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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别被她蒙蔽了!当着你面我就要拆穿她的真面目,我的部下已经找到了她和高家兄弟,叔嫂私通的证据!就这样风流成性的妖女,皇兄你还护着她?想给她做外室啊?”

即便早就知道她和高家兄弟交往过密,也存了和她无名无分相处下去的心,而今被弟弟这么当众说出来,宇文怀璧面上还是挂不住。

他凤眸微眯,薄唇倾吐——

“够了!朕与华胥国主是两国邦交,邀请她来也是以礼相待。你空口白牙就诬陷她,哪还有大周国皇室宗亲的风度?”

趁着宇文怀璧训斥弟弟的功夫,元无忧已经不动声色的从他身后走出,抱着膀子看宇文直还能作什么妖,大不了她就承认呗。

宇文直被亲哥骂的眼睑微红,咬牙恨齿瞪着元无忧,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个白袍女兵,突然就有底气地嚷道:

“她们亲眼所见!说是萧三娘俘虏了齐国安德王,在高老五腿上发现了“风既晓”名字的红印!她这种跟兄长谈婚论嫁,又跟小叔子暗通款曲的淫妇,皇兄你岂能容她?”

一听这话,别说宇文怀璧目露震惊,连元无忧都一把推开宇文怀璧上前,走向宇文直询问,

“你说什么?高延宗被俘了?他在哪儿?”

宇文直被她来势汹汹的逼问唬住,皱着眉头强调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一个姘头吗?觉得他让你们的私情败露,给你丢人了?”

黑衫姑娘琥珀眸子怒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地逼视着宇文直,快步跑向他,抬手就擒住了他的脖子!

“他在哪儿?萧瑟把他怎么了?说!”

宇文直一见这架势,只愣了一下,便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来抠她的手指,眼神狠戾!

“咳咳…大胆!放开老子!”

周遭的府兵见状也炸窝了,赶忙一哄而上为了过来,“放开卫国公!”

但没有敢上前的。

这熊孩子本来就是练家子,许是感到在部下面前丢了颜面,当场恼羞成怒!

这个鲜卑大汉毕竟是武将出身,仗着身高腿长,当场就跟元无忧撕扯起来了,他抬腿要绊倒她,反被她拿膝盖顶胯,又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子,扛在肩头奋力一拐!

就给个人高马大的鲜卑汉子摔在了地上。

宇文怀璧一看俩人开打,就慌忙跑过来劝架,还没拦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被她骑着压在地上,众目睽睽之下,黑衫姑娘就跟发了疯一样,发狠地钳制宇文直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逼问!

“他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了?再不说老娘掐死你!”

宇文直不甘心地奋力挣扎,反抗,嘴上依旧不饶人地道:

“死丫头我就不说,急死你!反正他没法活着出来了,你别一副痴情种的样子,等看到他那破破烂烂的死尸,你准跑得比谁都快!”

而骑在他身上的姑娘已是血灌瞳仁,双手掐他脖子的力道,几乎是要将他脖子扭断!

“我杀了你!!”

这俩孩子一个是少年老成,一个是老有少心,居然还学孩童一样肉搏打架!要搁平时,宇文怀璧这个当兄长的瞧见这场面,应该会哭笑不得,可眼前这俩是奔着要对方命打的架。

宇文怀璧凄厉地喊道——“不要!”

随后赶忙扑了过来,一边拉开元无忧十指用力到筋骨突起、颤抖的双手,一边道:

“萧家军驻军在棘阳城,朕只知道这些!”

事到如今,再瞒也没什么用了。

黑衫姑娘听到这句,才突然精神松懈地从宇文直身上站起来,抬起脸,琥珀眸子狠绝地看了宇文怀璧一眼。

他清楚地看到,她雪白的额角青筋暴起。

而从地上爬起来的宇文直,还想追着她报仇,倒被满脸肃杀之气的姑娘一把推开,只能眼看着她奔向一匹黑色战马,急着要走。

宇文直刚一张嘴,迈步要跟过去,就被宇文怀璧拽住了。

日头偏西,元无忧夺了一匹战马,甩开宇文怀璧派来的追兵,跑向棘阳城。

却在路上,撞见一位同样骑着周国战马的红衫男子,他迎着太阳光跑来与她并肩,居然是殊途同归的高长恭。

他看见她后也意外了一刹。

“媳妇儿,你也没出周国啊?五弟还让我来找你呢。”

一提到他五弟,元无忧哭的心都有了,

“他让你来找我?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高长恭催马停在她面前,“大概一个时辰前吧,你不是让我往东方去找接应我的人吗?我在棘阳城外遇见他的。”

说着,他低头开始在腰间翻找什么东西。

“他还拿了个东西让我给你,说兵分两路找你。我接了他的东西就遇到高俨了。”

正说着,居然就听高长恭身后跑来两匹马蹄声,居然是高俨和阿渡!果然是说曹操高俨就到,太及时了!

这俩半大孩子奔着高长恭跑来,阿渡热情地围到元无忧身边,高俨却一脸傲慢地打量着元无忧。

“我五哥呢?你们折腾这么久,还是弄丢了一个?”

高俨这句话问到点上了,元无忧登时急的火冒三丈,呵斥在低头翻找的高长恭。

“哎呀坏了!别找东西了,快跟我去棘阳城外找高延宗!”

——棘阳城外,瀑布溪边。

衣不蔽体的男子手脚被捆,躺在草地上,原本嫩白的d体早已遍体鳞伤,却不见鲜血淋漓,反倒被身上铺满的,蠕动的黑绿色蚂蝗给盖上了一层罩衣。

而他周围的地上,则是一大堆蚂蝗蜷曲的尸体。白袍微微染血的萧瑟,见此情形只是啧声讥诮道:

“啧,我居然忘记你是被草药泡大的了,简直像个小毒狗,居然毒死了这么多蚂蝗,如今看来,还是蚂蝗以量取胜。”

男子已经神志不清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只剩那张惨白的俊脸还干净着。

这种狰狞恐怖,令人作呕的场面,让一众白袍女兵都不忍直视,纷纷扭过头,但即便走远了,依旧能听到男子那本能的痛吟,沙哑低沉毫无感情,令人闻之心都要碎了。

唯独造成这一切的萧瑟,不仅没畏惧男子凄惨的模样,还一直守在旁边,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