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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诸位尽情吃个痛快,不够的厨房还有啊。”

“多谢肖老爷。”

“多谢肖老爷。”

成时觉得肖家人还不错,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主子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正高兴着,那酒桌上就有人东倒西歪了,眼见一个个都栽了下去,自己也手脚酸软,浑身无力,成时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你,你下药了?”

肖三郎根本不回答他,直接叫来小厮拿麻绳将人都捆了。

这些人中了迷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成时大概是身体素质好,喝了那么多加迷药的酒,也没有昏迷,只努力瞪着两只眼珠子,咬牙切齿道:“我是京里的贵人派来接你进京同你儿子团圆的,你竟然敢如此待我!”

肖三郎嗤笑道:“原来你背后还有幕后主使啊!还不快从实招来,究竟是何处来的奸棍,如此胆大包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敢上门行骗,还企图将我夫妻二人骗走绑架,当我肖三郎是三岁小儿,第一天出来混啊!

啊呸!”

肖三郎一口浓痰啐到成时的脑门上。

他竟然......敢啐我!

他......敢啐......我!

......啐我!

成时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怒从心上起,火向胆边生。

“你快放开我,我真是贵人派来的,你要是得罪我,小心你儿子在京城里也吃不了兜着走!”

“贵人?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哪位贵人派来的!”肖三郎一脸不屑,用小拇指钻了钻耳朵,冲他弹弹指甲盖,“怎么,编不出来了吧!”

成时又急又气,脸红脖子粗地,暴出一条条青筋来。

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要不是临行前吕大人特意嘱咐了,一定要低调行事,他早就说出了主子的名字,将这里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容得了此人在这里放肆!

正当成时咬牙切齿时,肖家忽然来了许多穿公服的人,大踏步跑来。

“肖老爷,我等一接到报案就立刻带兄弟们来了,奸棍在哪里啊?”捕头蒋大友冲肖三郎恭敬地说道。

“喏,那些就是。”肖三郎指指身后,带着蒋大友过去。

“这伙人不知从哪儿打听了我家的事,知道我那儿子在京城做官,就谎称是他的友人,受了他的委托来接我和他娘去京城。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连自己儿子的书信都不认识?”肖三郎将事情经过一一都对蒋大友说了。

那成时见惊动了衙门,又气又担忧。气的是这姓肖的不识好歹,竟然把他们当做歹人,担忧的是主子特意嘱咐要暗中行事,结果现在弄成了这副局面,要是耽误了主子的事,他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我都说了我们不是歹人,是京里的贵人派来的!”

“对啊,你们识相的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早晚有你们好瞧的!”

肖三郎见这伙人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嘴硬,上去冲着那几个叫嚣的一人脑门上一个巴掌:“贵人!贵人!贵人!”

煽一个,骂一次!

“有本事就说说,是哪位贵人?藏头缩尾的,算什么好汉!”蒋大友居高临下地蔑视道,“竟敢骗到肖老爷头上了,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呸,什么肖老爷,我们主子可是当今......”

布祖恼羞成怒,正想要抬出齐王的名号,成时立刻打断了他。

“咳咳咳咳!!!”

这一声咳嗽,似乎要把肺叶子连根咳出来一般,也叫布祖清醒过来,立刻闷声低头,再不提起半句!

“编不出来了吧!”肖三郎瞥了一眼成时,然后对蒋大友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不少人家报案,说有人专门趁着乡试报喜去人家家里讹骗喜钱吗,我看八成就是这帮人干的。”

成时听了,不屑地瞪了肖三郎一眼,居然把他们跟那种市井无赖相提并论,真是莫大的耻辱!

蒋大友点头,招呼手下将人拖走:“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请肖老爷放心。”

肖三郎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蒋大友手上,笑眯眯地说道:“有劳蒋捕头跑这一趟了,小小心意,算我请诸位弟兄们吃酒的。”

“除暴安良本就是我等的分内之事,怎么好让肖老爷破费呢?”

蒋大友一面说一面接了塞进袖子道:“但肖老爷赏赐,我等也不敢推辞,怕您以为我们办事情不尽心,只好厚着脸皮受了您。”

肖家这一乌龙事件以肖三郎的机智得以告破。

而京城里,朝堂中又一次沸腾了。

西北军情再次告急,鞑靼突然发难,攻打通县。

通县兵少墙薄,不到两天的时间就鞑靼攻破了,守城的将官不是被杀就是投降了。

永熙帝听了极为震怒,蹭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盛怒之下,居然宣称要御驾亲征。

朝堂上顿时激起一片惊涛骇浪。

桓王立刻跪下劝阻道:“父皇亲征,虽然捷奏指日可待。但鞑靼不过土鸡瓦狗之辈,派出大将阻击即刻,何须惊动父皇。况战场凶险万分,父皇乃九五之尊,万万可不轻涉,望父皇三思。”

桓王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一副好大儿作态。但心里想的却是太子之位悬而未绝,皇帝突然若是出了事,那么齐王作为长子,就是好一顺序继承人,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齐王倒是没想过通过永熙帝的不测的时机来争取皇位,本着大局观念,也要劝阻永熙帝。

“父皇乃九州万方之主,请父皇以天下为重。”齐王说道。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朝堂上下满是阻止的声音,但永熙帝仍然固执己见,一副众人不同意便是不忠君爱国的表现,硬是让文武百官有苦说不出。

于是永熙帝御驾亲征的事就这么定了,朝堂大事一切暂交齐王管理。

虽然如此,但百官们还是免不了私底下叽叽呱呱几句,无非是什么抱怨永熙帝太任性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