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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青春仿佛因爱你而开始

裴乐乐不住地后退,后退,一直退到门口,指甲都紧紧掐进手掌中,流出殷红的血迹。

她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五雷轰顶!

怪不得季东朗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怪不得他一直要她给自己时间,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婚!

她好想好想大哭一场,但是似乎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是她鬼迷心窍爱上了她自以为的离异男人,是她死赖着季东朗不肯走,是她缠着他上了床才怀下这么一个孩子!所有罪魁祸首都是她,她又能怪谁?

转身夺门而出后,她做了一个决定,消失。

她太明白离婚对一个家庭的危害了,她自己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所以,她不想破坏任何人的家庭。哪怕他们当时已经分居了一年,哪怕她对此根本就毫不知情,她也不想继续做一个可耻的第三者。

但是她不忍心,不忍心流掉她和季东朗的孩子,这孩子寄托了她心里的一个梦,寄托了她整个青春时代对爱情所有的奢求和幻想,她舍不得亲手将它埋葬。她曾被妈妈强行拽到医院去堕胎,也曾被爸爸威胁如果要生下孩子就把她赶出家门,可她还是向学校申请休学半年,躲在表姐家里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

这期间她换了手机号和所有的联系方式,还是半年后生完小小回校时,她才看到季东朗留给她的一封信。那信上说他跟杨晚婷已经办妥了离婚手续,还说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他们闹离婚的事情也跟裴乐乐没有半点关系,请她不要过于介怀。

可是那又怎样,生下女儿的乐乐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她开始明白很多道理,明白如果一个人不爱你,再强留在身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不想用女儿拴住季东朗的心,那么,就让这个美丽的梦永远存留在她的心里,存留在他们共同的女儿身上吧。

裴乐乐想着,泪就不住地落下来,这时小小已经醒了,正掰着她的指头一根根地玩。

“小姨?”看到她流泪,小小伸出稚嫩的小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含糊不清地说,“小姨乖……不哭。”

“嗯,小姨会乖,”裴乐乐吸吸鼻子,眼泪却涌得更凶,“小小也要乖,告诉小姨,还疼吗?”

小小认真地想了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冲着她咧开嘴嘻嘻一笑:“亲亲。”

裴乐乐终于笑了,她俯下身子在小小的额头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没有关系,她还有她的女儿,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往后的日子再苦再难她也会为了女儿坚持下去。

下午裴乐乐回家拿东西,发现还有好多媒体记者蹲在家门口守着。只好托莫大婶出来给她送,临走时她沉默地想,这样招摇的生活对小小的病没有任何好处,看来,这个地方是住不下去了。

可是,短时间内她又能上哪找房子呢?

回医院后,她给张小蕾打电话,委托小蕾帮忙向琳达请两天假。小蕾听到她说房子的事,立刻毛遂自荐,说自己在郊区有栋新房,一直空置着,让她暂时先住进去,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搬走。

裴乐乐自然感激涕零一再称谢,身后却蓦地响起季东朗的声音:“你要搬家?”

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起来,她转身摁断电话,没有好气:“那地方还能住吗?我女儿要是再被人害一次、住进医院该怎么办?”

“你不会以为,是我告诉晚婷小小在那里的吧?”季东朗走过来,凝眸看住她。

“谁知道呢。”怕吵到熟睡的小小,裴乐乐转身把病房里间的门带上了。他那么爱他的前妻,又不知道小小真是他的女儿,为了前妻牺牲掉别人家的孩子,又有什么不行的?

“你把哥哥想成什么人了?我至于那么混蛋吗?”季东朗眼底闪过一丝薄怒,太阳穴都牵扯着跳动起来,但他强忍着,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乐乐,我向你保证,类似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你说的对,那房子的确不适合咱们女儿住,这样吧,明天我去买套新房,你跟小小搬进去,好不好?”

裴乐乐缓缓地退了几步,故意拉开与他的距离,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你想给女儿买房子送礼物我不反对,但这是你给女儿的,不是给我的,所以我不能住进去。如果你执意要买,等小小长大了,我会让她搬进去的,可是现在不行,我不能承你这个情。”

之前他不知道女儿的事情,她还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像原来一样仰望着他,和他说笑,向他倾诉。可是如今,她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人捅破,她怎么还好意思再借着女儿向他索要任何东西?哪怕她想要的唯有一点点的情,这个错误的源头也本来就是她自己啊。

季东朗看着她,他很想对她说对不起,但是说不出口。自从女儿的事情被捅破后,她对自己,就突然生起一层隔阂,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局面弄得更僵,只好温声温气地说:“乐乐,我不仅想送女儿点东西,我还想送给你……”

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你要给女儿买房子,是因为你是他爸爸。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凭什么送给我?”

接下来是沉默。

门口柜上的蓝色塑料瓶里,他买来的鲜花正在怒放,那香味淡淡地,却冲不散空气里肆虐的消毒水味道。季东朗的心似被这股子流窜的气味丝丝缕缕的牵扯着,他很想说他可以养她,可是,他配吗?!

两年前她突然间消失,他就隐隐觉得不对,他给她打电话,她换了号码,去学校找她,她却办理了休学手续。其实如果他有恒心,肯用尽心力地找下去,一定还是能找到她的。

但他没有,他放弃了,只给她留下一封言简意赅的信。而当时,面对她的猝然离开,他竟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现在想想,这两年来,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到底都经历过怎样的压力和痛苦?而他,身为她孩子的爸爸,却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整整两年了,他给不了她们爱,给不了她们温暖和生活的保障,他是个罪人!

“对不起……”

这句道歉在唇畔上滞留了半天,终于迟缓地吐出来。他刚说完裴乐乐就流下眼泪,她演不下去了,也实在忍不下去,季东朗是她这一辈子的死穴,轻易就能把她逼上绝地。

看到她哭成那样,季东朗的心也似被万千蚕丝堵着。他忍不住坐过去,慢慢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真凉,冷得像冰,可是记忆里,她的手却总是软软的暖暖的,握在掌心里舒服极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哭声渐缓,裴乐乐的手动了动,从他的掌心中缓缓抽了出来,凉凉地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乐乐……”犹如被人当胸打了一记闷棍,季东朗脑袋懵懵,不知怎地就问出一句很混蛋的话,“一定要这这样吗?我到底也是孩子的爸爸,你一定要这样把我拒之千里吗?难道你对我就没有感情了吗?你不是说,你一直很想见我,很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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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重要吗?说来也真奇怪,原来我是挺想见你的,现在真的见到你了,反而没那么想了,”裴乐乐屏着气,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传来的压迫感,但她还是掐着手心,笨拙地想给自己一点勇气,“季先生,我已经决定搬进同事那里住了。你想看女儿可以来,但孤男寡女还是不要太频繁的好。小小睡下了,我也要休息,请你快点离开吧。”

没错,两年来,她都迫切地想再见他一面,毕竟那是她支撑下去的所有精神动力。如今,她见到了,愿望已经达成,那么过去就已经是过去。当他和杨晚婷再度肩并肩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已经彻底明白了,顾淮安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爱情真tm的滑稽。他如果在乎她,两年来不会不去找她,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她自己在坚持、在妄想,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她要不来,也抓不住,更不敢去怀抱那份贪心。

感受到她突然而来的抗拒,季东朗终于妥协,他不无失落地站起来,又推开门看了一眼小小,低哑着嗓音说:“那好,我明天再来看你们,你……你好好休息。”

“爸爸,呜呜……”小小见到季东朗要走,噌地一下坐起来,挥着双手依依呀呀地哭,“爸爸,不走……呜呜……爸爸……”

仿佛有个小小的拳头蜷握在他的心窝,又细细地抓着、挠着,季东朗看着屋里嚎啕大哭的小小,一瞬间竟觉得手足无措,眼底也热了起来。

裴乐乐鼻腔酸得难受,她一咬牙,狠心把门关上了,淡淡地说:“你不要管她,她跟谁熟了都这样,哭一会儿就好了。你走吧。”

车停在医院楼下整整两个小时,季东朗没有离开,他舍不得离开,就坐在车里默默地抽了两个小时的烟。医院毗邻闹市,从车窗望出去,远处华灯初上,夜色就像上了妆的女人,在灯火的描绘下变得婀娜妩媚,却不及她眼底星光闪烁的美。可是那星光却是破碎的星光,刚才走的时候,他一直握紧自己的手掌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看到她眼底的泪。

最后一支烟掐灭,他最后抬头望了眼头顶那盏熄灭的灯:“乐乐,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们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搬家是两天后的事情,好在小蕾的新家里一应都齐全,裴乐乐原本的东西也不多,搬起来并不算特别累。

小丫头一岁多了,不会走只会跑,跟着跑前跑后的瞎折腾,乐乐被她闹得够呛,实在忍不了就让她进屋先歇着。那丫头也倒真听话,闻声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最后全挪完了还剩一个黄花梨的柜子,是顾淮安给她买的,据说还挺贵,裴乐乐舍不得扔,想着下次搬家还用的着,就顺道带来了。可是一口气搬到楼上实在没力气挪进屋,她正一筹莫展,柜子后面突然有人沉着嗓音地说了一句:“小姐,需要帮忙吗?”

那人说着,沉甸甸的柜子就被人搬起来了,裴乐乐觉得这人说话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只好侧身先给人让道:“谢谢,这个挺沉的,您慢点,小心磕着了。”

那人背对着她进屋,把柜子找了个空地儿放下了,才擦擦汗转过身:“好难得,今儿您可给了我一个史无前例的好脸色,我是不是得烧高香拜拜佛呀?”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裴乐乐心里猛然一怵,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狰狞表情:“顾淮安!”

“你怎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她忍不住轻按胸脯。

“阴魂不散的是你吧?”顾淮安扬眉一笑,随意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该不会是对那老大叔求爱不成,准备吃回头草,所以特意跟人打听了我住在哪,再屁颠屁颠地搬过来。啧啧,还带着小丫头,乐乐你打得一手友情牌啊。”

“你少自作多情!”裴乐乐拍开他的手,心里却咯噔一跳,“等下……你说你也住这儿?”

“对啊,就隔壁,出门左拐,走三步按门铃,随时恭候。”

裴乐乐眼眸徒然睁大:“你怎么会跟小蕾住隔壁?!”

“咱俩有缘啊。”他笑得死皮赖脸。

啊呸,绝对的孽缘!

顾淮安停了停,又别有深意地看住她:“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先关心关心你女儿吧。”

“……小小,”裴乐乐蓦地转身,环视一周都不见小小的身影,她不由得慌了,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小小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你紧张什么?小丫头嫌你这屋里乱,跑我那儿玩一会而已。”顾淮安反握住她的素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刚想轻挑把吻印上去,裴乐乐一把推开他,出门就往他的房间跑。

一直到看见沙发上甜甜酣睡的小小,她紧紧揪住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小……”

“嘘——”刚想喊女儿起来,一个宽厚的手掌却蓦地捂住她的嘴,紧接着,有低醇的声音摩挲在耳畔,“她已经睡了,不想吵着她就跟我去里屋,咱们谈点事情。”

顾淮安说着侧身让开,裴乐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他走进一间卧室。门在身后被轻轻的带上了,顾淮安走向门口的吧台,头也不回地问:“要不要喝点?红酒?啤酒?还是香槟?”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没话说,我就走了。”看着房间中央的那张床,裴乐乐不安揪起自己的衣角,过去种种却分分秒秒地涌上来,让她莫名地恐惧。

顾淮安笑了笑,从吧台上拿出一份报纸,慢条斯理地读起来:“头条新闻,传大明星杨晚婷要与前夫复合,两岁女儿是红娘。”

听到这个,裴乐乐愕然转过身,拼命忍住去拿那份报纸的冲动。

“嗳,我说乐乐,你们家小小什么时候成她女儿了?”顾淮安端起高脚杯看着她,目光了然地一笑,语气里不无调侃,“还是个小红娘。”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怕本想缠着人家不放的傻姑娘,一夜之间豪门梦碎,哭得肝肠寸断没人心疼啊,”他说着把红酒慢慢倒入玻璃杯中,鲜红的酒液里渐渐倒映出他俊美到妖艳的双瞳,“其实你大概还不太了解季东朗这个人,他好像是个挺痴情的人,可他要是混蛋起来,却比谁都混蛋。”

“亏他还跟你称兄道弟的,你就这么在背后阴人家,”裴乐乐不屑地看住他,想想又说,“不过,你给我记清楚了,我从没想过要缠着他,缠着任何人!”

听出她话里的别有所指,顾淮安搁下酒杯,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裴乐乐下意识地向后一退,脚却撞到身后的床上,双腿一弯差点向后仰过去,还好顾淮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又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滚烫的胸前。

“你放手!”裴乐乐又惊又怒,伸手用力地推他,却跟半年来任何一次一样毫无效力。

“听小蕾说前两天你不来公司是因为小小的病又犯了。怎么样?给小小买药的钱还够吗?是不是快花完了?”顾淮安搂着她的腰肢慢慢坐下来,势刚好是把她半圈在怀里的模样,唇却慢慢凑近她的耳垂,炙热暧昧的气息不断地扑朔而出,“我不介意再为你倾情奉献一次,只要你服务的够周到。”

“小小的事情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操心。”她侧过脸打开他的手,瞪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庞,这种神情她简直太熟悉了,半年来每次他想威胁她就范,都是用这种眼神,这样的腔调。

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神情看过她了。

“噢对……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艾迪可是多少人挤破门槛也进不来的外企啊,月薪高得足够你养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了,”顾淮安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伸出一指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不过,你说你怎么就能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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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青春仿佛因爱你而开始(3)

裴乐乐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她低头死咬着唇不说话,顾淮安也没想让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报纸上这事儿我看你也挺闹心的,要不,我替你跟琳达打个招呼,告诉她小小是你的女儿,让她好好体恤体恤你这个单亲妈妈?把新闻给……撤了?”

“不要!”

裴乐乐蓦地睁大了水眸,心跳也倏然间加速,如果让琳达知道她一直隐瞒自己未婚生子的事实,那她很可能……很可能会因作风不良而被公司解雇。

外企的竞争这样厉害,这半年来,那些背地里捕风捉影的缺德事她实在见的太多了。见到她有丑闻,公关部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同事,又怎会不好好把握机会?

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死穴,顾淮安嘿嘿笑了两声,揽过她僵硬的身体、不顾她的抵触亲了亲她的脸颊,又慢条斯理的说:“所以说嘛,别跟我耍花枪,你也知道你跟季东朗已经没戏了,那还矜持什么呀?半年前你反抗的结果,不是也一样没用吗?”

半年前……

没错,半年前她的确竭力反抗过。她这一生只爱过季东朗一个人,也只有季东朗一个男人,余生,她只想带着女儿和回忆独自活下去,可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顾淮安!

那时候她像疯了一样,用牙咬,用指甲抓,拿东西砸,连书架上的观赏刀都拔出来了,只想阻止眼前那个满眼炙热的男人。

可是她阻止不了,刀被他抢了,双手被他扎住,她连动弹都动弹不得。整整一个晚上,他就像一只被扒了兽角的愤怒野兽,恨不得啖她的肉食她的骨,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欺负、被他侮辱。她根本阻止不了!

第二天清醒过来,她抱着自己斑斓满布的身子,恨得牙齿都在颤抖:“顾淮安,我会告你强bao的!”

“强bao?你打算怎么告?打110?还是去法院门口跪着?你有证据吗?”那时顾淮安嗤笑着蹲下来看着她,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满不在乎地说,“jing液毛发,你都收集到了?就算都有又有什么用?昨天晚上所有人都看到你磕了药,你说派出所的人是会相信你的话把我当强jian犯,还是把吸食毒品的你给关起来?我劝你省点力气吧,以后跟着我,咱们好好过,小小的病不也需要钱吗?”他说着探过头去作势要亲她,她羞愤得瑟瑟齿寒,转身拍了他一耳光:“禽兽。”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小小的病,她也不会提早出来找工作,也不会为了高薪而硬着头皮去跟人陪酒……

如果不是为了小小,她早就跟他同归于尽了,可是她不能啊,她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她还有小小。

想到半年前那个晚上,裴乐乐猛然推开他,澎湃的恨意蓦然涌上心口,她恨不能把他剁个稀烂:“顾淮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我怎么就欺你了?”看到她杀气凛凛的眼神,顾淮安的心火也被激起几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气怒难当时反而笑出来,“这半年来你不也挺享受的吗?”

半年来,面对她的轻怠、她的误解和仇视,他曾徒劳地挣扎过,甚至尽力维护过,可她依旧把他想象成那样的人。他们之间,仿佛是两条瞬间交错的线,再也回聚不到一处了……

裴乐乐仰起脸,强忍着泪意握住他的手臂,软言软语地求他:“淮安,你不要再逼我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们的约定只有半年,只要这半年一过,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淮安?叫得可真好听……”顾淮安挑一挑眉峰,笑容渐收,俊美得黑眸里透过一丝森冷,“不要以为我肯放过你,暂时放你走,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离了我,你谁也靠不住。”

裴乐乐一怔,蓦地甩开他站起来:“你无耻!”

“对,我是无耻,”她眼底的厌恶让顾淮安的心莫名的阴郁起来,他快步上前,赶在门口截住了她,眉目里浸着玩世不恭的笑,“你猜如果季东朗知道这半年来你是怎么在我身底下求饶,又会是什么表情?会怎么看你?”

听到这里,裴乐乐的整颗心都像被丢到冰桶里,冻结了又被人敲碎了开,逼到绝境上倒也生出一股宁为玉碎的勇气。她抬起手臂指着顾淮安的鼻子,声音里透出股一般女孩儿没有的倔狠:“有种你就去说!半年前你是怎么把我强bao了,这半年来你又是怎么利用小小的病来欺负我,你都好好跟他去说说。我倒是要看看,他听了这番话到底是会揭了你的皮,还是揭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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