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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上元佳节。

隔着街道和好几堵院墙,都能听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

今日沈北岐回来的早,自从婚后,他便将书案摆至了卧房外间,此刻正坐在书案后翻看公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芷刚刚进屋来点亮几盏烛台,屋内登时亮堂起来。

姜璃坐在榻边微微俯身,透过落地的红色纱幔看他。

“咳咳……”她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

沈北岐没有抬眸,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微微上扬。

姜璃见他没反应,想了想又出声道,“夫君,我有些饿了。”

杏萍在门外闻声,立即将自己刚做好的杏仁糕端了进来,“少夫人,这是奴婢刚做好的糕点,您先垫一垫,一会儿就摆饭。”

姜璃无语看着那碟子杏仁糕,和依旧没有反应的沈北岐,丧气道,“知道了。”

沈北岐勾唇一笑,放下手中公文,起身踱至她身侧,“听说长庆楼为了今年上元节,特意研究出了几种不同馅料的糯米圆子,想不想去尝尝?”

姜璃瞳眸陡然亮了起来,唇边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可以吗?可是母亲说外面人多,怕挤撞到我,特意派芩嬷嬷来嘱咐过,说不让我去。”

沈北岐从衣架上取下斗篷,将她拉起来,为她系好,“有我在,怕什么?”

姜璃莞尔一笑,“那让杏萍去叫一下二姐姐吧。”

“可以是可以。”沈北岐皱眉道,“你这称呼什么时候能改改?唤我夫君,唤她二姐姐?”

“我习惯了。”她笑意盈盈,一张小脸被肩上的雪白狐毛领子敛去一半,“以后慢慢改。”

沈北岐勾起手指,轻刮她鼻尖,随后挽起她的手,“走吧,今夜不许离开我半步。”

在沈府门前等了片刻,门外马车人群络绎不绝,都在朝着主街方向走。

杏萍前来回禀,“少夫人,二姑娘昨日偶感风寒,说今夜便不去了。”

姜璃微微叹气,“好吧。”

“你们也不必跟着了,自己找地方看灯去吧。”沈北岐吩咐道。

“是。”杏萍和罗芷双双屈膝。

马车只能走到主街旁侧,便再也无法前进,偏长庆楼就在主街之上,想要去长庆楼,就必须要从并肩接踵的人流中穿过。

她始终被圈在结实的双臂之中,四周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人能沾到她的衣袍。

路过一家花灯摊位前,她脚步微顿。

“怎么了?”青年在她耳侧问道。

“你看——”姜璃指向高架之上的红黄相间的鲤鱼花灯。

沈北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年,好像也是在这个地方。

“我们去瞧瞧。”

他拢着她来到摊位前,摊主和几年前略有不同,胡子长了些,花白了些,但依稀能认得,还是当年那位阿伯。

“老伯,那盏鲤鱼花灯怎么卖?”沈北岐指着上头的鲤鱼灯问道。

阿伯摆摆手,“花灯不卖,只要猜中相应的灯谜,便可将花灯取走。”

沈北岐与姜璃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情意绵绵,“灯谜是什么。”

“一心系青山,打一字。”

姜璃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侧眸看向沈北岐。

他随意一笑,似是手到拈来,“情。”

“公子答对了。”老伯笑着,将那盏鲤鱼花灯用竹竿挑下来,很有眼力见,直接将灯笼递到姜璃面前。

“夫人,您拿着。”

“多谢老伯。”姜璃微微鞠躬,接下他递来的灯笼。

摊主含笑打量着面前这对年轻人,男的俊俏,女的清雅,眉目之间情意流转,一看便知是新婚不久的夫妻。

同样站在花灯前的路人,纷纷朝着这对年轻男女投来艳羡的目光。

她举起花灯问他,“好看吗?”

满街花灯摇曳,流光溢彩,她手中的鲤鱼花灯将她的脸颊映红,美得像大婚之夜,刚刚掀开盖头的新娘子。

他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一直都好看。”

来到长庆楼时,意外遇到了缪羽和萧文淙,姜璃见到缪羽,惊讶极了,“缪…你怎么会来?”

他们轻装简从,身后只跟着两三名侍卫。

缪羽上前牵住她,“我还以为你不能下床呢,前段日子,听说你胎像不稳我还自告奋勇要去为你诊脉,可是那个……”

缪羽指着沈北岐,本想和之前一样,喊他讨厌鬼。

但转念一想,人家现在终于答应教自己武功,虽说严厉了些,但到底算半个老师。

再这样骂人家,有些不妥,缪羽当即改口道,“那个靖国公说,不许我去。”

“啊?”姜璃不解,“为什么?”

“他竟然说,他还想让这个孩子安然出生!”缪羽气呼呼道,“你听听,这不是侮辱我吗?我为你诊脉,你这孩子就不能安然出生了?”

“好了进去说罢。”萧文淙无奈摇头,轻轻推着缪羽往里走,“外面人多眼杂,进去慢慢聊。”

见沈北岐一行人进来,掌柜的立即命小二带他们去三楼最好的包房,与此同时还告知他们,洛大人此时也在店内。

许久未见洛夫人薛氏,他们进厢房时,姜璃起身相迎。

“妹妹不可。”薛氏将正欲欠身行礼的姜璃扶起来。

薛氏知道,姜璃是因着薛灵的缘故,才会对她礼敬有加,但说到底国公爷是洛珏的顶头上司,她自个不能失了分寸。

“今晚谁请客啊?”洛珏没那么多规矩,脚尖勾出凳子坐下,眯眼笑道,“谁岁数大谁请客如何?”

沈北岐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冲着洛珏微微一笑。

他与萧文淙虽然同岁,却比萧文淙大上两个月,这厮是故意的。

“我觉得不好,”沈北岐将茶盏推过去,“谁官大谁请客。”

萧文淙挑眉,这是将球踢给自己了?毕竟这江都城,谁还能比皇帝官更大?

萧文淙缓声道,“不如换一个。”

“换什么?”洛珏疑惑追问。

萧文淙垂首,摸摸鼻尖,“谁最后当父亲,谁请客。”

姜璃听得云里雾里,陛下这意思,难不成是……

她看向坐在身侧的缪羽。

缪羽喝着热茶,朝她眨眨眼,眼中俱是笑意。

姜璃这下明白了,看来缪羽也怀孕了,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不妥。

男人大大咧咧,想不到那些仔细地方去,但薛氏听到这话难免不多想,恐怕会心里不舒服。

她当即踢了一下沈北岐的靴子,沈北岐转过头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