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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到了车上时念歌脑袋还是愣住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副驾驶上,直直地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

秦司廷不动声色看了眼座位中间的视目镜,随即撤开了冷沉的视线。

“肚子疼就把椅背调低。”

时念歌一顿,泛红的双眼微微睁大,扯得眼睑下的肌肤生疼。

她今天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心一意想找墨景深把事情给解决了,整场宴会一直都在喝香槟,一口点心也没吃。这会儿过了这么长时间,胃确实有些隐隐作痛。

每次她胃疼时都会下意识把背挺直坐端正,这样可以减少疼痛感。可是平常文柯和香姨都发现不了她这个五年间养成的小习惯,秦司廷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究竟是太过于了解她,还是......

时念歌只沉默了几秒,还是顺从地照秦司廷的话说的做了。右手伸到座椅背后按动按钮,将椅背放下去了些许,偏过头平靠在上面。

车窗外的风景急速倒过,时念歌心里滋生出一丝无可言状的失落感。

在失落什么呢,她又有什么好失落的?这不都是她自作自受吗?她拉着一个人陪她去死,伤透一颗爱她的心。她这种人,应该会下地狱吧。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许久没有人说话,气氛也有些沉重压抑。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正彼此互相折磨着,谁都不愿意走出自己为自己搭建的壁垒。

“秦司廷。”车开出了十分钟,时念歌才慢慢整理好心绪,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带着丝软软浓浓的鼻音,“你......”当医生累不累啊?每天工作辛苦吗?有没有女朋友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说不出口了。

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关心病人是医生的天职。”秦司廷略带薄凉的嗓音从耳旁传来,有嘲讽,有讥笑,“时总在商业混得如鱼得水,忘了正常。”

时念歌身形僵了一瞬,着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受伤的心此刻也还是抽痛了下。

她侧过头看他,想看清男人此刻的表情。

一颗心像是被沉入冰水反反复复浸泡了无数遍,牵连着五脏肺腑都疼了起来。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时念歌凝视着男人的衬衫领口。

秦司廷没有回她,慢下车速,顺着侍者的指引将车停在了一块空草地上。

“下车。”秦司廷熄灭了车灯,径直下了车,同时手上丢给她一件西装外套。

上面还残存着独属于男人清冽的味道和掌心的温度。

他没再说别的,刚才的话像是没有听到。

眼泪此时都干在时念歌的双颊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泪痕,显得尤为狼狈。

时念歌朝窗外望去,是秦家的酒店。

很熟悉,五年前来过很多次了。

以前来的时候有紧张,有失落,却没有一次,这么落寞。

时念歌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将西装外套搭在身上,罩住背后大块光洁的皮肤,又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卸妆巾迅速把脸擦干净,跟着下了车,快步走向伫在酒楼门口淡漠高大的男人。

等她走近,秦司廷才抬脚转过身躯向里面走去。

此时酒店的经理早先一步接到消息,正恭敬地等在大堂。一看秦司廷进来了,便也恭维着将人引入一间包厢。

时念歌跟着进了包间,见秦司廷已经坐了下来,便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安安静静坐下。

一整个圆桌就坐了他们两个人,中间隔了七八个人。

秦司廷应该是不想和自己坐的。

时念歌皙白娇嫩的小手捂着茶杯,微低着头,没出声。

“小姐,请问您要普洱还是铁观音?”一旁的侍从提了两壶茶叶进来。

“给她一杯热牛奶,瓶装的。”还没等她回答,从下车开始就没有再说话的秦司廷此刻却先一步,面无表情掀了掀微冷的嘴角。

“好的,请稍等。”侍者迅速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一瓶热牛奶,另一只手臂里夹着一本菜单。

“这牛奶是刚从温相里拿出来的,时小姐小心烫。”侍者一只手将牛奶和吸管放下,另一只手随即把菜单递给坐在对面的秦司廷。

“少爷,这是——”

“先给她。”秦司廷微抬下巴指了指对边小口喝着牛奶的时念歌。

不愧是秦家最好的酒楼里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不管此刻内心有多么震惊于秦司廷的话,却依然按着秦司廷的话照做,声音也平稳的很。

“小姐,这是菜单。”

时念歌微顿,纵使现在知道了秦司廷带她来干什么,她也没想要接受他一整顿饭的冷嘲热讽。

“秦司廷,我们好好谈谈。”时念歌没接过菜单,一双琥珀色瞳孔直看向对面背脊直挺的男人。

“先吃饭。”秦司廷没看她,平视前方,温漠吐了句。

时念歌身体里一片翻江倒海,整颗心闷闷的,连着微痛的胃,实在一口也吃不下。

这算什么?一边默默关心着她,一边又对她冷嘲热讽。即便是她有错在先,也无法忽视五年男人所带给她的态度上的巨大落差。

“那我们改天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了。”时念歌说完径自脱掉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包,微弯腰脊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没看男人此时越来越阴沉的脸。

“要是想晚上回去后胃疼得觉都睡不着时小姐大可往外走。”正当时念歌经过站在一旁的侍者时背后突然传来男人冷不丁的温漠的话语,“反正时总命硬。”

时念歌猛地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

淡漠,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就是这样一双暗眸,曾在她的梦中反复出现,无数次和她在梦中对视,此刻,也最让她受伤。

一秒,两秒,三秒......

时念歌撇开视线,使劲压住就快要喷薄而出的哽咽感,“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乐乐还在家里等她回家,她不能食言。

“吃饭。”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手腕突然被一道蛮力扣住,接着整个人又被重新按回了座位。

“吃完饭谈。”秦司廷又说了句,接过侍者的菜单放在她面前,才重新坐回原位。

一番折腾后时念歌胃痛的更加厉害,此刻脑袋眩晕,要是现在再往外走估计是真会晕倒在大街上。

她没逞强,也没翻开菜单。

“这里有葱油面吗?”她轻声询问。

“有的时小姐。”侍者重新站回了她身后。

“给我一碗葱油面就好。”时念歌顺手把菜单还给侍者,微垂着脑袋,盯着瓶里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