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一打开，助理就看到段霓裳毫无血色的脸。
“霓裳姐，你不舒服吗？”
段霓裳萎靡不振点头，哑着声道：“来姨妈了。”
“要不要请个假？”
“不用。”段霓裳倚在椅背上，素白的脸埋进米色围巾里。
北方的冬天也太冷了，作为在南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尽管来到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段霓裳还是不适应。
-
“cut！”
一听到导演喊咔，段霓裳的脸立马垮下去，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
“霓裳姐，喝点热水。”助理将保温杯拧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段霓裳吹了吹，喝了一杯水后，她的唇才有了点血色。
化妆师过来给她补妆，也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白？”
“嗯，来姨妈了。”
化妆师同情地看她一眼。
下一场戏是单巧的杀青戏。
她举着手机，见到段霓裳，雀跃地跑过来。
“霓裳姐！”
段霓裳有气无力地抬手，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嗨......”
单巧一愣，“霓裳姐你怎么了？”
段霓裳又机械地解释了一遍。
“哦，你要暖宝宝吗？”
段霓裳摸摸肚子，“我贴了。”
段霓裳心情不好，这会也影响了单巧的心情，她满脸担忧。
“你举着手机干嘛？”段霓裳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单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录着视频呢，“哦我今天杀青嘛，就想拍个vlog记录一下。”
段霓裳知道现在很多艺人博主都会拍这些，她摆手，“那你拍吧，我不打扰你。”
“霓裳姐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单巧加重语气。
“嗯？”
单巧眨着水灵的大眼睛，问：“霓裳姐我能拍你吗？”
段霓裳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脸色......”
“你的脸非常好看，看不出一点瑕疵！”单巧打消她的顾虑。
“好吧。”
话音一落，单巧把镜头一转，屏幕上出现她俩的脸。
“霓裳姐，我要杀青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单巧看着镜头里的段霓裳问。
段霓裳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垂眸想了想，“杀青快乐。”
单巧立马瘪嘴，控诉道：“霓裳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敷衍！”
段霓裳被逗笑，急忙补充：“祝你学业进步，能接到喜欢的剧本和角色。”
“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段霓裳灵光一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要再哭鼻子了。”
“霓裳姐！”
段霓裳失笑，意外地发现身体也没这么难受了。
片场有人喊道：“准备开拍了！”
单巧颇为不舍地中断拍摄，“霓裳姐我要拍戏了。”
“嗯。”段霓裳将水喝完，“我在这等你。”
“嗯嗯！”单巧开心答应，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走向拍摄场地。
......
“cut！”
肖昱舟离单巧最近，“杀青快乐。”
“谢谢肖老师。”平时嘻嘻哈哈的人，这会也忍不住要掉眼泪。
段霓裳也走过来，“杀青快乐。”
“呜呜呜......”单巧抱着段霓裳，“霓裳姐我好舍不得你。”
单巧情绪激动，段霓裳被抱得有些喘不上气。
“小单，”肖昱舟在一旁忍俊不禁，“你霓裳姐要被你勒死了。”
单巧急忙松手，人家本来来姨妈就不舒服，她下手还这么没轻没重，单巧自责：“霓裳姐你还好吧？我只是一时激动......”
段霓裳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杀青快乐。”
“嗯......”单巧抹了把眼泪。
“霓裳姐我们合照好不好？”
“好。”
单巧拿出手机，两人自拍了好几张。
单巧无意间往旁边一瞥，看到肖昱舟正看着她们，她脸一红，支支吾吾问：“肖老师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肖昱舟点头。
单巧提议：“我们三个拍一张吧？”
段霓裳看向肖昱舟，后者点头，她才答“好”。
助理给她们拍照，单巧站在中间，兴奋地切换各种造型。
拍完照，单巧不情不愿和大家告别。
段霓裳轻笑，“我们微信常联系。”
单巧立马多云转晴，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助理递给段霓裳一杯东西，段霓裳喝了一口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她盯着不透明的水面问。
“红糖水。”
“哪来的？你刚才去买的？”
话刚出口，段霓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助理今天接她来片场后，知道她不舒服，除去在镜头前的时间，一刻不离守在她身边。
“肖老师的助理给的。”
“啊？”段霓裳懵了，她来姨妈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啊。
“化妆师去给肖老师补妆，化妆师聊天时不小心透露了。”
“......”这化妆师嘴真大！
化妆师给段霓裳补完妆又去了肖昱舟那边。
她夸赞肖昱舟把妆保持得很好的同时，还随口道霓裳的妆都脱完了。
肖昱舟助理下意识问为什么，化妆师就把段霓裳来姨妈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肖昱舟就让助理去买了红糖。
段霓裳盯着手里那杯红糖水，忽然觉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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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所有戏份结束时还不到八点。
肖昱舟关心道：“早点回去吧。”
段霓裳脸一红，眼神乱瞟，“肖老师......谢谢你的红糖......”
“不客气，快回去吧。”
段霓裳和他道别，转身离开时助理跟上来。
“霓裳姐，今天还去看雯雯姐吗？”
“去。”
助理担心段霓裳身体，提议：“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去探望吧？”
“我没事，一起去。”
“......哦。”
肖昱舟还在原地，她们的谈话内容传进他的耳朵里。
雯雯已经出院了，现在在租的公寓里静养，除非戏拍到很晚，段霓裳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陪她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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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过了一会，雯雯才过来开门。
“今天怎么样？”段霓裳问。
“好多了，过几天就完全恢复了。”雯雯现在已经能下地走了，只是不敢走太快。
“把伤彻底养好再说，不用急着复工。”
雯雯一脸菜色，“在家太无聊了，还是上班好玩。”
段霓裳失笑，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漫无边际聊了几句，雯雯忽然想到什么，气鼓鼓道：“你又在片场勾搭年轻小姑娘，还以为我不知道！”
段霓裳：？她勾搭谁了？什么叫“又”？
段霓裳一脸懵逼，对上雯雯看的眼神，竟然觉得自己像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