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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那条矫健的身影迅速地拔剑翻身避开屠明山发出的冰丝,便又转回到院子里,立在一块假山之上。

屠明山见他身手矫捷且不再逃离,便收了冰丝,喝道:“来者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卧云山庄!”

假山石上的身影将长剑收回剑鞘中,转过身来,只见他面上带着一张松木雕刻的面具,正是藏在暗中观察屠明山的小疏。

小疏并没有要攻击屠明山急着离开的意思,对付他的“千缕冰丝”只有用上“乾坤心法”的功夫,动起手来迟早暴露身份,倒不如来个坦诚相对。

这时曲老爷子也拄着手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小疏看见了,心里有些激动。

自从屠明山回到房中饮酒,他便伏在院子里的假山石后暗中观察,因为一直屏气凝神不敢乱动,所以没被屠明山发现,曲老爷子来了以后与屠明山的对话他也全都听见了。后来屠明山要送曲老爷子回房,他便想抢先一步离开,没想到竟被屠明山发现了行迹。

屠明山见曲老爷子走过来,说道:“义父,您稍等片刻,待孩儿先擒下这小贼。”说完便要出手。

小疏想起方才屠明山对曲老爷子毕恭毕敬、百依百顺,便想趁此机会追问关于生父的事情。他连忙道一声:“屠先生且慢动手。”便从假山石上跃了下来,向曲老爷子走了过去。

屠明山以为他要对曲老爷子不利,连忙闪身护在曲老爷子面前。曲老爷子笑着说道:“明山,我虽许多年不与人动手了,但一般人想要近身也不容易。我看他并无敌意,你也不要过于警惕了。”

小疏心情激动地靠近了些,忍不住要与曲老爷子相认,便摘下了面具,露出年轻俊朗的脸来。

屠明山瞧见小疏的面目,惊道:“叶疏影,怎么是你?你不在西院休息,跑到这里做什么?”

曲老爷子问道:“今天府里来了客人吗?”

小疏情难自已,走到两人面前,对着曲老爷子“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说道:“外公,不孝外孙叶疏拜见外公……”

曲老爷子微微一愣,望着屠明山问道:“他就是我的外孙儿?”

屠明山说道:“是。”

曲老爷子激动不已,哈哈朗笑数声,将小疏扶起,说道:“起来,起来,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的外孙,真是太好了。明山,既然这孩子就在府里,为何不让孩子早点儿来见我?”

屠明山说道:“他来时天已不早了,所以我想明日再带他去拜见义父。”

曲老爷子又朗笑了数声,对屠明山说道:“你方才叫他什么?叶疏影?”说着又转向小疏,说道:“真没想到你就是叶疏影,叶疏影就是我的外孙儿!真是个好孩子。红珠啊,你虽走了,但却给我留下一个好外孙儿,我心甚慰啊!”

屠明山听了悲喜交加,悲则悲未婚妻曲红珠已经逝世,而且还为别人生下孩子;喜则喜曲老爷子晚年还能与仅存人世的亲人相聚。

曲老爷子感叹之余,拉着小疏的手便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走去。路上又问小疏道:“孩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偷偷摸摸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小疏不好意思地笑道:“外公教训的是,我以后不敢了。我今天刚刚得知母亲的身份,心情激动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一来是想探望外公的病情,二来也想打听我关于父亲的事情。”

曲老爷子将脸一板,说道:“谁说我病了?我身体硬朗得很。”

小疏明知道他病得不轻,屠明山才会不惜代价去大泽园求药,也不说穿他,说道:“是,外公的身体好得很,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曲老爷子听了心情愉快,乐呵呵地笑了一阵,又问道:“对了,你方才说要打听你父亲,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小疏看了一眼旁边的屠明山,说道:“我虽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必然知道。”

曲老爷子问道:“谁?”

小疏说道:“就是旁边这位屠先生。”

曲老爷子笑道:“自从二十一年前你母亲失踪以后,他便没再见过你母亲,他苦苦寻找了多年也没找到,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小疏说道:“屠先生是个谨慎之人,应该不会仅凭我母亲的画像就相信我是母亲的孩儿吧?”

曲老爷子听了,便松了小疏的手,侧身问屠明山:“明山,你说,他究竟是不是红珠的孩子?”

屠明山内心痛苦,面无表情,说道:“此事尚待查实,这也是我没有急着带他来见义父的原因。”

小疏暗道他好狡猾。便问曲老爷子道:“外公,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司马渊的人?我听说这个司马渊在二十多年前曾经轰动一时,不知外公您认不认得?”

曲老爷子捻着唇下一缕白须,皱着眉头沉思着:“司马渊……司马……”

小疏见他似乎想不出司马渊是谁,便在一旁引导:“您慢慢想,可能时间太久了,您一时间想不起来也不要紧……我听说这个人以前在北方活动,但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屠明山在一旁劝道:“义父,您年事已高不宜操劳,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小疏说道:“外公,您还是别想了,您肯定不认得这个人,要不然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该想起他来。屠先生昨天见到我时就想起这个人来,想必屠先生与此人很熟。不信您问问他。”他说着狡黠地望了一眼屠明山。

曲老爷子果然问屠明山:“明山,这个司马渊究竟是什么人?我以前好像听过,但是总想不起来他是谁。”

屠明山道:“时间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都会被忘记,莫说义父想不起来,就连我也不记得了。想必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泛泛之辈。”

小疏暗骂他口是心非,说道:“昨晚屠先生到大泽园为外公求药,见到我后曾问过我与司马渊是什么关系,而且之后我请教关于司马渊的事屠先生便对我动起手来。大概是屠先生与司马渊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迁怒于我。”他说着瞪了一眼屠明山。

曲老爷子转身对屠明山说道:“明山,他说的是真的吗?”

屠明山沉默片刻,说道:“此事我不想再提,斗胆请义父不要追问。”又对小疏说道:“叶疏影,我当时见了红珠的画像一时大意才让你进了卧云山庄。现在想想你的身份疑点太多,我确实不能仅凭一张画像就相信你是红珠的儿子。来日若被我查出你并非红珠的孩子,这戏弄我的后果希望你能承担得起。还有……”他说着露出狡黠的笑意,突然朝小疏抬了抬手,几根冰丝便猝不及防地缠在小疏佩剑的剑柄上,他稍一运功,冰丝便将长剑拔出,迅速带到到他的手中。

小疏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夺剑,瞬间便失了佩剑,吃了一惊,说道:“将宝剑还我。”

屠明山拿着那把长剑细细端详,突然朝着身侧一块石头轻轻一挥,那石头便被轻易劈成两块。屠明山笑道:“这剑虽是件稀世之宝,却不是你昨晚与我交手时所使用的剑,也不是你今日来访时所携带的剑,不知这口宝剑你是从何处得来?”

原来小疏和叶影从起云峰后山得来的两口剑虽然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但剑首和护手上的纹络却不相同:叶影的是如意剑首,祥云护手,寓意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小疏的是龙纹剑首,水纹护手,寓意龙遇水则生,龙遇水可兴风浪。

小疏听了屠明山的话心中暗道:“此人心思如此缜密,竟认出了我并非他请进山庄的人?”

屠明山又说道:“这宝剑也不是我卧云山庄之物。快说,你是否有其他同党潜入了山庄?有何目的?”

小疏知道瞒不过去,转念又想:“反正我也不是冒充的,外公是至亲之人,我和影子的事也不必瞒他老人家。”便笑着说道:“不错,屠先生好缜密的心思,我和影子的事情竟被你瞧破了。今日来访卧云山庄的确实并非只有一个人。”

屠明山问道:“其他人在哪里?”

小疏说道:“西院客房,屠先生可以派人去请。”

屠明山笑着将长剑还给了小疏,说道:“义父,您先回房,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便去西院。

曲老爷子有些看不明白,问小疏道:“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疏说道:“外公,您可曾听说过叶疏影有一个同伴总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助他化险为夷?”

曲老爷子捻须说道:“听说过,但是江湖上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轻功了得,功夫也不错。”

小疏笑道:“外公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对了外公,屠先生一定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他是不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才故意隐瞒……”

曲老爷子说道:“你是说司马渊可能是你的生父?”

小疏点了点头,曲老爷子叹息一声,说道:“这也怪不得他,在红珠失踪之前我就已经做主将红珠许配给他,红珠失踪以后,他近乎疯狂地四下打听、寻找,二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曾娶别的女子。如今突然间知道红珠已经去世,又生下别人的孩子,他虽不说,但心中必然难受。既然他不愿意说,你也就莫逼问他了。”

小疏只好答应道:“我知道了。”

曲老爷子接着说道:“自从红珠失踪之后,这二十多年来他替红珠尽孝,待我如生父,一天也不曾怠慢,若不是今日与你相认,他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