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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有酒朝朝 > 第438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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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献为何突然有此一问,是因他在心中算着。

苏越现下已经讲到了崔日约四五岁时,再过一两年,周禹出生。

按这么算,周禹若当真是苏越的孩子,那大概便是在程十鸢带崔日的那半年左右时间,认识的了他父皇。

她不答,周献也不着急,毕竟当事人还未到。

房门打开,蓝空桑一言不发的招呼大家可以进来了。

她连床铺都换过一遍,周献左右看看,并未再见到有血渗出。

他依旧在挨着床沿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探入被中,只敢虚虚勾着殷问酒的手指。

“对了,越姨,你们计划之中并没有安排我,她这副易惹怨鬼纠缠的身体,是准备让人生生挺着?”

苏越又倒了那半杯凉透的热水,换了新茶叶,自己侍候自己,也不管旁人。

她笑道:“是啊,挺着呗,死不成,只是活得再苦些罢了。”

周献蹙眉,有他都这般苦了,还要更苦?那还是人过的日子?

苏越的后话还在继续,只不过笑变得更加苦涩了,她道:“以往的日子,三魂七魄尽散的日子,可比这还要苦上好几倍。”

加炭火,加茶的功夫,周献便继续问道:“为何不将我计划进去?”

苏越哈哈一笑,“情爱这种东西,怎么计划啊?你倒是教教我?”

与殷问酒初识时,她这性子在周献以为,不谈情爱也绝对可以。

她丝毫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她只在乎自己好不好过,将自己的感受永远排在最前面。

苏越看出他的心思来,道:“在你出现后我甚至有想过将你……弄走,感情是不确定因素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我担心她太好过,日子好过之人,再到今时,会不会因受人疼爱而撑不住呢?

魂魄尽失的人,她又能不能在饱受磨难的日子里先养出自己记忆来呢?

这些其实我都没经验、没把握, 包括她今日这般作为,在我与林之看来,简直是发疯。

所以啊,命运因果这种东西,玄妙莫测。”

想来也是,人的忍痛力,忍苦难的能力,总是能在反复被伤被害中,拔高阈值。

回头再看来时路,那又算得了什么。

苏越:“最重要的是,你是皇子,况佑年还活着的时间里,那时候我们压根不敢对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规划。”

周献点头,他也是看着殷问酒活得这般苦而多此一问。

众人都在静候苏越继续时,她回头往床上又看了一眼,道:“林之,我此刻甚至觉得她都能听见。”

崔林之笑了笑,“你自开始讲述,不就是这般以为的吗?这果的前因,也算咱们给她一个解释。”

苏越转回头来继续:“坐实十鸢的性命被借,还是因她既往所御之灵而感。”

“那时她已经能听人言,能给反应,我便先与她讲了崔家遭屠是梁家人所为,而梁家人,便是困育邪灵之人。

她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害了崔家。

哦,说一声,当时林之还活着的事我也没与她说过……”

崔日问道:“为什么不说呢?四年多都没说?”

苏越:“嗯,没说,那时候我还年轻吧,在那年的我以为,恨、想要报仇的心必然会比什么爱啊情啊希望啊要来得强烈。

我一年最多回江陵两次,说得都是对梁家人的咒骂……”

她摸了摸鼻尖,“师傅医术名家半路学术,前十几年泡在医术中,后些年泡在玄术中……自己不曾体会过的东西,不在意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理解他人。

可能理解?”

崔日犹豫着点了点头。

苏越便继续道:“其实当初梁家人逼她的现场,她都经历过,自然明白那些人死是因她。

但活死人的她,不知是不是太多年不醒,整个人记忆混乱的很。

她只知道是梁家人带走了崔崔,不知道他们因何,第一反应却是自己害了崔家人性命,瞬间崩溃,一直拿手捶头。

然后,我也就不敢再说、再问心中那个怀疑。

因为我发现她似乎在逃避。

于是只鼓舞她,快快的好,带她去见你,见你对于她来说,只有期待。

再之后,你也记得,便是那山林中穿梭的半年。

这期间况佑年罕见的找过我一次,我一个人回了趟上京,交代上这些年的功课,又被他考问一番后,他才问我,那孩子呢?

你们能想象他当时有多在意我造了孽吗?”

苏越这一问把自己都问得情绪高了好些,她道:“因为当时我不信林之,我想调查清楚之后,再领罚,所以还没有告诉况佑年我做了活死人。

况佑年一一罗列我这些年所行善事,他道:百善不足抵一恶,你还需多多历练还报,那二十多人虽不是你杀,但他们是因你的指令而死。不过你这身上的气,也太浊了些。

我吓的很,担心他察觉出什么来。

好在,他只以为是因为我命人杀人造的孽,将我留在上京一月有余,每夜午时开始为我念经,意图将那些孽障化清些。

那会,我心中多么煎熬啊!

我的师傅,菩萨光芒的师傅,熬了整月的夜,盘断了得有十串佛珠,只为替我洗清罪孽。

而我做阵又杀人,简直枉为一个修正心的术士、悬壶济世的神医,内疚、愧疚、谴责……在说与不说之间,反复挣扎。

我都恨上了我自己,但我也没后悔所为,只是见况佑年熬得憔悴对自己唾弃。”

崔林之听得发笑,苏越此刻的表情繁杂,千言万语汇聚出一个大拇指。

“就算到了如今,我有时候都还会想,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心中或许当真是善的吧?不然一个人,怎可以做到如此佛光普照?”

蓝空桑抱怨道:“老掌柜的,能不能快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