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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葫中仙 > 第三百四十五章 传国玺现,诸侯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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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传国玺现,诸侯心乱

却说董卓率西凉兵撤离虎牢关后,被迫留守的并州人马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初时有张辽、高顺主将勉励安抚人心,城内也还有些粮草,倒也勉强支撑了几天。

但随着粮草将尽,诸侯攻势日紧,自己后方不但不见援兵,反而传来董相国已舍弃雒阳,裹挟天子、百官及万民迁都长安的小道消息。

明白自己已经沦为弃子后,军心的涣散再也无可挽回,每日都有大量兵士逃出虎牢关向诸侯投诚,到后来一些将领也有了别的想法。

高顺是吕布的死忠,为了重伤后在董卓掌控下的吕布,已是铁了心要死守虎牢,这便站到了绝大数只为求条活路之人的对立面。

这一天晚上,虎牢关上陡然传出经天喊杀之声。

诸侯联军这便得到消息,刘辩判断出是城内敌军生乱,当即下令全力攻城。

原本一直在暗中拖刘辩后腿的袁绍等人见虎牢关的陷落已成定局,不愿刘辩独得攻城拔寨之功而再添一笔功绩,当即纷纷拿出真正的家底攻向虎牢关。

在众诸侯罕有的齐心协力下,虎牢关被一鼓而下,正在内斗的并州兵将纷纷投降,被满心算计的袁绍等人瓜分殆尽。

只有高顺和张辽二将率领少量兵力试图抵抗,刘辩不讲武德地带着手下几员大将一起出手,将两人生擒活捉。

主将遭擒,他们手下的兵士再无战意,纷纷器械投降。

战后刘辩向高顺、张辽晓以大义,劝说二人归降。

张辽有感于刘辩贤德及对自己的看重,当即下拜纳降。

高顺原本是任由刘辩舌灿莲花也只一心求死,后来从雒阳方向来了一小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到虎牢关下,指名要见高顺、张辽二将。

刘辩令张辽外出询问,却见车中竟是吕布妻子严氏及女儿玲绮。

张辽吃了一惊,急忙向严氏询问情由。

严氏向张辽哭诉前因。

原来那日汉帝刘协来探望了吕布。事后吕布一人在房中沉思良久,随即唤来妻女,说自己命不久矣,西凉军中皆是虎狼之辈不可信赖,要她们母女二人来虎牢关,交代部将高顺、张辽等人主动归降刘辩,如此她们母女也可顺势托庇于刘辩。

母女二人本待不从,奈何吕布态度极为坚决,强令府中亲兵将她们送来虎牢关。

张辽急忙将母女二人迎入关中,见刘辩备说前情。

刘辩当即安排了严氏母女与高顺相见,终于令高顺诚心纳降。

在虎牢关稍作休整后,诸侯联军兵进雒阳。

如今的雒阳火光冲天,黑烟遍地,方圆二三百里之内全无鸡犬人生。

眼见得如此惨景,众诸侯不管怀有什么心思,也不由尽皆黯然。

当时曹操提出立即追击董卓,救回被他劫持的天子、百官及黎民。

众诸侯至此皆已失了进取之心,闻言并无一人响应。

曹操大失所望,又望向上首一直不曾开口的刘辩。

刘辩笑道:“孤已请义父胡垆道人出手,将数百万被裹挟的百姓救下,如今该已送到幽州安置。至于天子及百官,孟德确信他们愿意被解救来到我们这边?”

曹操语塞,百官的态度或许有些摇摆,但刘协是必然不愿意来刘辩这边的。

毕竟在董卓手中,当个傀儡皇帝也还是皇帝。来到这位本该继承大统的燕王殿下面前,怕是连傀儡皇帝都位子也坐不安稳。

见曹操不在坚持追击董卓,刘辩便下令让各路诸侯先分头驻入洛阳灭火。

单说长沙太守孙坚率兵来救灭宫中余火。

他手下兵将亲自动手,不辞辛苦地清理火焰余烬,拆除危颓殿宇,忙碌了整整一日,至入夜后才得休息。

孙坚刚刚坐定吃了些干粮,忽有军士来报,说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

他心知有异,当即命人下井打捞。

不多时,军士从井下捞起一容色宛若生时的妇人尸首。

这夫人做宫人装束,项下带一锦囊。

孙坚亲手取下锦囊,却见那妇人尸首竟肉眼可见的灰败腐朽,转眼已变成一具骷髅。

他见识不浅,知道这锦囊中必有宝物,才能护持那妇人的尸身不坏,当即开囊验看,见里面是一个挂着一枚小巧金锁的朱漆匣子。

孙坚用蛮力扭断金锁启匣观看,见里面摆放一枚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旁的部将程普急忙向孙坚道喜,称此物正是象征无上皇权的传国玉玺,先前在十常侍被诛之乱中失落,如今落入主公之手,可见天意注定主公有九五之分。

孙坚当时心头一片火热,急忙严令封锁消息不得泄露,而后做出一副病恹恹神色来见刘辩,宣称自己偶染疾病,已无力征战,欲率兵回江东修养。

刘辩看了他好一会儿,直看得他心中发毛坐立不安,才轻叹了一声,淡然道:“如今暂无战事,文台既然染病,回江东休养一段时间也好。”

孙坚悄悄松了口气,急忙告辞回营,火急火燎地收拾了辎重径回江东。

孙坚才走,袁绍带了大将颜良、文丑急匆匆来见刘辩,劈面便问:“孙文台何在?”

刘辩道:“文台患病请辞,孤已准他返回江东。”

袁绍顿足叫道:“殿下怎地如此轻易放孙文台离开?”

刘辩饶有兴致地看着袁绍问道:“本初言下之意,是文台患病之事有诈?”

袁绍登时语塞。

他听了在孙坚军中的一名乡人告密,得知孙坚藏匿传国玉玺一事,又听说孙坚来见刘辩辞行,便急忙赶来堵人,结果仍晚了一步。

因为怀有私心,袁绍自然不会向刘辩泄露传国玉玺之事,当即强笑道:“我是说文台既然患病,殿下该先请名医为他诊治一番,不该让他带病上路。”

刘辩做出恍然之状,以手扶额道:“却是孤一时疏忽了,本初以为该如何补救?”

袁绍道:“我军中有一位良医,这便即刻带了他去追赶文台,看一看他究竟患了何病!”

说到最后时,语气中已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刘辩拱手:“如此便有劳本初。”

等袁绍如飞而去后,胡垆从帐后转了出来,含笑问道:“如何?”

刘辩苦笑:“义父说得不错,传国玉玺果然是一块试金石,只是我没有想到连素称勇烈忠义都孙文台都……”

胡垆笑道:“我儿不必自怨自艾,人心之幽微,便是为父活得偌大年纪也不敢说能够看透。如今咱们已经将这块足够肥美的肉骨头丢了出去,也是时候返回幽州,静观天下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