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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上,南岩宫前,在悬崖峭壁上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千年白果树。

此时夕阳西下。一轮红日悬挂在远山山巅,将远山近景河谷映的一片金光灿烂。

此时在阳光照射下,白果树阴影里。一名身穿白色长衫,年约四旬上下,白面微须的男子,正盘膝坐于树下。他双目微闭,俨如老僧入定。他气质温润儒雅。仿若一名饱读诗书的大儒。

在距他十来丈处,站着一名年约三十七八的青衫男子,面对群山,衣袂飘飘,剑眉星眸,气质出尘。右手拿一卷书籍,仿佛谪仙一般。此时他背负双手,双眉紧锁,满面愁容,长吁短叹,面对大好风光,亦是无心观赏。

此时盘膝而坐的白衣男子幽幽开口道:″三弟,事已至此,烦亦无用。但愿六弟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相信他就会平安归来。″

那青衫男子微微苦笑。仰头望天一声长叹:“大哥,这话估计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五弟失踪这么多年,虽然我们一直以为他会平安归来,可事到如今,连他半点音讯都不曾打听到。如今六弟也失踪半年之久。我们动用了这许多关系,人脉。可是半点音讯也无。况且六弟是随我和四弟一起出去的。他的失踪,我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师尊不在山上。若是他老人家回来,我们该如何向他交代?难道我们就跟师傅说,我们带六弟出去找五弟。结果我把六弟弄丢啦。这话怎么想也说不出口。”

白衣男子轻轻叹了口气。神色落寞道:“恩师他老人家年近百岁,面对两个平时最疼爱关心弟子的失踪,存亡未卜。我真是不忍心让恩师亲自面对。不过说也奇怪,五弟当年下山,究竟遇到了何事,竟然一去不回?甚至连半点信息都打听不到?在我们众兄弟中,五弟办事最是可靠。而且他聪明机警。眼见事有不对,打不过总还能逃得掉吧。可就这么失踪了十多年。我真的好担心他,我害怕他......”

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后面的话实在不敢再说,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白衣男子正是武当诸侠之首。号称白衣儒侠的宋远桥。

青衫男子乃是江湖人称青衫剑侠的三侠俞岱严。他一直为六弟的失踪感到自责愧疚无比。

俞岱严从山边慢慢走到宋远桥身边。慢慢盘膝坐下。抬头望着宋远桥的眼睛,低声道:“大哥,我想这两天叫上四弟一起下山,再去找一找。我总感觉,六弟要回来了。”

宋远桥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最终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点了点头,抬手用力拍了拍俞岱严的肩膀。低声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不让你们走这一遭,你们终究不会放心。不过路上要多加小心,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五弟,六弟失踪,让我们大家已经十分伤心难过。你们可别再出什么事情。否则,别说师傅,连我们都会承受不住。”

此时,太阳已沉到远处山峰背后。暮色四合,山间雾霾渐渐升起。将这处于高山绝壁中的南岩宫,衬得更加扑朔迷离,神秘无比。

这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一名青衣道童从南岩宫后、展旗峰下快步奔来。那道童边跑边喊。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大爷,三爷,大喜事了!大喜事了!”

宋远桥俞岱严二人同时微微一愣。异口同声皱眉问道:“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喜从何来?”

那道童跑的汗流浃背,快步奔到二人背后,连汗都顾不上擦。忙躬身抱拳行礼。

宋远桥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他满是汗水的脸上,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也许因为跑的急,也许是太过兴奋,脸色都微微发红。语气急促的道:“大爷,三爷,好消息!刚刚收到飞鸽传信,说五爷六爷有消息啦!”

轰!二人听到此话,仿佛被炸雷所击,不约而同的同时起身,疾如旋风般转过身来。俞岱严双手用力抓住那道童双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有消息了?五弟?六弟?这怎么可能?!″

兴奋,激动之下连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道童见他二人这般模样,不禁红了眼晴,哽咽着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的连连点头:“是!是五爷和六爷!他们寄来了飞鸽传书。现在书信就在二爷,四爷和七爷手里。 二爷知道你们在这里,肯定不知道这个好消息,特意让小的来请你们过去。”

宋远桥俞岱严激动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忙一迭连声的问道:“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

那道童不再废话,转身在前面带路。

道童带着他们从南岩宫后,展旗峰上一条隐秘的蜿蜒小道,穿过紫竹林。来到巍峨壮观的紫霄宫背后,从宫后小门进入紫霄宫。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三清大殿。

只见殿内一名身材高高瘦瘦的中年青衫男子,一名魁梧结实的年轻黑衣汉子。及一名灰衣短小精干的中年男子。正在一起抱头痛哭。

宋远桥他们进入时,看到这一幕,不由大感震撼,惊讶。

宋远桥上前拍拍三人肩膀。沉声呵斥道:“二弟,四弟,七弟,你们这成何体统?三个大男人,在三清大帝大殿中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被那些道童火工道人看见,没得笑话!”

不错,在大殿中的,正是青衫二侠俞莲舟,灰衣四侠张松溪,黑衣七侠莫谷声三人。

此时三人听到大哥呵斥。一起红着眼睛看着大哥。抽噎着道:\\\"大哥,这可怪不得我们。你看这是什么?保管你看了也会和我们一样。又悲又喜。又哭又笑。”

说着话,俞莲舟将手中一个纸卷递了过来。

宋远桥上前一步,抬手接过纸卷,将它打开。身边俞岱严也好奇凑了过来。他也想看看这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

宋远桥颤抖着双手将纸条打开。只见一行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一别经年,往事如烟。久欲觅鸿雁,奈无红娘。幸有庄周之梦,聊作鱼雁。曰:师安否?亲安否?

落款是触目惊心,却又让他们期待无比的署名:不肖弟子张五、殷六泣血,顿首百拜。

轰轰轰!仿佛被一连串连环巨雷所炸。宋远桥俞岱严被炸的外酥里嫩、头晕眼花。兴奋,激动,狂喜之下忍不住全身颤抖。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向淡定自若,恂恂儒雅的宋大侠,此时也是神色大变。失了往日的淡雅从容。

他仰天大笑,眼泪却忍不住滚滚而下。颤巍巍的大哭道:“好好,终于有消息了,五弟,六弟,你们终于有消息了!我可怜的五弟,六弟。你们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只是不知,你们现在在哪里?”

旁边俞岱严也是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只是他一向沉静内敛。虽心中狂喜激动,表面却云淡风轻。激动之下慢慢走到张松溪旁边。举起厚实的手掌,狠狠拍在张松溪肩上。

张松溪流着泪抓住三哥手掌,用力捏了捏。用力点了点头。轻声道:“三哥,终于找到五弟,六弟了。我们犯下的错误终于可以弥补了。”

俞岱严眼含热泪,用力的点点头,嘶哑着噪子低声道:“嗯,嗯,终于找到了。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众兄弟哭了一阵,缓缓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此时张松溪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道:“众位兄弟,且慢高兴!”

众人正在兴奋激动中。听到他这话皆是不由一愕,七侠莫谷声,性子最为豪爽急躁。忙问道:“四哥,找到了五哥六哥不是很高兴的事吗?为什么不让高兴呢?\\\"

张松溪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信件语气,可不像是六弟能写出来的。”

莫谷声疑惑道:“这难道不是六哥的笔迹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宋远桥俞莲舟等人皆是恍然大悟。宋远桥点头道:“我是觉得有些奇怪呢!我们兄弟诸人中,就唯有五弟文武双全。六弟没那么好的文采。信件中还提到了一别经年四字。想来是五弟与我们分别十年,有感而发。还有什么久欲觅鸿雁,奈无红娘,因该是五弟被困于某处,想给我们传递讯息而不可得,这才有‘奈无红娘’之语,但他所说幸有庄周之梦,聊作鱼雁,又是何意?”

莫谷声对这些也全不关心。只是大声道:“那五哥,六哥此时又在何处?”

听到莫谷声的询问,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从信件笔迹中看来,这信笺当是六弟殷利亨所写,但文笔显然不是他的。那到底他们兄弟二人是否相见了呢?

从信鸽身上所带的印记,及信笺上的标记,可以看出这信是从川藏之交处,一个名为喀什容措的小镇发出来的。

那就说明信件发出时,殷六弟在喀什容措。

众兄弟想到此处,哪里还按耐得住?纷纷对宋远桥说道:“大哥,我们这便收拾一下,马上下山,前去迎接六弟。你在山上坐镇等候。”

宋远桥张了张嘴。极想说一声,我与你们一起去。但想想山上也不能没人镇守,只得放弃这个想法。只是叮嘱众兄弟一定要千万小心。

众兄弟欢天喜地回房收拾东西行李物品。备上马匹干粮银子。

待一切收拾妥当,告别宋远桥,纷纷牵上马匹,出了紫霄宫山门。众兄弟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绝尘而去。

宋远桥看着众兄弟越走越远的背影。又是期待,又是高兴,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按下宋远桥回山静静等候不表。

再说喀什容措,双英姐妹携殷利亨童桐等人,在客栈中静静休养了七日。众人元气渐渐恢复,一扫当日疲惫困倦模样,个个神清气爽起来。

双英姐妹也修复了伤势,恢复了身体,精神抖擞起来。

在店里吃过晚餐。众人相约携手到街上去转一转。顺便看看集市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因为店家说过,在这里每隔七天便有一个集市。大家以物易物。不仅有平常所需的生活用品,也有一些奇花异草。皮毛丹药,也有名家字画,古董玉器。

今日正是赶集之日。双英姐妹便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淘个宝。运气好兴许还能捡个漏。同时补充一下生活必需品。

众人出的门来,慢慢来到街上。已是黄昏时分。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他们本没有什么目的方向,便随人流而行。

童桐二人都曾逛过集市,倒不如何好奇。

童福家里曾经家大业大。对这小小集市,倒没什么兴趣。

至于殷利亨,常年行走江湖,对这此等场面也是司空见惯。原本不想出来,只是双英姐妹盛情相邀。他也就勉为其难陪二女出来逛一逛。

唯有双英姐妹,自幼便久居尼泊尔,于中原这等集市倒是第一次看见。不由好奇的东边看看,西边逛逛。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双英手里捏着一个刚刚买的做工精细香囊,双清左手捏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小糖人,正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一阵惊呼声遥遥传来。仿佛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双英诸人,循声而去。挤进人群。

只见在路边一个摊位上全是摆放的,宝石玉器古玩等物。

在人群中央有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俊俏年轻公子。身后跟着四名仆人,旁边还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

那公子头戴一顶白玉冠。穿一件月白粉底团花长衫。腰间双垂灯笼穗,足下登一双大红朱履,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眸正神清,一脸正气。令人一见之下便有想结交亲近之意。

双清诸人,心下暗暗喝彩。如此偏僻,穷困之地,居然有如此人物。倒也是令人惊奇。

只是那公子蹲在地上,手拿一只碧绿色的玉佩。正在反复观察,把玩。

此时那公子道:″老板,你这玉佩到底多少钱?你这开价3000两,也未免太高了吧?”

摊主是个四十余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瘦小男人。一身藏族打扮。

此时听到这公子问话,那老板笑嘻嘻的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识货之人。我这个玉佩可是正经的冰种翡翠。你看看玉质,这雕工。三千两还算便宜的了。我们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公子也是个体面人。我就不说了,让你一点,2800两,不二价。再少就没得谈了。”

那公子再反复看了看这手中玉佩,心中却着实喜欢。

心里暗暗咬了咬牙,自己宽慰自己说:“千金难买心头爱。买了吧。”想到此处,回头对老管家说道:“卜老,交钱吧。”

那老管家显然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道:“公子,两千八百两?是不是太多了?公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那老板听到这话,笑嘻嘻的道:“公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买,待会儿再来,可能就没有了。你要考虑清楚哦。”

那公子咬了咬牙,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蹦出来一个字:“买!”

老管家无奈,只得从兜里掏出银票递给老板。

那老板看到银票。两眼放光,伸手来接。

正在这时,一道清叱声响起:″老板,你可真够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