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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有酒朝朝 > 第364章 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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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问酒眼中,卷柏行事作风沉稳,亦有本事能让王府暗卫不论武学或高或低于他的人都尊他一声卷爷。

更是周献那个人精的贴身侍卫。

不论在她认知中的哪一点,殷问酒都不认为那晚他不能控制住顺其自然的局势。

但终归是他们房中私事,顾及脸皮也不好细问细说。

二人绕道去了后花园,园中那棵桂树树形圆润,绿油油的叶片像片片皆被擦过似的,在日光下好看的很。

如此宝贝,反而不如京外那棵长得高大茂密。

殷问酒先开腔道:“卷柏,你该是发现空桑的不一样了?”

卷柏同蓝空桑一样,冬日的天依旧一身劲装,身板衬的笔挺修长。

他亦往房顶上望了一眼,除刺目日光外,那人已不见了身影。

殷问酒笑道:“她知道我要说她,她不想听。”

卷柏转回头来,“王妃,空桑她确实心性不同旁人,我原以为她只是除你以外待所有人都冷漠罢了。”

殷问酒问:“现在呢?”

卷柏回想了一番过往点滴,这才道:“从云梦泽一路出来到上京,再到现在,她似乎越来越懒。

这个懒,指对所有人事物的兴趣。

云梦泽到上京的初期,她尚且还话多些, 我、王前那会每日与她一起切磋,她还会多言语指点两句。

包括日常琐事上,虽算寡言少语,但还是能闲扯上几句。

现下……她则是能不说便不说,能不动便不动,连事关你亦会神游天际。”

殷问酒笑得苦涩,“所以那天晚上,她情绪是很不对?”

卷柏眸光沉下,点了点头道:“是我发现晚了,当时她暴躁的竟对我起了杀意。”

每一点细节,卷柏都记在心中,他继续道:“我听王爷说了,她在测试心中可有我,一试二试反而将自己试出极大的燥意来,像是意图抓住些什么而抓不到的狂躁,杀意骤起。”

当时那种场景下,卷柏只以为自己闪躲的动作激怒了蓝空桑。

事后这些日子以来,才觉得愈发不对劲。

殷问酒眉头死锁,缓了缓才道:“我一心自己的事,竟不知她情况已如此严重。我还以为……”

她心中难受的很,似乎能想象到蓝空桑那狂躁而不得解的状态。

卷柏接话道:“还以为她这些日子表现的情绪,皆出自自然?”

殷问酒点头,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卷柏亦不好受,他问道:“她这般下去,会如何?”

“大概自杀。”

蓝空桑不是没自杀过,只不过那时候二人刚认识不久,殷问酒救回她时也没有什么情绪。

如今若是再来一次,她有些不敢想。

是五年几乎不曾分开一日的陪伴。

卷柏:“……因为那个为她起名的人?”

殷问酒:“是,因他导致,但因他何事,我亦不知,空桑也不愿多提。”

她仰了些头,直视卷柏继续道:

“卷柏,她能愿意意图从你这里找到些什么,或许也能说明你与旁人的不一样,在她回答我不知道是否心中有你时,我其实很高兴。

以往我总担心我若死了,她便不会活,倘若能有人再让她产生新的羁绊,我想应该是你。”

卷柏心中空洞的厉害,“我明白。”

那晚累到至极时,那冷冰冰的人亦有瞬间如被梳顺了毛的猫儿一样,无意识的在他怀中拱了拱头。

殷问酒:“在云梦泽时,包括初来上京时,是因为我身边能信任的人依旧只有她一人,我是她愿意留在这世间的唯一人,所以她很努力的在多说、多做、多有感知。

时日久了,有了楼家,有了周献、师兄、央央……好多人,她便开始懒了,因为她觉得就算没有她,我也有你们的保护。

但这种懒是容不得松懈的,因为大多数时候无法感同,无法产生相对应的情绪,她便开始非自我反应的演出好奇、演出兴趣来。”

卷柏从未听闻过这样的症状,问道:“这算病症?”

殷问酒摇头又点头,“该是算吧,我翻遍医书,有所相同点的记载并不多。

你今日说,她连与我相关的事都听得神游天外,情况不好啊。”

两人皆是一脸的苦相。

“师傅说,医者需经历年月沉淀经历病症,她这样的,在我这算头一例,我亦询过一些名医,无药可解,只求人心向生。”

蓝空桑是数一数二的刀客,更是日日练功从不偷一天的懒,有此坚定心性的人,殷问酒原本认为拿她性命作饵,一年两年她总会好了吧。

结果没有。

三年四年总该好了吧?

结果还是没有。

如今竟严重到连她的事都能空出一只耳朵来,她这饵也算是松了一半下来。

也正因为她这般心性,才能将死意隐藏的如此之好。

卷柏:“可她现在亦不允我近身……该如何是好?”

这近身,不说同床,是连站近些想好好聊聊都不允许。

蓝刀客一眼扫过来,就要杀人似的。

殷问酒笑:“不如明着道德绑架一下啊,你打不过她,王府中人亦无人能打过,如今崔林之身边还有影卫,我这命危险的很呐。

至于你呢,她若是心中没有一丝一缕的情绪,该允许你近身也无所谓才是。

卷柏,做男人呢有时候确实可以学学你家王爷的没脸没皮。

危险一定会有,她会不会杀你我也不能保证……这样吧,我给你一些软筋散,大剂量的。”

卷柏:“……好,谢过王妃。”

“那王妃今日是宿在王府,还是苏宅呢?”

殷问酒:“王府吧,避子符要吗?”她边说着,便带人往书房去。“软筋散我写一张用料,一会你让人去胡记堂找楼还明配。避子汤再怎么不伤身,也还是会有伤,不易常喝。”

卷柏:“……好,谢过王妃。”

一道声音在书房顶上幽幽响起:“当我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