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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蓉蓉和冷星赫轻车熟路,来到乐坊。

这个时候的乐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丝竹之声。

唯苏杳杳的屋子里,似闹市中取静,蜡烛轻燃,香气袅袅,茶水在火炉上翻滚,安静地让人有些恍惚。

苏杳杳站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一个“静”字。

她偏头,问身边的梁翊川:“我这个字写得怎么样?”

梁翊川看一眼字,浅笑:“你在模仿我的字?”

苏杳杳眉眼微弯:“不行吗?”

“不是,写得很好,”梁翊川笑容微深,夸奖也显得很真挚。

苏杳杳把笔递给他:“那你写一个。”

梁翊川略一犹豫,还是接过笔来,苏杳杳重新给他铺一张纸。

梁翊川提笔,正要写,苏杳杳说:“给我也写一个静字,回头我裱起来。”

“好。”

梁翊川快速写下,苏杳杳盯着那个字片刻,缓缓笑道:“果然比我写得好。”

顾蓉蓉就在窗外,看到她的神色,感觉有点怪怪的。

莫非……

苏杳杳走到茶台边,热气升腾,她一双手在水气中美不胜收。

梁翊川在不远处静静站着,眼睛锁定她的手。

“尝尝,我最近煮茶的手艺有没有涨进。”

梁翊川在她对面坐下,端茶杯抿一小口:“很好喝,香得很。”

苏杳杳盯着他看半晌,忍不住笑出声。

梁翊川莫名其妙:“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我笑你也会哄我开心,说假话了,”苏杳杳轻弹茶杯盖,“是谁让回还说我弹琴是一把好手,却不是煮茶的材料?”

梁翊川语结,把手中茶喝完:“开玩笑的话,不必当真,你哪样都做得很好。”

“再给我弹首曲子吧,就上次听那首。”

苏杳杳垂眸,神情在热气中有点虚幻。

“好。”

一边拨弄琴弦,她一边低声道:“送我的玉镯我很喜欢。”

梁翊川微怔:“你喜欢就好。”

琴声响,苏杳杳问道:“那你送我的玉镯,是什么意思?”

“自是寓意你我有如对镯,朝夕相见。”

苏杳杳琴声微滞一下:“那你何时迎娶我入府?”

梁翊川噎住,没回答。

琴声继续,声声急催,不复平时沉静。

一曲罢,苏杳杳又给他满上一杯茶:“喝吧。”

梁翊川端茶垂首,慢慢饮尽。

杯子还没放下,就听苏杳杳问:“你是谁?”

梁翊川霍然抬头,杯子差点落地。

顾蓉蓉眸子微缩——她果然看出来了。

梁翊川强自镇定:“你生气了?你知道,迎娶你需要很多……”

“我问,你是谁?”苏杳杳打断他的话,“是梁翊川让你来的吗?”

替身喉咙滚了滚,把茶杯放下:“大人今天晚上有事,所以,让我过来看你。”

“有事可以不来,为何要用这种方式?”苏杳杳声音平静,指尖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替身还未说完,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看茶杯,又看看苏杳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直接晕倒在地。

苏杳杳没垂眸看着他,像是静止了,窗外是乐声和说笑声,唯房间里声息皆无,似是两个世界。

半晌,她抬头看向窗子:“进来罢。”

顾蓉蓉按住冷星赫,微微摇头,独自翻窗进入。

苏杳杳看到顾蓉蓉,微微惊讶:“是你。”

此时顾蓉蓉还是张公子的打扮,苏杳杳自是认得她。

“苏姑娘,这是……”顾蓉蓉看地上的替身。

“他没死,你放心,我还没有气到要杀人的地步,”苏杳杳看看自己的手,“再说,我这手是弹琴的手。”

顾蓉蓉点头:“你知道他是假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杳杳走到书桌前,把杯子里的残茶倒在替身写的那个字上。

“他总是忽远忽近,对我忽冷忽热,我不觉得不对劲,开始肤浅地以为,他是因为我的身份,嫌弃我。”

苏杳杳无声冷笑:“后来又觉得,许是他有了别人。女子多奇怪,猜来猜去,总是在这两个原因上猜。”

“直到那日,我看到有人死乐坊,看守的是他的人,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并不怎么了解他。”

“随即爆发粮荒,满城百姓惶惶,我也一样,可他似稳坐钓鱼台,连面都没有露,就在背后操控一切。那日在粮店前,刘家那个少夫人夹枪带棒,还有她腕间玉镯,以及身上的香气……”

苏杳杳轻笑出声:“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身份是什么?那个女人的身份好吗?庶女出身,如今是个寡妇,腹中还有夫君的遗腹子。不过就是因为刘家那个粮铺,他竟然也愿意。”

“在首饰楼,那个女人争抢他给我的东西,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忍了。回来写信予他,他不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派别人来。”

“长得真是像,若非他面对我时有些拘谨,若非我起了疑,故意试探,也许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忽近忽远,”苏杳杳自嘲笑笑,“应该是真真假假吧。”

顾蓉蓉心里暗自惊叹,这个女子,还真是聪明。

灵机一动,顾蓉蓉问道:“你和梁翊川在一起时,他和你讨论最多的,不也是乐谱吗?”

“是,”苏杳杳点头,“所以,这个人没话讲的时候就让我弹琴,弹琴既能占时间,又不必说话。”

顾蓉蓉:“……”

顾蓉蓉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那本账本的线索。

账本是拿到手了,但是看不懂,或许,苏杳杳这里能有什么发现。

正思索,苏杳杳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我是……”顾蓉蓉还没说完,苏杳杳说,“我与张掌柜还有些交情,这事梁翊川也不知道,早些年,我父亲在军中为官时,曾多次从张掌柜手中买粮。”

“我可不记得,他有什么侄子。”

“所以,你到底是谁?”

顾蓉蓉看她半晌,慢慢一笑:“我确实不是,但我也是来自军中,路过此地,听说有人故意制造粮荒,又得知张掌柜被刘家欺压离开,故而出手相助。”

“一为百姓,二为张家出口气,就是这样。”

苏杳杳半信半疑:“你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