。

他觉得,打人之事八成是梁闲所做。

但没有证据,郭家后台又弱。

此事便可下定论了——梁闲无罪。

“大人!”

见状,贺宗伟一急。

若是就这样结案,郭保坤这顿打是彻底白挨了。

虽然昨天说好不给韦大人添麻烦。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了。

“韦大人跟我们一同去的。”

梅大人吓了一跳。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哪个……韦大人?”

“韦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