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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自己没有马上发现呢?真美子无比后悔地想。可是她明白,事到如今,即使再怎么懊悔,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自己还有事要做。把写有“故障,不可使用”的贴纸,掉换位置真是掉换对了。必须在有人发现尸体前,返回现场的单间,取回印有“仲田”的姓名牌。

真美子跑出女卫生间,也许是预料外的过失,导致了情绪的焦躁,她的注意力变得涣散,险些重蹈致命的覆辙。真美子用皱巴巴的手绢,仔细擦着手,差点和一个刚从男厕所门口出来,走到过道的半老男人撞到一起。不过,真美子总算成功避开了那个男人。她一边用眼角瞥着那个男人奇怪的释然表情,一边对自己说:幸运之神并没有放弃自己。她甚至忘记摘掉手套。这一次,她谨小慎微地从入口,察探里面的情况,确认没有人以后,再次悄悄地溜进了男厕所。

来到贴着:故障,不可使用”贴纸的门前,真美子感到一阵奇怪的异样感。一开始,她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没多久,她的眼睛便直直地盯住了门把手下面的红色文字。

使用中

怎么可能!真美子不禁暗暗嘀咕。她反射性地伸手,握住把手,想把门推开,门却纹丝不动。正如文字所示,门内的插销插上了。是不是搞错了啊?真美子重新比对着左右两扇门,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

她不死心,再次用力晃动了一下门。

门还是打不开。

毫无疑问,门确实锁上了。真美子倒吸一口凉气,愕然呆立门前。这样一来,自己无法进入单间,也就不能捡回姓名牌了。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是谁锁的门?是不是本该死掉的新谷弘毅,突然又活了过来,为了不让凶手拿回姓名牌,而把门锁上的呢?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真美子仔细确认过,新谷已经完全断气了。

那么就是里面还有其他人吗?就在她这样寻思着敲门时,听到过道上传来了有人走近的声音。不巧的是,来者是两名男子。来不及犹豫,真美子立即打开右侧无人单间的门,进去后锁上了门。

就在进入的瞬间,真美子发现里面的气氛与之前有所不同。她皱起脸,捂住鼻子。一股新的恶臭,扑鼻而来。卫生纸的一端,被人撕得很烂。看到此,真美子立刻恍然大悟。刚才在门口与自己错身而过的半老男人,释然的面容浮现脑中!

总之,必须等那两名男子小解完,离开后才能行动。真美子坐在马桶上,缓缓整理着思绪。为何隔壁的单间,会从内侧锁上呢?如果是毫无关系的第三者在里面,那他又为何会与死尸关在-起,而不愿意出来呢?究竟该如何打开那扇门,取回掉在里面的姓名牌呢?

不久,真美子在思考过各种可能性后,想出了一个能使自己脱离困境的妙计。

那是个赌局,

【急】

管它能不能用呢,只要有马桶就行了!……就在桐原稔这样想着,缓缓推开门的时候,他觉得门在中途,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桐原稔自小便是自己和他人公认的冒失鬼,一旦认定一件事情,便对周围所有的事物毫不在意。这种秉性是自己的祸害,虽然至今他经历了数不胜数的失败,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诅咒过自己的缺点。因为这个缺点,他陷入了稍不留神,就会送命的绝境。

桐原稔坐在马桶盖上,仰望着天花板,深深哀叹了几声。换气扇的通风口太过狭小,自己的脑袋无法通过。虽然只有打开门,走到外面这一个办法,但正因为他不能打开那扇门,所以才会如此困惑。

桐原稔看着脚下的地板,只见地上躺着新谷弘毅被电线缠住脖子、嘴冒血泡的尸体。虽然有些对不起死去的新谷,但他还是把头别了过去,不想看到死人的脸。尽管编辑的工作性质,让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被残杀的尸体照片,但与真正的勒毙尸体,共处于厕所一室,如今还是头一遭。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这件事更加震撼人心的了。

最为遗憾的,就是刚才在咖啡店里的商谈无尾而终。要是之前,再稍微认真听一下新谷的话就好了,真是让人后悔不已。那样的话,自己或许就能够探听到一些提示,想出良方,摆脱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也许是明白自己死期将至,刚才新谷热情洋溢地,讲述的几个故事腹稿,仿佛预言了稔现在所面临的窘境。不过,由于新谷偏向关注“密室”的外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被关在外侧的凶手的心理上,而对身处门内的人不甚关心,所以新谷的话,未必能对现在的桐原稔有所启示。

“但也不能就此责备,新谷的构想过于片面吧!……”桐原稔这样想。因为,若是紧闭的房门内侧,有被害人以外的活人存在,就构不成“密室”了。

即便不是这样,像桐原稔这样冒冒失失的第三者,闯入鲜血淋漓的杀人现场的故事,与其说是推理小说,倒不如说是一出滑稽喜剧的剧本,看上去更为合适吧?……虽然在现在,被卷入这种事件中的当事人看来,这种状况,远远称不上滑稽喜剧;但站在一个〈专业意识突然觉醒的〉编辑的立场,冷静探讨这一幕的话,就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最开始的原因,是他错把新谷弘毅喝了一半的咖啡,当成自己的喝光了。新谷脸上不悦,虽然连桐原稔本人,都只能责怪自己冒失,但事后想想,那杯咖啡里,一定掺入了什么东西。先行喝下半杯的新谷,突然称自己身体不适,慌忙离开了座位,也印证了这个观点。

可是,当时桐原稔并未察觉出明显的不对劲。在新谷弘毅离开后不久,他的肚子也突然开始咕咕作响时,他也没有把此事和刚才新谷的举动,一起联系起来。

前天晚上,他和冒险小说作家见面,喝酒喝到了很晚。他以为这只是那时的酒劲,尚未过去的缘故。又坐了一会儿,肚子越来越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稔从皮包里抽出一本读了一半的新书,可精神完全无法集中在上面的文字上。两人不能全部一起离席,所以他决定等新谷回来,可是自己再也憋不住了。

桐原稔起身离席,先到柜台结了账,向女服务员解释情况。因为二人的包,还留在座位上,所以他委托服务员,若是新谷弘毅回来,就转告他在这里等着自己。顺便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后,稔急急忙忙跑出了咖啡店。

由于在柜台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找到服务员指示的男厕所门口时,下腹的紧张感,已然达到了顶点,连站立都费劲了。但他还是竭尽全力,迈着脚步,宛如双膝被绑住的囚犯,费力地走到了两扇并排的单间门前。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贴在左侧门上贴纸上的“故障,不可使用”几个字。这间不能用。他随即视线一转,看到了隔壁单间的门。然而,他看见把手下面显示的是红色的字,不禁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