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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红衣这回搜魂的结果她自己还是满意的。

无论怎么说,她拼着神识受损赌了这么一把,并不亏。

当然,其实神识这般略微受了些伤,还在她的可控范围之内。

她摸出自己的天地铢,心不在焉的上下抛掷着,一边心里想着事情。

起因还得跟之前天地铢吃了黑晶石有点关系,自那一日后,她逐渐发现它们沾染了黑晶石的阴气,似乎能百分百的复刻。

这黑晶石能召唤出一种叫做阴冥黯蛾的虫子,而阴冥黯蛾最大的本事是它们攻击神魂。

所以,刚刚她搜魂之前借了点天地铢的力,释放那阴气,于是,很顺利的,先一步削弱盛云鹰的神魂。

她另外的依仗自然是盛坪给她的那本养神诀了。

大约她身负的这种灵根真的很逆天,对于功法、修炼都有奇效。

养神诀,她就修炼的很不错。

她自信,凭着自己比盛云鹰略高一点的修为和神识强度,便是受伤,有养神诀也能给她养回去。

冒一点险而已,这世上哪儿有完全不冒险的事情?

结果事实证明,她这险冒的还挺值。

盛云鹰还真有盛云涛作恶的证据,不过他没有随身带着,狡兔三窟,证据被他藏在三处地界,正好就在他的三处宅子里。

所以,她最近还得去一次盛云鹰的宅子。

未免夜长梦多,万一他那些个东西没藏好,被别人得去,反而是个后患。

等拿到那些个证据,盛红衣眯了眯眼,她索性就在盛坪面前揭穿盛云涛。

到时候,有凭有据,与魔族勾结这么大的事情,盛坪总不会觉得她滥杀无辜了吧?

她似想到了高兴处,笑了笑,这样也好,没得道理盛云涛无缘无故的死了,说不定身为族长还有死后哀荣呢,事态如果这般发展,他就得身败名裂了。

根据盛云鹰的记忆,据说夺取灵根的邪术是盛云涛亲自交给他的,他还写了亲笔介绍信,让盛云鹰和那两个魔修接洽。

当年,盛云帆的灵根被夺,盛云鹰是亲自在现场监工那两个魔修干的。

盛云帆受伤昏迷之时,实际上盛凌波已经到了蓬水山秘境附近。

盛云帆的灵根被夺取后,立刻就被盛凌波给用上了……

盛红衣一手一划,指尖数道火球飞出,落在刚刚就被火灵符燃烧的身体上,火苗再次窜上去老高。

说起来,炼气修士还算是肉体凡胎,用火,足以烧灭。

盛红衣没去管设在巷口的阵盘,她从储物袋中快速的摸出一件黑色斗篷,把自己一罩,却是从那酒楼的后门之中掩了进去。

果然,如她所想,这酒楼今儿个压根没营业,其中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盛红衣并没久留,她想了想,无声的上了二楼,然后推开一边包间的窗户,悄无声息的跃了出去。

这儿所正对的是和刚刚的巷子平行的另一条巷子。

走巷子出来要比走临街处不容易被人发现。

等到盛红衣出了那巷子,又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回杀人没什么感觉了,但毁尸灭迹,还得隐藏踪迹这事儿就有点陌生。

毕竟她上回杀人的时候,一人被雷彻底灭了,还有一人,她提前拖到了荒无人烟之地,可没有今天这么复杂。

好在她艺高人胆大。

她擦了擦额前莫须有的汗,寻摸到城外的小竹林子,进去再出来,她又恢复了红衣装束。

此时已经天黑了,酉时都要过了,她走的自然急了些。

浑然未察觉,她刚刚走出的那竹林深处正有个黑袍老头呢。

他手上拿着一条青色的竹叶蛇,面无表情的把它杀了,熟稔的把蛇身上的毒液和蛇胆取出放好,才抬眼望了一下盛红衣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嗯,有意思,杀过人了,身上的血腥气不能处理一下么?臭死个人!”

殊不知他那手上蛇血沾染,血淋淋的,血腥味更重呢。

盛红衣匆匆而回,先是回自家院子一趟,其实她自己已经施过净尘术了,但她总觉得这术法到底没有洗澡来的干净,反正时间还有点,她便回来洗了个澡,换了件衣裳。

然后,便去了盛坪院子了。

她到的时候,不过戌时正,却没料到,她刚一到盛坪的院子,就看到一黑袍白须的老头正跟盛坪坐在一处对弈呢!

盛红衣:“……”不是说黑山妖道是个迟到王吗?

怎么今天这么早?她确定她没有看错时间啊。

盛坪瞪了盛红衣一眼,这死丫头,磨磨蹭蹭的。

早早的出去了,居然磨蹭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能不能不要这么掉链子,他前头刚叮嘱过她表现好点儿。

盛红衣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毕竟她今天之所以这么迟,是因为去杀了盛云鹰,于是她立刻乖觉道:

“师父,这位前辈,徒儿把酒菜买回来了,您二位是坐在院子里吃饭,还是进屋去?我去摆桌!”

盛坪拂了拂自己的胡须,淡淡道:

“这位就是老夫跟你提过的老友,你叫他黑山前辈即可。”

盛红衣立刻又躬身行了一礼:

“黑山前辈。”

盛坪摆摆手看向黑山妖道,先一步说:

“黑山老儿,你是准备在院子里吃鸡屁股,还是去屋里?”

盛红衣:“……”

喜欢吃鸡屁股这事儿吧,算不得是什么特别异常的癖好,但这事要看在什么人身上。

在黑白两道都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山妖道喜欢吃鸡屁股,这事说出去能听么?

而且,她师父当着她这个晚辈面这么说出来,也实在是有点贱兮兮的。

就不怕一言不合,两人打起来?

盛红衣实在是不能理解她家师父跟这个黑山妖道算什么损友。

说关系好吧,连筑基丹老头都敢跟黑山妖道开口要呢。

说关系不好,盛坪也是实实在在,随时随地在挑衅人家。

盛红衣想了一会儿也没明白,索性不想了,罢了,反正黑山妖道也不是她的朋友。

却没料到,黑山妖道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突然慢悠悠的开口:

“咦,你不是刚刚杀过人的那个小丫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