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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想表达的意思也简单,是新官上任,多有赐教和指教,还望大家和平共处,再次共创相如县的辉煌云云。

曼儿被客人投喂得有点多,听着听着就发困了。

正好,那位换班的哥们儿一回来,曼儿脚底抹油就溜了。

再不溜,她就得当场来个站立睡觉了!

就这么回马车底了?

曼儿不太甘心。

在马车底下待了两个多近三个时辰呢,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撞上,她咋甘心?

况且席面还不知道多久结束,她去马车底部等着,不得又多捱会儿?

还不如多在这新县令府邸逛逛呢。

新县令姓赵。

赵大人这次宴请的人众多,以至于府中奴仆不够用,去牙行买了些人回来,所以曼儿才能如此畅通无阻,没人察觉出异常。

走到后院的假山,曼儿听到许动静,她纵身一跃,就看到两条白花花的人交织一起。

她看过爹爹画的春宫图。

娘给她们普及的性知识,为避免她们还有不知道的,爹爹画了春宫图给娘,再由娘教她们。

有不懂的地方问娘,娘也能对答如流。

这要不是亲爹提前知道她们的问题,娘哪能不带思考就答了?

她们姐妹三人私下只觉亲爹恐怖,不仅城府深,还能算到每个人下一步。

倒是对春宫图没了好奇和兴趣。

以至于曼儿现在看到活春宫,还觉得有些无聊。

不懂女子似惨又似爽快的隐忍叫声代表着什么,更不懂男子那般用力,女子两坨甩得她都怀疑会不会掉了,会不会疼?怎么这女子还任由这男的为所欲为?

难不成是不懂怎么反抗?

可她看女子指甲颇长,伤人完全可以啊。

那就是自愿了。

“你这冤家!非要如此待我,每次让你轻些轻些,你总……还有这身上的印子,你让我如何瞒得住?”完事后,女子穿衣时眼神娇嗔。

“夫人身上如此香甜,奴才没忍住。奴才深知以夫人的才智,定能躲过今夜,所以下嘴才放肆了些。”

曼儿看二人腻腻歪歪的,在高耸的假山上睡着了。

幸好这假山上有凹陷,她蜷缩着身子,无人抬头便无人发现她。

等到醒来,看了眼时辰,才回到藏男孩的房间。

曼儿:“我跑出府邸才想起忘了你,这不马不停蹄赶回来了。折损了不少时间,要是那没品的人,忘了就忘了,继续装忘记。

我就不一样了,我还回头了。

不然你在床下趴着,谁找得到你?你还是个奴才,更无人在意你的去踪了。”

似乎说到对方伤心事,眼泪说来就来。

曼儿扛着人一路轻功一边为自己辩解,刚放下人到来时的墙角,就见这女相的男孩……哭了?

她手脚无措,赶紧捋了衣炔去擦他泪珠儿,“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待你!你放心,我明年就会搬来县里,到时候我再寻你!以后由我罩你!”

男孩翻白眼:谁要你罩。

曼儿见他不哭了,总算松了口气,“不哭就好,不哭就好。那……我走了?”

曼儿见对方没反应,捡起一枚石子,跳上墙院,坐在墙头,朝着男孩的穴位一掷。

没控制力道,导致对方趔趄后退了两步,没稳住,跌坐在地。

男孩顾不上疼痛,刚抬头想喊人,但哪里还有那女孩的影子?!

他咬着后槽牙。

他一开始就觉得她面熟,现下灵光一闪,突兀想起来了。

不就是一年前在寺庙山上遭遇绑架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状,他告定了!

没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被关的那间屋也不知是谁在住,床底没打扫干净,一只蜚蠊(蟑螂)从他脸上爬了过去!!

蜚蠊!

爬了过去!

太恶心了。

实在太恶心了!

他要去用香胰子好好洗洗,再告状!!!

郭曼儿自认为结交到一个新好友,去府邸正院院门口的步伐透着轻快,还哼着歌。

但对比午时的门庭若市,这会儿院门口冷冷清清。

她一眼就看到亲爹伫立在马车一侧。

她爹也一眼扫到她。

曼儿心道不好。

提脚便要飞,被郭盛安疾步追上,提起后领回到马车前室坐好。

自知被发现后免不了一顿惩罚,曼儿背脊挺直,小手规矩放在膝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郭盛安朝两个守门人打了声招呼,便驾着马车来到城门脚下。

不着急出城门。

他将缰绳交给月娘后,提溜曼儿到无人的角落,“说吧,出了宴会,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别想隐瞒,你撒没撒谎,你爹我一眼看穿的能力还是有的。

若还想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介意将你武功底子废了,让你同你姐姐弟弟们待在院中好好读书识字,到了年岁出嫁,省得莽撞,给家里带来大灾大难的。”

废除武功!

曼儿信亲爹说到做到,也真的怕了,心急之下,什么都顾不上,有啥说啥,想到啥说啥,就怕漏了一点。

说到假山的事时,想起藏男孩的屋子还没说,又扭头提及屋子坐落在什么位置,室内又有什么装饰。

这样颠三倒四的说法,也只有郭盛安捋清了事情发展顺序,脑中有了想法。

“你是说,假山上看到的那位女子,指甲修得修长?穿着华丽?还被男子唤夫人?”

促使丫鬟要干粗活,指甲定不能留长,就算是女主子身边的婢女,也要帮忙梳妆,做一些轻省些的活,指甲不能留太长。

被唤夫人更确定了心中猜测。

那这名女子是府邸的女主子。

赵县令年龄不大,儿子肯定没到娶亲生子的年岁,所以这女子是赵县令的人。

若曼儿只是撞破这些就罢了,关键是将那位神秘的男孩藏床底……

男孩虽说身着麻衣,与奴仆无异,但奴籍的人怎么可能逃出主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被逮到肯定会被主家重惩后再卖入牙行的。

傻子都不会这么干。

那么男孩便是——赵县令的儿子,嗯不排除是侄子的可能性。

男孩会不会将曼儿以下犯上的事告知赵县令?

若没有假山之事,曼儿干的事他装不知晓,赌男孩不会告诉县令。可有了假山之事,曼儿这点小破事真算不得什么。

所以,郭盛安提溜曼儿上马车前室,重新回到赵县令府邸。

他朝两个守门人作揖,“劳烦通报一声,郭盛安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