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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娜?!”

女人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乱糟糟的头发披散而下,头上还有两道狰狞的伤口,血迹模糊了她的脸,但记忆中的那个容貌,依旧能和眼前的这人对上。

对于这个曾经对我提供莫大帮助的女人,虽然也就和她相处过几天,但我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同时也是打心底感谢她的。

“看什么看?滚开!”

见我站在他们正在实施暴行现场的身后,其中一个男人怒骂着转过身,抬起手,就要对我脸甩过来。

我眉头稍稍一蹙,抬起手竖在头旁,挡住了男人这毫不讲理的一巴掌。

“找死?”

我顺势握住他打过来的那只手腕,手掌一用力,指尖深深嵌进他的肉里,不等他叫出声,另一只手肘便对着他的嘴狠狠砸了过去。

咔。

我很清晰地听到牙齿碎裂的声音,这一肘直接将他的嘴唇砸成两半,血液瞬间涌出,他吐出一口带牙齿的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在全场惊愕的目光中,我淡淡道:“不好意思,这个女人我认识,你们算是打错人了。”

另外三个男人愣了愣,很明显没有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果断地出手,一时间愣在原地。

罗娜吃力地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我,即便是被血浸染,她依旧在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我的模样。

“哪来的混小子,你他妈才找死!”

终于,三人反应过来,将矛头对准了我,嘴里吐着难以入耳的脏话,一起冲了上来。

我叹了口气,在我眼里,这跳梁小丑一样的角色,打他们的都嫌费力。

......

片刻后,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变成了四个,捂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痛苦地哀嚎着。

罗娜已经说不出话了,我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但却畏惧地缩了缩,心里的恐惧还没有消散。

我柔声道:“罗娜,几个月过去,你还记得那个叫林云的人吗?”

“林....”

她眉眼低垂,嘴里吐出一个沙哑的林字,而不等他将我的名字念完,她眼睛却突然一闭,就这样昏死过去。

见她这样,我心里还是感觉有些焦急的,不顾她身上的肮脏和滑腻的鲜血,一把将她抱起,走向路边停靠的一辆汽车。

而就在我经过其中一个男人时,那男人吃力地抬起手,指着我狰狞道:“喂.....小子...你他妈有种,敢不敢告诉老子名字?”

“林云。”

我淡漠地瞥他一眼,随即抬起脚,踩着他的脑袋走了过去。

......

我带着罗娜赶往了最近的医院,可一查罗娜的身份,却发现她并没有在北海注册成为幸存者,貌似是偷渡而来的,因此,医院拒绝对罗娜进行治疗。

而因为这件事,还差点引来了巡逻的警察,幸好我留了一手,让司机在医院门口等了我一会儿,刚好和赶来的巡逻警车擦肩而过。

医院不给救治,我虽然气愤,但还是理解,在经历过一次那样的袭击后后,各方面的警惕性变高也是正常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她回到小区。

赶到小区门口时,我怀里满头是血的罗娜将还在悠哉悠哉喝茶的张叔吓了一跳,赶忙放下茶杯,转身从保安室里拿出一块毛毯裹在罗娜身上。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是个女的就捡回来?红颜祸水啊.....”

“她以前在外面帮助过我,刚才在街上被几个畜生欺负了。”

闻言,张叔仔细打量我怀里的昏迷的罗娜,疑惑道:“这....年纪很大了吧?唉,现在的孩子,口味真的是......”

“好了好了,张叔你想什么呢,她被打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带她上楼去。”

“诶诶诶,上楼干嘛,带她去医院啊!”

我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她没有幸存者在册登记。”

对于我的回答,他显得更为吃惊,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回答道:“我替你保密,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行,谢谢张叔了。”

......

秦月似乎早就发现我进入小区,我刚走进单元门,她便火急火燎地赶了下来。

“这谁啊,这,怎么...怎么这么多血啊。”

我皱眉道:“记得罗娜吗?”

秦月愣跟在我身后的脚步顿了顿,片刻后,似乎才想起来,惊疑道:“是她吗?!”

“先上楼吧,对了,小阳回来没有?”

“没有。”

来到楼上小云正坐在桌前翻看着自己的学习笔记,看见我怀里的女人,她同样是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走进屋内,拿出了她整理的医疗箱。

我和秦月都配合着小云替罗娜清理伤口,她的出血量看起很触目惊心,其实不算太严重,只是头部那两道口子有些狰狞,而身上其余的一些小伤口,出血量并没有那么恐怖。

缝合完她的伤口后,秦月又仔细替她擦拭了一遍身体,忙活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没有在册登记啊....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站在水池边,清洗着手上已经干掉的血迹,看着刺目的血水顺着洁白的瓷砖流入洞口。

“不清楚,按理说军方对于外来人员的监测是很严格的,除非托关系去钻空子,不,托关系估计也不大可能,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到有偷渡进来的幸存者。”

从北海的运作方式来看,任何事情,都需要出示自己的幸存者身份证明,可以想象,没有身份的罗娜,在北海的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么艰难。

秦月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犹豫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什么...卧底之类的?”

闻言,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秦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没有登记的人,极有这个可能。

虽然以前她帮助过我们,但如果真的是什么怀揣着不轨心思的人,在大是大非前,我还是分得清的。

“算了,不好说,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

走到罗娜身前,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色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也趋于平稳,我思虑了良久,还是决定拿出绳子,将她的手脚牢牢捆在床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