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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有酒朝朝 > 第419章 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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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妈侍候完肖氏就寝后,便退出了卧房。

她站在院中将衣领口的黄符掏出来,看上两眼后,又贴身塞了回去。

表小姐已许久不再出摊算卦售符,但老妈妈作为侯府中人,可没少被外头人打听府中可有符能求。

这小小黄符且不说能卖不少钱,在她出了夫人房门时,都顿觉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阴寒扑面而来。

她拍了拍胸脯,意图将那符咒压得离自己更紧密些这心中才安。

……

苏合院。

一室药草清香,浴桶中人却了无生气的趴在桶边,耷拉着眉眼听人进来都懒得抬起半分。

蓝空桑蹲下身来看她:“醒的?”

殷问酒低低地“嗯”了一声。

蓝空桑:“卷柏来过,周献在苏宅候着。”

她又“嗯”了一声。

蓝空桑:“接下来做什么?”

殷问酒:“等着。”

以血画的地牢早已洗了个干净,此刻这种神魂飘动的感觉,在天暗之后,简直要将人抽成百八十瓣碎片般的难受。

等着,自然是等怨来。

蓝空桑便不说话,提了把椅子来坐在浴桶旁的炭火跟前。

又等一刻钟,往她桶里倒上半壶热水,道:“越来越冷了,还不够?”

趴在桶沿的人手指头也不动一下,又“嗯”了一声。

只不过这一声的气息更弱了些。

蓝空桑突然感叹道:“这次之后,可以不穿衣服的沐浴了吗?”

一声极轻的闷笑声传来,殷问酒道:“尽量。”

她许久没这般模样了,以往在云梦泽倒是常晕,所以沐浴时便至少穿着一件里衣或是肚兜。

避免晕倒时太过坦然。

浴房内又陷入沉默。

在蓝空桑为她加第二次热水时,殷问酒翻转了身,改为背靠着浴桶。

那张脸白得泛青,比死了好些天的人还不如。

她近乎气音道:“空桑,谢谢你。”

蓝空桑心中一紧,“谢这么突然?不行了?”

她又勾起半分嘴角,配上这么一副气色,笑得比死人还难看。

“借一把刀,你、退开些。”

蓝空桑抽刀递给她,握着刀柄的手却也没松,她道:“太痛苦的话我给你敲晕,别抹脖了。”

殷问酒笑着:“不抹。”

蓝空桑便准备收手,忽地又被她按住了两根手指。

殷问酒看着她道:“桑桑,如果不行,你来杀我。”

蓝空桑眉心成结,这情况超乎了她以为,但她也只问道:“什么样子叫不行?”

“你看我、绝对不是我的时候。”

……

国公府。

梁崔日听了殷问酒的话,在护城河边独酌一壶酒后,最终还是来找了崔林之。

他还是白天那张人皮面具,两侧发丝上坠着一条条丁零当啷的玩意,随着他步子的摇晃,发出些细碎悦耳的铃声来。

门房惯会看人,见他眼生,但花里胡哨的衣裳看着确实好料。

但人又步子虚浮,还能闻得着的酒气又让他实在拿不准。

梁崔日道:“你去通传,就说、就说、就说……”

他就说半天,没一个身份吐得出口。

是说梁崔日呢?还是说崔日呢?还是说监正呢?还是说徒弟呢?……亦或是说儿子呢?

国公府大门跟前的房顶坐一影卫,他看着门前那醉酒之人的打扮中心泛起嘀咕,很眼熟。

再加之国公府中的沈国公究竟是谁,他心知肚明的很,一思索便心下了然的对上了号。

监正梁崔日。

他连跃几间房顶,落在崔林之书房前,敲响了门。

国公府门外。

梁崔日说不出来,门房见他这副样子更无需进府通报了,于是便赶起了人。

“这国公府门前岂是你好耍酒疯的地方?快走快走。”

梁崔日不动弹,面上的红不知是冻得还是酒劲上头,他气恼道:“你让沈国公出来,他见了我,必然不会怪罪你。”

门房见他态度起来,气势便更凶了,“哪来的酒鬼!私闯国公府大门,可是能给你定……”

他后话断在身后的咳嗽声中。

崔林之跨步出门,见梁崔日这么一副换汤不换药的打扮只觉得好笑。

走得近了,还闻到一股不淡的酒气,他好声好气道:“怎么还喝酒了?走,进去说话。”

人在眼前了,梁崔日又心中生出怯来。

他盯着他的脸,不出声,也不迈步。

好像刚才死皮赖脸非要进去的不是他。

门房这时很有眼力劲的上前来扶, “这位爷,天寒地冻,进去说话吧。”

随着门房的动劲,梁崔日便也顺着他的拉扯迈步子。

又回书房。

崔林之与他对面坐着,为二人倒了茶,“冻着了吧,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梁崔日别着根筋,依旧不动弹。

崔林之又将那杯茶推得离他近些,道:“监正大人这是因何啊?”

梁崔日咬牙切齿:“我住苏宅!”

崔林之:“哦,然后呢?”

梁崔日:“然后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需要换个称呼?”

崔林之端茶不语。

梁崔日便捏着双拳等着。

半晌。

崔林之忽然喊他一句:“儿子。”

膝盖上的拳攥得更紧了几分,梁崔日道:“给我解释你凭什么能认……能认父亲这个身份?”

崔林之反问道:“为何选了今天来?发生了什么?”

他对殷问酒认下崔林之的身份,是在前两日,在乾坤袋未开之前。

梁崔日不答他的话,咬着牙重复道:“给我解释,从头到尾!”

这样的面对面很奇怪,他做元靳时与他相处,做沈国公与他亦有相处,而如今真相大白,他头一次做他生父与他相处。

这种身份的转变,所产生的感受、情绪皆不一样。

崔林之难得正经道:“我一时半会,说不了实话,假话也说得够多了,不想再骗你了。”

他这话说的态度倒是真诚的很。

可梁崔日今日坐在了这里,势必不会就此罢休,他追着问道:“你分明与师傅先认识的,对不对?”

“你们接触我娘,都是有蓄谋的对不对?”

“她生前被你借命!死后被好姐妹做活死人!又被你下笼!三十多年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心肝要这样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