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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赤狐跑到阮鹤亭跟前鸣了两声。阮鹤亭对赤狐道:“好了,没危险了,你快回去吧。”那狐狸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阮鹤亭一眼,叫了几声。阮鹤亭以为只是狐狸不舍得自己罢了,便挥了挥手,示意向狐狸作别。狐狸看见阮鹤亭不为所动,便跑到阮鹤亭的脚边,咬着阮鹤亭曳撒的裙摆拖了一下,然后又往前走几步,回顾阮鹤亭。阮鹤亭这才明白:“这小狐狸是不是要自己跟它走啊?反正寻不着返回悬崖之上的路,尽管跟着它走吧。”

想到此处,阮鹤亭便迈开脚步跟着狐狸走。那狐狸看似也真的通人性,阮鹤亭走它便走,阮鹤亭停它便停,反正就是在阮鹤亭身前三五尺远之处领着阮鹤亭走。约莫走了五六里左右,阮鹤亭看见前面有几间茅草屋,最大的一间上面有个牌匾写着“仲景庐”三个字,草庐前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只是阮鹤亭不懂医理,叫不出这些草药的名字。那赤狐走了近草庐。阮鹤亭还没走近草庐,里面就有一把很苍老的声音喝出来:“是谁!?”

这把声音充满敌意,阮鹤亭一听,便知道草庐的主人对自己有了提防之心,便对着草庐恭敬抱拳道:“晚辈武当派阮鹤亭,因何仇家厮杀不慎误堕悬崖,因缘从一棕熊爪下救回了这小狐,小狐便把晚辈带到此处。如若晚辈对前辈有所冒犯,晚辈自行离去便是了。”阮鹤亭听得对方声音苍老,故此以“晚辈”自称。阮鹤亭话说完,草庐中还没回音,阮鹤亭没得到草庐主人的回复,也不敢不辞而别。良久,阮鹤亭又拱手道:“叨扰前辈了,晚辈自当离去。”

阮鹤亭说完刚想转身,只听的草庐开门之声,一个弯腰曲背的人披着一件斗篷走了出来。此人因为伛偻且身穿斗篷,阮鹤亭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是长长的胡子都花白了,再加上方才说话的声音苍老,很显然是一个老者。那老者问道:“你就是武当派溪泉道人的那个得意弟子神剑泰斗?”语气虽然还是很见外,但显然没了方才的敌意了。阮鹤亭慌道:“在前辈面前,晚辈岂敢自称‘泰斗’二字?”

那老人冷笑道:“嘿嘿,当年你为了功名斗败了蒙古科尔沁部的河皓玉郡主,终于如愿成为了神宗的乘龙快婿,此事全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阮鹤亭一听,心中难免有点不快,当下不卑不亢地道:“当初蒙古河皓玉来到京师,接连斗败了大明好几名好手,还放言道中原武林无人云云,晚辈当时还是年少气盛,故此出面为中原武林争着一口气。神宗皇帝欲招我为驸马,我武当派世代与朝廷渊源极深,倘若我抗拒皇命,恐怕累及师门,故此晚辈才不敢忤逆神宗的旨意。”

那老人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阮鹤亭罢了,但一听阮鹤亭提到“师门”二字,不禁大怒,反诘阮鹤亭道:“言下之意,你是觉得老夫错怪你咯!?”阮鹤亭一听,心中便叫起苦来:“为何会碰上如此胡搅蛮缠的老人。”当下便作揖道:“晚辈不敢。”心中在想如何应对此老人的对话,尽快脱身。此时老人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无理取闹?”阮鹤亭心中暗叫惭愧:“莫非这老人会读心术不成?”

阮鹤亭正是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老人又道:“听你说话的声音,你好像受了内伤了!”阮鹤亭怔了一怔道:“晚辈方才和棕熊打斗,却不曾受伤。”那老人看见阮鹤亭不信,便冷笑着把住阮鹤亭的左手道:“你以为从悬崖那么跌落你可以毫发无伤?不信的话你用拇指往自己胸前两乳之间的膻中穴按一下。”阮鹤亭依言,做了,果然心肺一痛,心中一惊。那老人笑道:“信老夫说的话了吧?”说完便从怀内摸出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