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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有酒朝朝 > 第341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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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我爹此人,如今身在何处?他是否知道这一切?可……还活着?”

殷大娘还是摇头,

“我没见过你爹,你娘也不肯细说。宁州不小,她东边来西边去常常一走便是好几月。

但大娘猜想,你娘心中该是有你爹的,她偶尔提及时眼神中便是女子娇羞的柔软。”

苏鸢抽了抽鼻子,低着头喃喃道:“值得吗?那么痛苦,我爹不知,我……也未能相见。”

“央儿,别这么想,你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便与大娘说过:

或许某一天你会知道生路不易,会自责愧疚。但万万不可这般想,哪怕娘没能见到你的出生,但娘知道你一定是个漂亮健康的女孩。

过去那些年,我心中被仇恨痛苦铺满,本以为早已炼就成刀枪不入的一颗心脏,在知道你在娘肚中时,这刀枪不入的心好似突然被裹上了暖阳,彻底松软成热乎乎的一颗心。

你单单是存在,似乎便能抚平我所遭受的一切苦难,成为我的不甘心。”

她转述完千南惠的话后,又继续道:“她交代这些时孕约七月,夜里也不再痛苦不堪,她说将死之躯于蛊虫便无可利,她靠着莫名的意志居然要死在它们后头。

十鸢与苏越赶得也巧,再晚哪怕一刻,你或许都不得救,这是你越姨的原话。

你越姨说,被掩瞒的事实大多不如人意,人活一世糊涂些,便快乐些,事实真相如何既已无法改变,便不如不知。

大娘亦认为如此,便瞒了你这些年。如今说出来,既松快了些,心中又矛盾的很。”

因为总是见不得苏鸢如此痛苦模样。

殷大娘又细说了些她生产时的危急。千南惠在察觉到或许身体已不能支撑她活到自然生育那一刻时,她用雌雄传信蛊联络了程十鸢。

而后程十鸢寻到苏越,两人再一同赶来宁州的那一天,千南惠才坚持到了极限。

大概是雌雄蛊虫的响应之热烈,让她清楚人到了,她心一松,那口气也就断了。

苏鸢出生时的景象压根无法让寻常大夫来剖腹。

千南惠的内里,竟无一处能看的地方,可谓千疮百孔,让人无法想象这人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又是如何在这样一副身体状态下,让苏鸢完好无损的。

只能用神奇来形容,母体孕育真的很神奇。

殷问酒亦听得揪心,心绪也有些乱。

不管是梁崔日还是苏鸢,苏越的态度都是隐瞒,而事实也如她所说,知道的多了徒添痛苦。

总归不会是瞒着什么高兴事。

那么她的身世呢?是不是又是另一个让人悲痛不已的故事?

几人都沉默无声或强忍呜咽的缓了好一会后。

殷问酒才问:“殷大娘,您既是照拂着千南惠的人,为何姓殷呢?”

殷大娘拿帕子擦了眼泪,回道:“殷姑娘,你的事大娘确实不知,只听闻过你的名字,问酒。”

殷问酒:“喔……那她们提及我,都是如何说呢?”

殷大娘道:“夸你聪明,教什么会什么,脑筋转的快呢。”

殷问酒笑道:“那您还骗我?她们养育师兄梁崔日,是因他是程十鸢的儿子;养育鸢鸢,因她是千南惠的女儿;救我、育我、教我,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梁崔日还有崔姓,苏鸢借一人姓一人名,我姓殷难道是因大娘您的姓来胡乱起的?

崔宅老管家说,苏越曾说过将来有一女儿,要为其起名问酒。

按现下情况来论,我可否合理怀疑我是苏越的女儿?那我爹,该不会是皇帝吧?”

最后一句话,直把苏鸢低垂哭泣着的头惊得抬起。

蓝空桑又小声地“嚯”了一声。

按她这么论,她与周献岂不是兄妹关系?

乱得很呐。

殷大娘神色怪异,选择了最安全的闭口不言。

殷问酒依旧笑着:“开个玩笑,若我与周献是兄妹,苏越不会无所动作任其发展。大娘,饿了。”

殷大娘大松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去做饭我去做饭,你们歇一会啊。”

她出了小厅后。

殷问酒也站起身来,“鸢鸢,带我逛一逛。”

苏鸢双手盖在脸上胡乱揉抹一通,引着殷问酒先到了院子。

这院子四四方方,摇头上望天蓝云白。

殷问酒裹了裹肩上的披风,问:“你儿时在此地,身边只有殷大娘一人?”

苏鸢答道:“好像是,再就是惠姨了……该说,越姨或鸢姨,还是唤程姨吧,不然怪怪的。”

几人往她儿时的房间走去,殷问酒又问:“你爹是谁,你心中可有猜想的人?”

苏鸢摇头,“你知道我这脑子,哪里能猜想到谁。”

殷问酒初时,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崔林之才导致三个人的相遇。

但殷大娘说千南惠心中有那人,那便不会是。

那时候程十鸢已然活死人一个,崔林之是个什么人,千南惠自不会心中有他。

见她沉默,苏鸢反问道:“殷姐姐你怎么想?”

“我想得可多,但总缺东少西的连接不上,且让我捋一捋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她儿时的卧房。

苏鸢道:“这房间我不常住,大多时间都是与大娘一同睡在她的卧房。这个房间便做越姨和程姨来时的住所居多,有时我也与她们睡。”

房间陈设简单,哪怕无人住也收拾的干净。

殷问酒转了一圈,翻了几本书,多是些话本子,想来该是住这房间的人爱看的。

程十鸢此人的性子跳脱不正经,千南惠是妖媚不正经,苏越是温婉不正经。

三人能成朋友,也是可以理解。

在如今世道,有这般本事且无所拘束的自由人,随性人,还是少见。

“去你大娘房里看看。”殷问酒道。

苏鸢回头望了一眼厨房方向,小声道:“不好吧。”

“不想知道?”

“……想。”

殷大娘的卧房与另一间房大同小异,只不过有人居住的痕迹更重些。

书桌上养着盆景松柏,铺着宣纸,并未写字。

殷问酒走了过去,翻开一旁拿书本压着的墨迹来看。

均是摘抄一些诗句,字写得比她好多了。

她说她只是负责照拂千南惠的仆人,在唯有私塾可供女子求学的当今,她一个老仆居然能过得如此雅致,且写得一手好字?

殷问酒笑了笑,继续往下翻看。

直到看见与其他字迹不同的潦草二字: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