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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怎么不在?”

“你是说我们掌柜的?”伙计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无人后,悄悄地说道:“去见相好的了!”

“支见相好的了?怎么他没有妻室吗?”

“有啊,正因为有,才要偷偷地去见面嘛!”

“呵,他竟然还有这种爱好?不过他不在这时,你正好可以偷懒了!”

“诶!掌柜的在与不在我都一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哎呀!”突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行啊,小猴子,总算出息了啊,嗯,不错!”

店伙计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见掌柜的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庞十五见那掌柜的三十许年纪,相貌英挺,双眼神光熠熠,步履轻盈而矫健,观其一身内力运转气象已至七境巅峰,战力不低,尤其轻功不错。

想不到这家小小的客栈掌柜竟也是个武林高手!

掌柜的打量了一眼庞十五,问道:“敢问这位少爷是来订房间的?”

庞十五道:“是!”

“外边那几个人都是你的朋友吧?”

“是!”

“敢问少爷想定几间呢?”

庞十五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自己和凤九霄挤一间没问题,王笙和端木燕嘛,两个人形同看似朋友却为熊梦烟打生打死,矛盾重重,自然是一人一间,吹笛女和辣椒一间没问题,这样嫂子占一间,熊梦烟自然也占一间,两个琴奴共用一间,算来总共七间。他对掌柜的说道:“七间!”

掌柜的一怔,觉得对方有太过豪气了,他这里有三人间,四人间,还有大通铺,对方却一下子开出七间,真是有钱没处花?但他是老江湖,面上不动声色:“好!”回头冲店伙计小候一努嘴,小候立刻会意,“那这位爷,您跟我挑一下房间?”

庞十五摆手道:“干净即可,你看着办。”重点是干净就行,至于其他的真的都是次要的。

掌柜的目光闪动,越发觉得少年有大气魄。他笑道:“少爷对晚饭有何要求?”

“干净即可!”

“好!小猴子,去帮客人把车马安顿好,我支后边通知老张准备晚饭!”

店伙计小候道:“好嘞!”转头就出去了。

掌柜的刚要去后厨,却被庞十五叫住,“掌柜的贵姓?”

“免贵姓江。”

“原来是江掌柜的,请问九华山怎么走?”

“你们想去拜山?”

“嗯!”

“从这往西三十七八里路就是了!”他指了指西南方向。

庞十五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此时小候已经安顿好讲诸人的车马,带领凤九霄等人慢慢走了进来。

江掌柜看着白衣少年诸人进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惊疑!

他只一眼便将所有人看了个遍,眼光迅即移向别处。

江掌柜的一举一动自然尽在凤九霄眼里。他也很惊诧这掌柜的竟然能将目光从熊梦烟身上快速移开,定力果然不一般!

“从外边听到掌柜的贵姓好像是姓江?”

“正是,敢问公子贵姓?”

“呵呵,免贵姓凤。”

“姓凤?这个姓可不多见。看公子风度翩翩,真是人如其姓,人中麟凤。”

“呵呵,过奖。”

“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准备酒菜了。”在凤九霄的目光下,他感到非常不自在。这白衣少年的眼光仿佛能看穿一切,那种感觉非常不爽,就好像自己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样,甭提有多难受了!

凤九霄笑道:“拿最好的酒来。”

“本地最有名的是池州春,一会就上。”

凤九霄看了一下大厅,指了指角落,“给我们按两桌上菜,来个套餐吧,套餐快,每样一式双份。”

掌柜的立刻应道:“好”,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疑色。

他这里有大圆桌子,能容得下十人同席,也有小八仙桌,但对方既然有钱无处花,非得摆谱,点菜还得上双份,那咱就不客气了,赚你没商量了。每桌不是五个人嘛,老子给你按七人餐甚至八人餐准备,两桌就等于十五六个人的菜量,不挣你钱天理难容啊!

既然凤九霄发话了,众人谁也不反驳。

凤九霄、袁紫珊、庞十五、辣椒、吹笛女五人落座一桌,袁紫珊主仆三人挨着坐在另一桌,端木燕和王笙两人不得不挤在一桌。两人虽心有嫌隙,但毕竟只是因为争夺熊梦烟而已,兄弟阋于墙,在这异国他乡,两人有时候还得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尤其在熊梦烟面前,两人更得互相谦让。因为他俩也不是笨人,两个人之间越争斗得厉害,在熊梦烟眼里越显得索然无味。只有像凤九霄那般若即若离才有可能引起她的一丝兴趣。人踩人低,人抬人高。两个人一时斗个嘴到也无伤大雅,但绝对不能真正刺刀见红!

酒上来了,正是当地名酒池州春。

按庞十五的说法,味道太一般,绵软无力之极,太柔!

但对辣椒这种外行来说,酒香四溢,闻着就舒服,就是好酒!

她说是好酒,庞十五自然也得点头称赞。

凤九霄品了一口,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辣椒更是得意地看了庞十五一眼!

远方天际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

王笙皱眉道:“难道要下雨了。”

熊梦烟道:“这个时节下雨是不是有些早了?”

王笙道:“的确有些反常!”

王笙道:“不会是有人破境了吧?”

破琉璃境,天地变色!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开始下了起来。

凤九霄看向窗外,烟雨江山如画,一时目光深邃,仿佛痴了。

袁紫珊道:“想家了?”

凤九霄目光仍然看向窗外,但却仿佛一直在倾听袁紫珊说话,立刻答道:“嗯。”

“想回去看看吗?”

“现在不想。”

“怕勾起伤心往事?”

“嗯。”

两人说话,熊梦烟、王笙、端木燕却支个耳朵倾听!

王笙和端木燕对视一眼,马上开始吃菜!

凤九霄的家乡一直是个禁忌!

大家都在猜测他来自那个江湖中最神秘的地方,但谁也不敢去问!

因为凤九霄真的可能一怒之下让你灰飞烟灭!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也很快,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雨一直下。

凤九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久久不语。

“大哥,现在又在想什么?”庞十五站在凤九霄身后,看着外边暗夜无边、烟雨蒙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看的。

“我在看九华山。”

庞十五凝眉望去,虽是九境巅峰目力超强,但窗外无星无月,乌云密布,根本看不远。

“大哥,你眼力现在这么好了吗?能看见九华山?”

“我不是用眼睛在看,我是用心在看!”

“用心在看?”

“呵呵,外边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是在用心想象九华山的大致轮廓!”

“为什么叫九华山?有九种名花?”

“不是。”

“像九朵花?”

“也不是。”

“那如何而来?”

“因李白而起!”

“李白?”庞十五望着窗外无边黑暗,突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袭白衣在天空信步而行,大袖飘飘,宛若谪仙,左手酒杯,右手挥毫,口中兀自念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放浪形骸,洒脱不羁,让人心折!

凤九霄道:“看见李白了?”

庞十五道:“是!”

“天上有李白吗?”

“没有。”

“那为何看见了?”

庞十五目光闪动,心知这是凤九霄在引导他向更高层次突破,高兴之余却有些惶恐,因为他还想不出怎么回答!

他知道,只要自己答不上来,就无法窥得个中奥妙!就很难再一步!

“既然一时想不出来那就睡觉!”

庞十五知道,欲速不达,只得放弃思索。

只有自己悟到的才是道!

别人告诉的只是术!

就算凤九霄提醒了自己,自己终究失去了“悟道”“参透”的机会。所以干脆睡觉!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通往九华山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两辆马车分外引人注目。

九华山古称陵阳山、九子山,唐代以来一直是道教圣地,直到前些年李煜的老爹突然开始信佛,南唐才逐渐兴起信佛之风。九华山自然是大兴土木、增建寺庙的好地方,没几年的工夫便有了“天下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名号!

九华山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传说因唐朝李白《望九华赠青阳韦仲堪》诗:“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而更名为“九华山”。相传为地藏菩萨应化的道场,佛教认为地藏菩萨是“大孝”和“大愿”的象征。

到了山门,有一片开阔地界,专门用来停车的。居然还有专人负责看护。九华山的气场果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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