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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晚饭是在姐姐婆家吃的,过后姐姐和东来哥回他们自己的别墅,我回李巷小区。

我搭东来哥的车先到了姐姐家,姐姐让我不要一个人回李巷小区了,就住别墅,又不是没有房间。

我坚持回李巷小区,没有红姐在身边,这份孤单就算在姐姐身边也无处排解,不如一个人,身心和灵魂一致,孤独自由着。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开门的一瞬间,漫天烟花正爆闪在空中,映得黑夜如白昼。

停车场上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卡宴,那是萧茵的车。

萧茵已经回西城了。

她是不是正在守岁。

我到了姐姐的家三楼不停脚步,爬上五楼,敲开502的门。

萧茵来开的门。

“北海?你怎么上来了?”萧茵对我在今晚出现在五楼表示好奇。

“爷爷奶奶好!”

“哎哟,是小海,好久没看见啦,来,来,来嗑瓜子。”萧茵奶奶一如既往的热情,让我坐她身旁,桌上放着花生,瓜子,还有一些糖果,水果。

“谢谢奶奶,小海和萧茵现在是同事,平常住盛海那边,所以回来的少,您确实看不着我。”

“知道,知道你和茵儿成了同事,茵儿也是过年才回来住几天,你姐姐现在搬出去住了,你住这就常来玩。”

“好的,奶奶!我常来。”

萧茵坐我旁边,我坐的本来是她的位子,她正笑着看我,“一个人?”

“一个人。”

“那个,那个,你吃苹果吗?”

“茵儿,哪有你这么问的,你帮小海削一个。”

“奶奶不用麻烦。”

“不麻烦,茵儿,你给小海削。”

萧茵笑着拿起水果刀挑了一个大的苹果开始削皮。

我知道她要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吃不吃苹果,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的八卦心已经起来了,她真正好奇的应该是:你怎么一个人?老秦?长红?都不在身边怎么回事?

当然,我对这样的问题肯定一个也不会满足萧茵的好奇心。

萧茵的削皮水平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一个苹果,削完,苹果皮只有一根,苹果皮不是有很多肉的那种,薄薄的一层皮。

“你这削水果水平很高啊!”

“我们茵儿小时候就练就了这身本领,茵儿小学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给我和她爷爷削一个水果,这不把这削水果皮的本事学着了。”

萧茵递给我削好了皮的苹果。

“这么大一个苹果,我们一分二,你也吃一半。”我接过萧茵的苹果,也问她要了她手里的水果刀,把苹果一切两半,一半给萧茵。

萧茵也不客气,接过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苹果很甜。

夜太长。

我稍坐了会起身和萧茵爷爷奶奶告辞,萧茵又起身送我。

“你什么时候回盛海?”萧茵问我。

“过了新年再回。你呢?”

“也要过了新年,不过,我可能会早点过去。”

“初三的时候跟我一起去喝喜酒吧,我小兄弟陈十驹的婚礼,你也认识的。”

“嘿嘿,他叔叔我也认识。”萧茵笑,显然,年初她对十驹叔叔确实是有过调查的,没想到,世事变迁,萧茵已经不再为旧主工作,不再对我们海兆投行有威胁,相反,她现在成为了我们的同事,世事正是奇妙,我拿老秦用来欺骗萧茵的骗局应该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不过鉴于,我瞎眼的一段时间内有过一次小小的误会,这个骗局,我若向她坦白,那我就没有了那夜误会的豁免权,那晚我没有主动承认自己不是gay而是顺应了萧茵的建议和萧茵挤了一晚,那我就失去了再次向她坦白骗局的前提,骗局就让它骗下去,误会只能让它继续误会下去才安稳。

“你守岁吗?”

萧茵问我。

“不守,困了就睡。”

“又不用上班,睡那么早做啥。”

“我晨跑的,起的早。”

“守岁可以祈福的。”

“呵呵,我说萧茵同志,你好歹是个海归精英,我怎么会从你嘴里听到这么有违科学的言论?”

“嘿嘿,我本来也不信,是爷爷奶奶告诉我,年轻人守岁就是祈福家里老人能延年益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守一守咯!”

这样的说法也好理解,这种解释肯定会捎上神秘,最终一定会是对家庭,或者个人,某一种幸福的加持。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具体的加持力。

守岁能对家里老人延年益寿,难怪萧茵这样的人也会随之听之的去遵守。

我的亲长辈,只有一个在监的父亲,还有一个今天一早带着表哥叶晓明回河南的舅舅。

我和萧茵在门口嘀嘀咕咕,房里的奶奶就忍不住说:“茵儿,你们要是有话要说就进屋来说。”

“呵呵,奶奶,我去北海家逛逛,一会回来。”萧茵用手戳戳我让我走,她就想跟着我下楼去。

可是我不愿她跟着来,她下去肯定没好事,非得问我为啥一个人啦,长红为什么不陪你啦?老秦是不是回家了?

这样的问题我一句都不想回答。

“奶奶,我们没事,我这就走了,你回去吧,我回去睡觉了。”

“睡什么睡,我们说会话,我有许多话要问你呢?”

萧茵一撅屁股,我就猜到她会做什么事,我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不守岁,我要早睡,有话明天再说。”

“我睡不着呢,我跟你说的都是正经事。”

“你睡不着跟我有毛线关系?你说,你,你有什么正经事要问?”

我又被筱蔓后半句勾起了一点点好奇心,如果是事关p2p公司的事,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有些事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是可以给萧茵避避坑。

“走嘛,去你那里说。”

萧茵反客为主,越过我的身前,先行下了楼梯,来到301我姐姐的家门口。

我开了房门,萧茵如游鱼一般,进了房间,“北海,你怎么会跟我奶奶也有那么多话的。”

“少说废话,不是有什么正经问题问我的吗?”

“你和红姐是不是吵架了?”萧茵眉眼弯弯上扬着嘴角问我。

不是,我和红姐吵架,有你这么高兴的吗?你萧茵是什么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