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程朱理学中,最重要的是规训妇女要从一而终。

至于读书识字,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女子不能读书识字。

但是,对于各种理学的歪曲一直就有。

如问:有孤孀贫穷无托者,可再嫁否?

程颐答曰:只是后世怕寒饿死,故有是说;然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

这是后人对程朱理学十分片面的说法。

因为无论是程颐还是朱熹,对改嫁都十分人性。

朱熹觉得,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

而程颐对自己外甥女也是,女兄之女又寡,公惧女兄之悲思,又取甥女以归嫁之。

但是,因宋朝改嫁对女子极为宽容,演变出了女子嫌贫爱富,改嫁风气极盛。

然后才有了朱熹所言,若是夫不才,不能育其妻,妻无以自给,又奈何?这似不可拘以大义;只怕妻之欲离其夫,别有曲折,不可不根究。

其理也很简单,就是嫌贫爱富不可取,要究其根源所在。

这也是薛瑄所挣扎的地方。

一个是女子的名节,一个是保持客观理性。

从元朝走向鼎盛的理学,和儒学一样,被宗教化,极端化。

在这种情况下,王阳明的心学将其推向最高峰。

朱祁钰并不懂那么多,他也是只是认为,儒家各类学说,就是统治者的工具。

但是,他清楚,程朱理学的鼎盛,是在元朝乡绅土地兼并的最高峰。

而程朱理学也一样,再次升华的时间点在明后期,也恰巧是乡绅土地兼并的顶峰时期。

因而,这个统治者,其实并不单纯指向帝王。

清代吕留良就将此为武器,以批判私心,批判功利,去批判统治阶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病死后,被剖棺戮尸了。

至于这薛瑄,在北方开创了河东之学,和之后王阳明,可以说是承上启下了。

“朕欲命你左佥都御史,如何?”

朱祁钰听到薛瑄说自己不是迂腐之人,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回到重点。

佥都御史,正四品。

薛瑄之前担任的大理寺少卿,也不过是从四品,可以说是升官了。

闻言,薛瑄为难看向圣人,这佥都御史是都察院的职位,之前冤枉自己的人,现在就是都察院的长官。

这不就是中庸之道吗?

“臣,叩谢皇恩。”

薛瑄起身,下跪磕头说道。

“待朕手书一封,便可去都察院任职。”

朱祁钰也不知道薛瑄的心思,他用薛瑄,是打算让薛瑄去辽东传教,不,是教化辽东百姓。

太宗朱棣将汉人迁往辽东,但毕竟是苦寒之地,目前大多数是以军屯卫的形式存在。

辽东十分广阔,包括了辽宁、吉林、黑龙江,乃至后世俄罗斯的一大片地方。

要说此地女真人,被朱棣打服之后,一部分女真人就被迁去了高丽。

三天两头就和高丽打的不可开交。

高丽的李氏对于女真各部采取招抚政策,对于东北地区有着一点野心,但不大。

当前世界的边境线并没有很细致的划分,只是我在这里建了城,势力范围投射的地方,就是国境了。

在大明以前的君臣来看,荒芜之地,让女真和高丽打得半死不活是最好的。

但是,朱祁钰可不是,他看重的,那是亚洲之首的铁矿!

茂山铁矿!

她就像硕大无比的金子,埋在一堆沙子里,只有朱祁钰才知道。

再加上辽东地区,地广人稀,实在是适合重工业发展。

所以,掌握辽东,势在必行!

至于高丽,现在应该叫朝鲜,太祖赐的名。

因而,朝鲜外交称号,一般叫作皇明朝鲜国或大明朝鲜国。

到了朱棣这个猛人,口谕:恁去朝鲜国和国王说,有生得好的女子,选拣几名将来。

朝鲜便禁止国都内外女子出嫁,举国选秀女,虽然举国选出了五个,但是朱棣不满意,口谕:去年你这里将去的女子,胖的胖,麻的麻,矮的矮,都不甚好!

来自宗主国的嫌弃,当然,后面的韩妃,便十分受朱棣宠爱。

所以,当前情况,和朝鲜阻碍就是辽东。

海运也是其中之一的选项,但是最好还是就地择址,建起兵工厂,反哺大明军需。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太急。

刘安此时就在辽东,随时准备冲进塞北找脱脱不花谈心。

在朱祁钰的计划之中,明年,刘安将得到一支由瓦剌联军组成的军队,开赴蒙古。

之后的分散汉化,薛瑄这种大儒,修撰史书,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厅堂中,薛蓉儿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心愿,至于她自己,教书能保温饱,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从王府出来,街道的雪被扫的很干净。

薛蓉儿抬头看着雪花,并没有看身后薛瑄一眼,转身离去。

而薛瑄,目光一直追逐着女儿的身影,随后一声叹息,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京城没有房子,住房问题自然由朝廷解决。

所谓官宅,也就是官舍,常与官衙连在一起,是异地赴京任职的官员住所。

薛瑄就职佥都御史,那么他的住处就在都察院衙门隔壁的官宅。

所以现在薛瑄拿着圣人手书,前往都察院复命。

都察院当值右都御史陈镒,正在汇总着各御史的弹劾奏折。

当听到薛瑄拿着圣人的手书前来任职的时候,陈镒口中泛起了苦涩。

官员起复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由于自己午门的慷慨激昂,一直不受圣人待见。

再有胡濙叛乱,圣人估计对自己的疑心更重了。

这不,自己的黑历史就向着自己走来。

“薛瑄兄。”

两人都是同年生,没有什么长幼之分,陈镒起身拱手说道。

“陈大人。”

和陈镒不同,薛瑄是来任职的,陈镒就是他的长官,所以他很礼貌的行了礼。

值班房不大,几张椅子和小桌,再加上办公长桌,便是陈镒的办公室了。

“坐吧。”

陈镒指向一旁的椅子说道:“圣上手书,某已经看了,佥都御史,某也让人先去帮你安排住处了。”

闻言,刚坐下的薛瑄又起身道:“谢陈大人。”

“其实,某想跟薛瑄兄说说几句心里话。”

陈镒摆了摆手,示意薛瑄不用那么多礼,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