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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夫人本以为砍了小竹林,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她再次从梦中惊醒。

她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床头,正看着她。

风夫人扒着被子,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睛,过了片刻,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才慢慢淡去,她睁开眼睛从被窝里出来,顾不得浑身的冷汗湛湛,飞速下床点了灯。

橘色灯笼将屋内照亮,风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毛骨悚然,走到外面踢醒了鼾声如雷的桂嬷嬷,让桂嬷嬷进屋陪自己睡。

是的,风夫人自小便怕鬼,许是这些年亏心事做多了,这打心底里的惧怕不仅没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散,反而越来越加深。

无论是不是有鬼,或是有人装神弄鬼,亦或是她自己多心……总归这房子,风夫人一个人是睡不下了。

桂嬷嬷一连两晚被风夫人打扰,哈欠连天,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儿地擦着眼睛因困顿而流出的泪意,安抚风夫人睡下,可就在她去给风夫人盖被子时,看到风夫人耷拉在外面的手臂,只觉得一阵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夫人!这这这……”桂嬷嬷惊到结巴:“这红疹……”

风夫人抬起手臂一看,的确有一小串的红疹在手臂内侧,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她一早就发现了,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疹子么?你大惊小怪什么?”

桂嬷嬷面色惶惶:“夫人,这疹子痒不痒?”

桂嬷嬷不说还不觉得,一说风夫人就觉得是有些痒,她上手挠了挠。

桂嬷嬷惊出了一身冷汗:“夫夫夫人!这疹子出来几天了?你为何不跟老奴说一下!”

这下,风夫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了:“这疹子……“

“老奴瞧着……是花柳病!”

“放肆!”

风夫人一巴掌甩在桂嬷嬷嘴上:“你胡说什么!”

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

风夫人没见过花柳病是什么样的,但桂嬷嬷好像说过,花柳病被传染之后会有一段潜伏期,发病最初就会长出小红疹子,之后这些疹子会蔓延全身,会渐渐扩大……形成腐烂成难看的疮!

风夫人心里咚得一声,慌忙脱下外衣,只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果然遍布几颗不起眼的小红疹子!

“夫人,这就是花柳病啊!”

不同于林嬷嬷出身清白人家,桂嬷嬷当年是青楼里出来的,只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被仙逝的魏家老太爷瞧上买回了家里做了个连妾都算不上的暖床丫鬟,没过多久就被魏家老太爷给厌恶了,魏家太夫人看她可怜,便把桂嬷嬷收到了自己身边,后来见她忠心耿耿,便让她陪着风夫人来到了风家。

桂嬷嬷出身下九流的青楼,自然熟悉花柳病,这才提出以这样的法子对付风卿婈。

可到头来,却是风夫人自己居然染上了这样的病。

风夫人捏着衣服扣子的手颤抖,浑身如坠冰窖:“你看清楚了,真是那种病?”

桂嬷嬷哭丧着脸:“夫人,老奴看得真真的!是那病无疑!”

风夫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却还抱有一丝渺茫希望,她一推桂嬷嬷:“你去找个可靠的大夫来给我看看。”

风夫人底下心腹众多,想找个可靠的大夫并不难,很快桂嬷嬷就把人找来了。

那大夫不用望闻问切,只撩起风夫人袖子一看,面上的表情便是意味深长又一言难尽:“这,夫人,这病。“

虽然没说什么,可他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风夫人一颗心凉透了,连自己的身子都支撑不住,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起来,桂嬷嬷见状想要去扶她一把,又想起什么,还是怏怏收回了手。

“这病……可有的治?”

“额……病发初期或许又得治。”

风夫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那我……”

大夫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捧凉水浇灌下来:“只是夫人这病已经过了初期了。”

风夫人眼前一阵眩晕,连那大夫后面说了什么,桂嬷嬷送那大夫出去都没知觉,直到桂嬷嬷叫她:“夫人,这病来势汹汹,还是回魏家找相爷商量该怎么办吧。”

“不,不能去找大哥。”风夫人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得了这病难以启齿,怎么能让大哥知道,更何况大哥若知道我得了这种病,竟然是觉得我私下作风不良才会如此的,他定会狠狠的骂死我!”

对魏峥这个大哥,风夫人一向是打心里发怵的。

“可以总比往后病发到无法控制好啊。”

风夫人有气无力地说:“你难道没听那大夫说,得了花柳病根本无可救药?”

桂嬷嬷低下头:“可总这么坐以待毙,也有些……”

“谁说我要坐以待毙。”风夫人捏了捏拳头:“我要去找兰生。”

兰生……

是了,夫人这些时日一直与兰生往来,这不可言说的脏病是谁传给夫人的不言而喻。

而一想到撺掇夫人去找兰生的人就是自己,桂嬷嬷不由一个激灵。

风夫人也想到了这一层,冷冷看了她一眼,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东宫内。

“郡主,风夫人发现自己染上了花柳病,去找兰生算账了。”明玉附在风卿婈耳旁道,又不免冷笑:“可惜那兰生知晓早晚会有今日,早就逃了,哪里还乖乖等着她找来。”

风卿婈眯起眼睛,想起荷儿临死前的惨状,她眸中划过一抹冷厉,微笑着说:“地基我已经打好了,接下来,就看风东庭的了。”

“可是郡主,风东庭与风夫人终究做了十几年的夫妻,真的会对风夫人出手么?”

“风夫人压榨了风东庭十几年,一个看似老实懦弱的男人,心里难免有怨气,也许这份怨气在全心全意地爱慕着风夫人的时候或许先显得可有可无,可若是不爱了,将是倾覆一切是存在。”

风卿婈淡淡道:“风东庭对风夫人是积怨已深,偏风夫人还杀了他的外室和孩子,你看着风东庭表面温吞不显山露水,可其实,他暗戳戳地憋着,就等有一天爆发呢。”

“所以郡主你那天给风尚书写得字条,就是他爆发的契机?”明玉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风卿婈:“不知郡主写了什么?”

风卿婈一派高深莫测样:“写了……”

“什么?”

“你猜。”

明玉:“……”

望着眉眼弯弯的风卿婈暗自感叹,郡主进了这东宫,有时候倒有个十七八岁的样子了,虽然只是不禁意间的。

“好了,兰生的儿子你送去了哪儿?”风卿婈收起脸上的笑意:“务必要确保那孩子的安危,既与兰生做了交易,那孩子便是我们的责任。”

“郡主放心,那孩子如今在右翼司,别说是风夫人,就是魏家来找,也找不到。”

“右翼司?怎么会送到那里去?”风卿婈吃了一惊。

“自然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允许才如此的。”

“不能将他放在右翼司,那孩子将来是个麻烦,万一魏峥顺藤摸瓜查到右翼司就不行了。”风卿婈皱起眉头:“明玉,快去将人带出来。”

“为何不可?”北冥翊推门而入。

少年玉冠束发,雪衣纤尘不染,仿若误入凡世的嫡仙,面容却又好似妖孽不可方物。

风卿婈一愣,随即说:“魏峥此人生性机敏,若他想查,就算严密如右翼司,未必不能查到。”

“你的意思是,有我坐阵的右翼司,远不敌魏峥,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北冥翊湛湛瞳光向风卿婈投来:“你到底是太看的起魏峥,还是太看不起我?”

少年眸光湛湛,似有碎冰划过。

风卿婈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魏峥是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你才多大?你怎么能与他斗……”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我不如他。”北冥翊打断了她的话。

风卿婈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魏峥远没有表面所看上去的那般温润如玉,如今的他,还不应该去引起魏峥的视线。

“总之,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隐忍低调对年,为了个孩子若是功亏一篑,未免得不偿失。”

“还没有发生的事,你怎么就能确定魏峥真的能找进右翼司?”北冥翊眉头拧起。

“以防万一你懂不懂?那孩子我自有法子可以护他周全,何必冒着被魏峥发现的风险,偏偏将他藏在右翼司?”

风卿婈也不懂北冥翊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是为哪般。

他分明就不是那样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一提起魏峥就好像要争个你高我低的,脾气还变得这么冲。

“明玉,去把孩子接出来。”风卿婈说。

“站住。”北冥翊拦住明玉:“那孩子就放在右翼司。”

风卿婈一听此言,都被他给气笑了:“好好好,你是太子,你说了算,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真的做好了魏峥发现那孩子在右翼司的打算么?据我所知,魏家兄弟一直想渗透进右翼司,也一直看右翼司不顺眼,若是借那孩子发挥,右翼司焉能逃过?右翼司神秘了这么多年,若一下子被人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太子殿下,你想好了届时该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