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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澜的眉眼冰凉一片。

燕扶苏侍过寝了,还让摇摇怀孕了。

连表哥这阉人都侍过寝了。

凭什么?

他才是一早就嫁给陛下之人。

萧景澜满脸伤感,腿如灌铅,一步一步走回扶摇的寝殿。

有宫人拦在殿门,

“陛下睡了,不可打扰。”

萧景澜沉着面色,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要为自己打算了,这龙床,是非爬不可了。

他绕过了寝殿正门,一身过硬的轻功就派上了用场。

谢园里不缺高手,尤其是轻功卓绝的高手。

是以,萧景澜格外谨慎,小心翼翼寻了个角落,翻身上墙,又迅速落下,身轻如燕,疾闪如风。

萧景澜猫着腰,从开着透气的窗户,翻进了扶摇寝殿里去偷香窃玉。

扶摇正在浅眠,宫人都在外殿守着,不敢打扰。

萧景澜几下就脱掉自己的外衣,蹑手蹑脚爬到床上。

床上的娇人儿穿着奶白色丝绸的寝衣,眉眼如画,皮肤通透细腻、赛雪欺霜,两颊还有些未消的绯红,嘟嘟的红唇如一颗熟透待摘的樱桃。

她均匀的呼吸,脖颈纤细修长,松垮的寝衣领口,连着一片白腻犹如凝脂的肌肤。

她小臂压在胸下,那曲线波澜起伏,引人遐思。

萧景澜咽了咽口水,支着手臂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玉姿仙貌,千娇百媚,已非寻常言语可诉姝容。

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轻轻啄了那嫣红的唇一下。

扶摇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接着睡。

萧景澜的心怦怦跳起,他一动也不敢动,只好静静欣赏着扶摇的睡颜。

快要正午了,日头高起,阳光透过琉璃窗,洒了一地光晕。

那光束里,无数飞扬的尘埃。

萧景澜望着那些乱舞的尘埃,听着她梦里无意的呓语,心里突然宁静一片。

扶摇沉沉睡了两个时辰。

萧景澜没敢动,也没换姿势。

扶摇睁眼之时,他的手臂已经麻掉了。

“小澜儿?”扶摇有些意外,“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洗脚了吗?”

“摇摇。”萧景澜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眸里全是委屈,眼角都红了。

他睫毛密长,眼瞳漆黑明亮,肤色虽偏冷白,但是泛着少年人健康的红润。

扶摇看了看他这委屈的小模样儿,心又软了几分。

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温柔问道,“怎么还脱了衣服爬床?什么时候来得?”

她动了动,萧景澜就转了转胳膊,可怜兮兮道,“麻了。”

扶摇半坐起来,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臂上按了几下。

“动动看,是不是好些了?”

萧景澜动了动,惊喜道,“是好了,摇摇这么会治病吗?”

扶摇肚子叽里咕噜起来,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了,有些饿。

尤其是肚子里有小家伙后,饿得更快。

可是下一秒,萧景澜就从她背后抱住她,

声音里全是委屈,

“摇摇,连表哥都侍寝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扶摇眉心蹙了蹙,果然男人多了麻烦也多,年纪小些的还要哄着。

她扭头勾住萧景澜的脖子,

“他跟你情况不一样嘛。他侍寝不会忍不住,但你会呀!”

她摸了摸少年人越发坚实的胸膛,

“你血气方刚,万一动情了,情难自抑,我可没法子给你。”

扶摇抚了抚自己微凸的孕肚,“毕竟我还要顾忌着宝宝。”

她说着就想穿鞋下床。

萧景澜就缠磨上来,揽着她的肩膀,就吻了过来。

扶摇心里有些堵,但还是安慰的回应了他几分。

少年人的吻青涩而慌乱,萧景澜全无经验,很快就自己败下阵来。

扶摇推开他,“小澜儿,我真饿了,宝宝也饿了。”

萧景澜摸着她的肚子,厚脸皮问,“他能不能姓萧?”

扶摇挑眉望了望萧景澜,他还有这需求呢?

“先吃饭。”扶摇干脆的穿鞋,“这娃娃姓燕,燕扶摇的燕。”

她鄙夷看着萧景澜,“生这孩子,你出一分力了?还想冠姓?”

扶摇翻翻白眼儿,“想得真美!”

萧景澜立刻爬起来跟上,“那为何不姓谢?”

扶摇认真答道,“那样也麻烦。还要给孩子解释复杂的身世。”

她懒得再理萧景澜,就冲门外喊,

“给朕在花园子里摆饭!”

-

扶摇命人在园子里,花架下摆饭。

萧景澜黏黏糊糊的,就陪她吃饭、逛园子。

裴知聿又被高敏那一伙人挟持到萧景安那儿,开始展示手枪,和细说手枪、火炮的制法。

萧景安是土财主,有钱又有人,就是不懂热兵器。

裴知聿就开始忽悠他建个兵工厂。

萧景安眉头微蹙,有些犹疑。

高敏就听得热血沸腾的,一边拼命劝着萧景安,

“主公。左轮手枪啊,上次就吃亏在燕扶苏有手枪啊,还有加农炮、榴弹炮。”

萧景安迷茫问高敏,“我要炮做什么?”

高敏高声激动道,“炮啊!炮!主公,你怎能没有炮?”

-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

萧景安已经被劝得要拿钱建兵工厂了。

谢园里,忽然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此时,扶摇正带着她的三个男人,坐在花园子下喝茶、聊天、吃水果。

她抚着孕肚,懒洋洋的躺在花架子下。

岁月静好,吃着葡萄。

沧州气候湿暖,水果多又甜。

萧景安如常的伺候着她,剥葡萄皮儿、挤葡萄籽、塞扶摇小嘴里,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裴知聿被抢了伺候扶摇的活儿,如今快抑郁了,只淡淡忧桑的45度角,仰望着天空。

萧景澜就自顾自的吃葡萄,反正他就死缠烂打、卖萌撒娇这一招,也用的顺手,不想其他。

影卫从廊下匆匆赶来报信儿。

“谁来了?找谁?”

扶摇微蹙着秀眉,问眼前的影卫。

影卫垂眸答道,

“是个年轻女子,还带着两个侍卫。”

“她点名要见萧王萧景澜,说是萧王曾允诺过她。”

扶摇狐疑的眸光瞟向萧景澜。

萧景澜指尖嘴角还有葡萄汁,他也疑惑抬头,

“什么年轻女子?谁允诺过她?”

他反应过来,慌忙一擦手指,开始指天冲扶摇发誓,

“陛下,绝无此事!我绝不同其他女子说话,允诺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