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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得知孙媳妇死了,觉得自己早晚会飞升,不肯回家沾染红尘,因此一概不管,全让贾珍作主。

贾珍见无人指摘,愈发恣意奢华,嫌杉木板材不中用,让下人去寻摸好的棺木来。

正好薛蟠前来吊问,便道,“我家木店里有一副樯木的,原系义忠老千岁要的,后来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如今没人敢出价买,你若要,就抬来使。”

贾珍听了喜之不尽,抬来后,看见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

他笑问,“价值几何?”

这样的上品,方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啊。

薛蟠道,“什么价不价的,赏他们几个工钱就是了。”

贾政劝道,“此物恐非常人能享,杉木也不错了。”

林怀言正好也在,便点头道,“是啊,娘娘才封妃,府里实在不应如此高调、张扬。”

贾珍哪里肯听?

他是东府的主事人,秦可卿曾经是他的女人,他哪愿意她草草入殓,不仅大肆操办,还嫌贾蓉身份低了,灵幡经榜上写时不好看,执事也不多,正心里不自在呢。

正巧这一日,大明宫的戴权前来上祭,贾珍心中打定主意,于是说了要给贾蓉捐前程的话。

戴权会意,笑道,“巧了,如今三百龙禁尉短了两员,昨儿襄阳侯的兄弟老三来求我,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到我家,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我应了,还有一个空缺,永兴节度使冯胖子来求,我没工夫应他。既然咱们的孩子要捐,快写个履历来。”

贾珍忙吩咐小厮去取,又担心补不上,于是小心询问什么时候能办妥。

戴权指了指皇城的方向,“你以为我为何而来?放心吧,下午就给你办妥,明儿你们就按五品恭人办事。”

贾珍这才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行事更求尊荣。

这一日是正式接受吊祭的日子,林怀言早早前来吊祭,又寻机会找到季晴文,“这府里乱哄哄的,瞧着不像个样子,别让二妹妹来,非正经日子,你也别来,带上丫鬟婆子,小心些。”

季晴文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询问。

林怀言道,“奢华得过了头,娘娘又才封妃,只怕惹人红眼,你若有机会——”

想让她劝劝贾母等人,但想到贾珍的不听劝,他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他们,你以后少来就是。我等闲进不去内院,有什么让林妈妈和黄嬷嬷传信。”

“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子监上学,平时不会在家,你与二妹妹住在林家可能不安全,暂时还是住在贾府。”

“好,我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

林怀言道,“我是男子,怎样都无碍。”

听得耳边的经文唢呐声,季晴文突然想到尤氏姐妹也来了,忙道,“尤家来了两个姑娘,漂亮得很,但听说很不安份,哥哥少往她们跟前去,免得沾一身腥洗不掉,以后你也少来。”

尤二是个漂亮没主见的,尤三虽然刚烈,可季晴文觉得她这人着实让人无语。

她想浪荡就乱来,想丛良就歇手,还让柳湘莲娶她,人家知道内情不娶,她又自杀。

性子确实是烈,可也烈得让人莫名其妙、膈应。

想当贞洁烈妇,当初怎么就跟贾珍父子乱来呢?到嫁人才想起来要清清白白过日子。

这不就是现代的,找个老实人嫁了吗?

可怜柳湘莲这个老实人,长得好看又有武功,家里略有薄产,因这么一出事,出家了。

唉!

孽缘!

林怀言正是听说了‘尤氏姐妹花’之名,这才提醒季晴文远远避开,免得她闺名有污,没想到她扯到自己身上。

微微红了脸,“我知道,妹妹放心吧,我送到你二门口。”

季晴文点头,这里人来人往,虽然戴着帷帽,还是有个男子在身边方便些。

“咦,这不是林表弟吗?你们要回去了?”

季晴文抬头,是王熙凤,一身淡烟色锦缎长袍,脚步匆匆,身后是平儿和丰儿等人。

林怀言行了礼,“正是,二嫂子去哪里?”

他本是随口客套一问。

王熙凤眉眼掩不住的得色,却又叹了口气,“东府大嫂子病了,侄媳妇的后事没人操持后宅,珍大哥求了我去帮忙。我虽年轻未经事,可与侄媳妇相好一场,又得珍大哥再三拜托,也实不忍心丢了贾府的脸面,少不得强出头顶了这个差。”

她管家多年,却从未办过婚丧大事,恐人不服,正巴不得遇上这事呢,可巧贾珍来求,她面上推脱一番便答应了。

在家理好了头绪,正要来东府逞一番威风呢!

季晴文看她脸上扑了厚重的粉,瞧着精神略有不济,想到书上说王熙凤因过度操劳流掉了个成型的男婴,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

终归是一条命,王熙凤虽爱包揽事情、卖弄才干,可对自己和林妹妹挺关照,目前来看心也不坏,劝道,“虽然二嫂子能干,可到底也要保重身子,千好万好,都不如自己身体好、有儿有女有后福的好。”

王熙凤右手不由轻轻抚上肚子,暗道,‘奇怪,才堪堪三个月坐稳了胎,我这边一点风声也没透出去,她如何就知道了?’

季晴文看她神情动作,更加确定她有了身孕。

“白事冲人,林妹妹身子弱,哥哥与我都不叫她出门,大姐儿还小,天天要缠着二嫂子要抱会儿,二嫂子要当心些才是。”

平儿悄悄拉了拉王熙凤,冲季晴文笑道,“可不正是这个理,早知道,当初该让大姑娘来劝我们奶奶,我们说话,她总是不听,连太太都劝不住她。”

哪里劝得住?

王熙凤正想大显身手呢,可想到季晴文方才的话,联想到大姐儿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就信了相冲的说法。

可她已经答应了,如何能推脱?人家不得笑话她没本事,临到头打退堂鼓?

她吸了口气,摆摆手,“无妨,国公府邸,神鬼不忌,我身上又戴着大师们给的护身符,无碍的,表弟和大妹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