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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妹,你和我二哥咋啦?吵架了?”杨若晴来到曹八妹身旁,问。

曹八妹摇头,“没有啊。”

“别狡辩了,你当我瞎子还是傻子啊?”

杨若晴又道,扶住曹八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是不是我二哥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杨若晴道。

曹八妹摇头。

杨若晴笑了下:“这倒也是,我二哥可不是那种会欺负女人们,打女人的人。”

曹八妹道:“我宁可他打我一巴掌,也不想要这样。”

“啊?”杨若晴讶了下。

“到底啥情况?你赶紧跟我说,不然,我这就去揪住二哥问,闹得我嘎婆和我大舅妈她们晓得!”

撂下这狠话,杨若晴转身就走。

曹八妹果真从后面追上来,拽住了杨若晴。

“别去问他,我跟你说!”曹八妹道。

“那你说呀。”杨若晴道。

曹八妹皱紧了眉头:“都不晓得该从何说起,这事儿……”

看到她这副样子,杨若晴也是要急死了。

好在她快要崩溃之前,曹八妹终于出声了。

“这样吧,我打个比方给你听,你帮我琢磨琢磨,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呢,还是我疑心生暗鬼委屈了他。”她道。

“嗯,你说!”杨若晴竖起了双耳。

曹八妹道:“倘若,你在家里,棠伢子一个人在南方军营。”

“他的衣裳,平时如果练剑挂破了啥的,都是军中特定的侍卫给他缝缝补补,你都能认出那侍卫的针线路数。”

“而有一天,你发现他衣裳上的补丁,跟以前那个侍卫缝补的有些不同。”

“而他身边的侍卫,又也一直没换,你去问他,他就坚持说是原来那个侍卫给他缝的,没换人,这个时候,你会咋样想?又该咋办?”

曹八妹问完,一脸无助的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眨了眨眼,“要是我没有猜错,是有人给二哥缝补了衣裳,二哥又不承认,是吧?”

曹八妹怔了下,神色变幻着,然后垂下头去,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裳角。

“上回兰儿和阿豪结婚,我们三个都回来了,你二哥当时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赶回县城去了,你还记得吧?”她问。

杨若晴点头:“当然记得啊,然后呢?”

曹八妹道:“然后他今天端午节回家来,先前我拿衣裳给他换,想起上回就看到他外衣的胳膊肘的地方开了线缝,想要给他缝补起来。”

“可是,那个地方却已经被缝补起来了。”

“针线路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是……”

“是陈金红的?”杨若晴直接问出了口。

曹八妹点点头。

“你确定?”杨若晴又问。

曹八妹道:“我不会认错的,因为前段时日,我和你二哥一起去他们那边吃夜饭,她还拿着一只鞋子跟我这讨教经验。”

“她的针线路数,在别人眼中没啥,在我,你娘,五婶,在我们的眼中,是能辨认出来的。”她道。

听完这一切,杨若晴也怔愣住了。

琢磨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了眼曹八妹。

曹八妹的脸色,很不好看,沮丧,落寞。

眼睛里的神采,都暗淡了下去。

坐在那里,一脸的无助迷茫。

杨若晴暗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的生动,很多时候,来自于那个喜欢着的男人。

从前的曹八妹,是那么的欢快,自信,忙里忙外,风风火火。

一切的自信和快乐的源头,皆来源于二哥。

而现在……

“八妹,你会不会是记错了?”杨若晴的声音再次想起。

“或许是你自己缝补的呢,你忘记了啊。”她又道。

曹八妹道:“我还没到那种丢三落四的年纪呢,怎么可能记不清?”

“何况,那针线路数跟我自己的压根就不像。”她道。

杨若晴接着道:“那你问我二哥了没?他怎么说?”

曹八妹道:“问了,他跟你一样的话,说是我缝补的。”

“啊?”杨若晴睁大了眼。

自己刚才那么说,是为了宽慰曹八妹,是出自善意。

而二哥也这么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欺骗呢?

“然后呢?你们就因此而争吵了起来?”她接着问。

曹八妹道:“我问他,是不是陈金红给他缝补的?”

“他说不是。”

“我又跟他说,就算是,我也不会怎么样。”

“我就想他告诉我,不要欺骗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个情况下,她会帮他缝补衣裳?而他,也愿意把衣裳脱下来交给她去缝补?”

“自打成亲后,他的衣裳,浆洗缝补,全都是经我一人的手。”

“再没有被别的女人碰触过,他当初在镇上打理酒楼那会子,也不是没有一些蜂啊蝶的主动贴过来。”

“可他从来就是敬而远之的,从不去招惹,也从不给对方招惹的机会……”

“可是这回,为了陈金红,他、他不仅破例了,还欺骗我……”

曹八妹说不下去了,双手捂面,压抑的哭声从手指缝隙间溢出来,瘦弱的肩膀也轻轻耸动着。

杨若晴也是听得火冒三丈。

但是脸上,她还是要努力的保持镇定。

现在曹八妹的情绪很不好,心也很脆,要是再说一些悲观的话,估计她都要崩溃了。

“八妹,你先别哭了,这事儿啊,照我看,疑点很多。”杨若晴道。

“为啥这么说呢?首先第一条,我相信我二哥不是那种人。”

“他跟陈锦鸿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他应该是有苦衷的,所以才不告诉你。”杨若晴道。

听到这话,曹八妹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和他是夫妻呀,有啥苦衷不能跟我说呢?”她喃喃道。

杨若晴道:“这个苦衷呢,先别急,回头我去套问。”

“咱只要坚信一点,二哥,跟我爹,还有五叔几乎是一个性格。”

“像他们那种性格的,都是很顾家,很有担当,又很估计兄弟情的。”

“我二哥,是不可能会去跟三哥的老婆那啥的,这些瓜田李下的破事,从前大房又不是没有过。”

“你看大伯,跟四婶搞到一块,还生下了康小子,二哥他们看到康小子,都会引以为鉴的,自己又怎么会去步这后程呢?”

“所以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擦干眼泪,给我站起来,洗把脸,清清爽爽的跟我过去吃饭。”

“等到吃完了饭,回头夜里回来,你再跟我二哥这好好的谈。”

“谈话的前提,得是心平气和,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倘若一张口就是抱着芥蒂,和审问的态度去问他,他肯定也会有抵制情绪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听明白了?”

一口气说完,杨若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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