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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亚走之前,告诉江渔一定要准备尽可能多的圣莲,还要在一个足够大的池子里装满圣山上的冰雪融化的水。

圣山冰雪还好说,圣莲有多稀有江渔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倾音,她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梵家家主进宫一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极光帝国的皇帝,带回了王宫里所有的圣莲,现在已经不是圣莲开放的季节,能找到的,也只有保存圣莲的王宫和顶级的权贵家里才有。

她们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收集到了能收集范围内的所有圣莲。

而摩亚回到海底之后直接化成了本体,张牙舞爪地接连扫荡了好几片海域,吞吃了大量的能量,除了海底的宝藏,甚至沉船,甚至其他的海怪,都被他迅速的转化为身体的能量,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鲜艳。

它又费劲地找到几样神遗留下来的器物,忍着浑身撕裂一般的剧痛把它们也吞吃和消化了,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将近一周的时间。

他和那些器具没什么本质的区别,说到底都是神造之物,吞噬同类当然会引发剧烈的疼痛和反应,还好他是所有的遗留物中最强大的那一个,否则就不只是疼痛而是腐蚀了。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变回了人类的模样,终于浮上了海面,当他再次出现在梵家的时候,看见了向他奔来的江渔和她狂喜又希冀的模样。

行了,摩亚告诉自己,江江开心就好,哪怕她的开心和期待并不是为了自己,那又如何呢,他不就是想要江江永远开心吗,他会满足她的愿望。

“摩亚,你回来了!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真的有方法可以让倾音醒来吗?”江渔奔到摩亚的身前,急切地问道:“我们已经尽可能多的搜集到了一些圣莲,也按照你的要求在室内的一个大池子里放满了圣上的雪,我们加热了室温,现在那些雪已经化了。”

摩亚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拉起江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确实有办法,我也相信江江你准备的很周全了,我也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最重要的那个条件了。”

“是什么?”江渔急切地问,她看着摩亚的眼神,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问:“是...是我...吗?你说最重要的那个条件,是我吗?”

“正是这样,江江。”摩亚解释给她听:“神的祭台已经开启了,法阵的运转不会停止。”他指着自己:“我们只能重新开一个祭台。”

江渔难以置信,他想到了他的祭台体质,摩亚的意思难不成是他自己充当祭台?

摩亚接着说:“不仅如此,还要让法阵相信,重新献祭和交易是神的旨意。只有神能中止献祭法阵里的交易。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准备圣山的冰雪水和圣莲的花瓣。”

“我们暮柳一族曾经被尊为半神,要说现在这世上什么东西身上神的气息最浓郁,可能也就是我了。因为我是我们族里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但是还不够,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加成,拼凑和堆积出来哪怕能短暂迷惑法阵一瞬的神的气息,让法阵以为神真的降临并颁下旨意,然后改变规则,将梵倾音的性命从祭台上被交换下来。”

摩亚仔细地说着操作原理,然后说道:“当然不能用你的命原路返回去献祭,你得准备点别的,一些足够换回一条命的砝码。”

这也是摩亚最担心的一点,人类拥有很多,但这个种族生来吝啬,想要从他们手里拿到什么远比给予他们东西困难地多。他的江江也是人类,他虽然爱她,却也明白不能强求她跳出种族劣势的桎梏。

“用什么?什么代价是我可以支付的然后和倾音生命等价的呢?”江渔毫不犹豫:“只要我有的都可以,如果需要更多也可以,你只要告诉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换你爱人的生命,最合适的不就是别的爱人的生命吗?”摩亚的低语像恶魔的引导,“如果你足够爱我,也可以拿我的命去换。”

“这个不行。”江渔断然拒绝,“除了以命换命,我的财富,我的领地所有权,我的贵族头衔,这些可以吗?”

“不如拿一些不值钱的平民来换?”摩亚试探地问,想到了昔日川顿眼睛都不眨的献祭人命,少则几十几百,多则成千上万。

“别开玩笑了,摩亚。”江渔一把推开摩亚,眼睛里全是急迫和坚定:“我说了,不能以命换命,我们不是神,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倾音是我的爱人,别人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爱人,这不是等价交换。”

“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因为我可以做自己的主。”听见江渔如此坚定,摩亚也就不再多说,认真的回答起江渔的问题:

“权势和财富都是死物,你用这些来换梵倾音的命不是不行,但一切都要看法阵的计算和规则,梵倾音的命值多少,你我都说了不算。”

“只能试一试。”摩亚心里也没底,但他明白这已经是江渔能付出的一切。

“等一等。”江渔的脑海里突然略过了一个念头,她紧紧抓住摩亚的衣袖,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光亮,“如果是穿越两个世界或者不同时空的力量呢?”

“摩亚,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再回去,但是我如果愿意把这个回家的机会献祭,法阵的规则能同意吗?”

摩亚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是联通两个世界的力量......

“我愿意把回到原本世界的所有可能性都献祭出去,只要能换回倾音。”江渔一直纠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再回到原来的世界,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如果她下定决心,这样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被判定为代价,毕竟听起来过于抽象和玄幻,这种可能性也不一定存在......

这种现象对摩亚来说还真不算抽象,毕竟世界本来就是多维时空组成的,当年神在察觉到自己衰弱的时候,立刻一丝犹豫也没有抛弃了这个世界,转身去了更加高维的世界。

原来江江也是异世来客。摩亚呼出一口气,多了几分肯定,“虽然看起来是虚无缥缈的机会,却会比那些死物更容易获得法阵的肯定。”

“事不宜迟,中午之前神力是最丰沛的,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